大宋最惨官二代种下花生米

第532章 封气断脉大法

乐亦书叫道:“常昏师弟,千万不能让这两个恶贼走了。”

乐亦书在少林寺中属“常”字辈,与当今少林寺掌门同辈份,法号常闷,自还俗后不再用,他与率领志明等十名弟子云游的常昏和尚,皆属常字辈中的低龄弟子,武功无法与四大神僧相提并论。

周苍见这少林僧来得威猛,反而起了争胜之心,叫道:“你三人便联手齐上,我师兄弟又有何惧?”眼见常昏的左手抓到,他左掌疾探,回指反抓,嗤的一声响,已撕下了他僧袍的一片衣袖。常昏手抓刚欲搭上他的肩头,周苍左足飞起,正好踢中了他的膝盖。岂知常昏的下盘功极是坚实,膝盖上受了这重重的一脚,只是身子一晃,却不跌倒,虎吼一声,右手跟着便抓了过来。同时乐亦书、许香菱一条铁杖一点腰肋,一枚绣花针刺眼,同时袭到。

胡枫一声喀喝,身如游龙,剑若飞霜,从旁侧击敌人,大大减轻周苍负担。

那许香菱虽是女流之辈,其实三人之中武功以她最高,一根轻若鸿毛的绣花针,在她手中引线飞针,点刺缠缚,毫无定势,防不胜防。

周苍心中恼怒,寻思:“少林和尚就没一个善类,明明干了十恶不赦的勾当,却反来倒打一耙。”当下展开屠龙刀法,配合着长剑,在一根铁杖、一根绣花针、一对虎爪之间纵横来去,斩截劈挑、指点掌劈,以二敌三,反而渐渐占了上风。

少林寺千余年的浸润传授,究竟非同小可,只不过周苍此时功夫在江湖中已是第一等高手,而乐亦书、常昏、许香菱二僧一女虽然武功也算颇为了得,在少林寺中或江湖中总不过是二三流角色。时候一长,周苍越战越是神定气足,加之有师兄帮助,更加挥洒自如,蓦地里左手倏出,使出百虎门“虎爪手”中的一招,抓住了乐亦书的铁杖,顺手一拉,往常昏的身上上砸了过去。这一下借力打力十分突然,但听得一声巨吼,常昏双手硬接铁杖,吼声只震得各人耳中嗡嗡作响。

常昏力大如牛,紧紧抓住铁杖,双手虎口血流,胡枫趁机刺出长剑,直指乐亦书,乐亦书抽杖失败,刹那间剑尖已至小腹。那边许香菱眼见丈夫危殆,扑上舍命相救,绣花针绕过长剑刺中胡枫手腕,随后细丝一拉夺过长剑。

周苍伸脚踢出,使出家传罗刹夺命脚,脚底直奔敌人胸膛而去,许香菱侧闪,故伎重施细丝缠足。可周苍的脚似乎比手还要灵活,陡然下沉踢她小腿,踢得她单膝跪倒。周苍冷笑道:“要擒我俩上少林寺去,只怕还得再练十年,师兄,咱们走。”说着转身便行。

常昏纵身跃起,手中铁杖径直磺下,叫道:“凶徒休逃!”跟着乐亦书和许香菱也追了上来。周苍叫道:“师兄,这三个家伙纠缠不清,总不成将他们都打死了。”胡枫应道:“少林和尚蛮不讲理,杀了白杀。”二人提一口气,脚下展开轻功便奔。常昏和许香菱大呼赶来。他们轻功不及二人,只是大叫:“捉杀人的凶手啊!恶贼休得逃走!”沿着汴水的河边穷追不舍。

忽听得身后常昏和许香菱不约而同的大叫一声:“啊哟!”乐亦书却闷哼一声,似乎也是身上受了痛楚。周苍与胡枫一惊回头,只见三人都伸手掩住了左眼,似乎眼上中了暗器,果然听到常昏大声骂道:“姓周的,你有种便再打瞎我这只右眼!”周苍更是一楞:“难道他的左眼已给人打瞎了?到底是谁在暗中动手嫁祸于我?”心念一动,叫道:“是谁鬼鬼崇崇暗箭伤人,快给我滚出来。”他叫了几声,却无人答应。周苍急步绕着河边几株大柳树一转,也不见半个人影。

常昏一目被射瞎后,暴怒如狂,不顾性命的要扑上来再和周苍死拚到底。但乐亦书知道便是双目完好,自己三人也不是他的敌手,忙拉住常昏,说道:“师弟,报仇之事,何必急在一时?这事就算你我肯罢休,老方丈和四位神僧能放过么?”周苍见三人不再追来,满腹疑团说道:“到底是谁藏于边上伤了他们?”胡枫猜测道:“伤他们之人,说不定就是灭门凶手,原来一直未有离开。”周苍一愣,随即大叫一声发足狂奔回落笔斋门前。

游船还在,斯人已逝。

周苍望着白雾幽幽的河面,一脸凝疑,船上女子是谁?是她杀光了落笔斋的人救走三妹吗?胡枫道:“别想了,咱们先回看看小盈有无回家。”

清晨的一缕阳光射在周府朱漆大门上,擦得锃亮的铜钉映着两匹骏马急驰而至。

看守大门师弟的一番话,把周胡二人的希望击得粉碎,周盈并未回家。并且,还有一个更坏的消息使得周苍如被架到火堆上煎烤:二叔周方达死了!

周方达尸身放在厅堂,七窍都有血迹。周中檀坐在一旁,脸色阴沉,身旁竹床躺着二弟周通。

周苍奔过去先慰问了周通,其伤势已控制得住,只脸色苍白目光茫然,一副生无可恋神色,刚刚得知世真相,亲生的父亲便过世,任谁也不好受。

“爹,二叔他怎么会这样?”周苍放下了心,转头问父亲。

“可找到小盈?”周中檀反问。

周苍摇摇头,把相府及落笔斋发生的事跟父亲说了,周中檀一拍扶手站起来骂道:“丁谓,你个老匹夫,要是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定要教你不得好死。”顿了一顿又问:“可知那半途杀出的程咬金是何方神圣?是敌是友?”周苍道:“暂时还不清楚……”说了几句,周苍又问二叔死因,周中檀脸上陡地泛起厉色,眼光一寸一寸射向他,沉声道:“苍儿,你对二叔做了什么?”周苍微微一惊:“爹爹,我做了什么你都亲眼看到了,两下剑伤,该不至命罢?”周中檀哼了一声,冷冷道:“我问你使用了什么歹毒的点穴手法?”歹毒的点穴手法?周苍不由一愣,为了控制二叔,他以学自冯玉衡的北斗派点穴绝技“封气断脉法”加于其身,使他无法以自身真气冲解穴道,相较于武林中其它点穴技的自行解封时间二到四个时辰,“封气断脉法”的自解时间可长达十二至二十四个时辰之长,周苍便是怕爹爹遭周方达的欺骗愚弄,才使用了此手法对付。

冯玉衡传授时曾说,“封气断脉法”对付内家高手十分管用,任你气冲凌宵、卷天滚地的强者,中了此技后无法提运真气内力,只能如普通人乖乖等候技效消失方能动弹,不过技法也有缺陷,他徒弟李逸航曾受“封气断脉法”困缚,试图自救时遭受惊险,当时离丧命也只一步之遥,但具体缺陷是什么并未详说。

周苍缓过神来说道:“爹,孩儿使用的点穴手法是北斗派绝技‘封气断脉法’。”听名知意,周中檀沉着脸问:“中了这种手法之人无法冲解穴道?”周苍点头道:“是的。爹爹,当时情形怎么样?”周中檀脸色稍稍缓了下来,说道:“怪不得,怪不得!你离开之后,大船靠岸停泊……”

原来上岸之后,周方达一怕叶原杀人灭口二怕侄儿周苍回来找他算账,涕泪齐流哀求大哥周中檀放他走,说以后必会洗心革脸痛改前非,周中檀看在一场亲兄弟分上,加之内心有愧,便答应下来,但周方达始终无法提气冲开被封穴道,只得恳请大哥相帮灌输真气,未想真气甫入脉络,周方达便浑身剧烈颤栗,那股外来真气于五脏六腑之间乱冲乱撞,不稍片刻七窍流血而亡,未给周中檀留下一分思索或后悔的时间。

周苍啊的一声道:“经脉受封,不止自身真气无法调用,便外来真气也受困顿,最终只能如山洪般到处乱窜破坏。糟了,糟了,丁谓老贼性命危矣!”今日凌晨时分,为防丁谓通风报信,周苍使用了相同的点穴手法伺候。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厅外一阵喧哗,有下人奔进厅禀报:“大……大……人,二少夫人及丁家眷仆不听劝阻,硬闯进了来。”周中檀眉毛一扬,举步出厅,只见一群人由丁秋芸领头,抬着丁谓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爹……”丁秋芸见得周中檀,张嘴便叫。

周中檀摆手制止了她,“丁三小姐休要如此称呼,我已不是你老爷。不请自来,所为何事?”丁秋芸脸上一窘随即叫道:“周大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瞧瞧你家大公子干的好事。”说罢身子一侧,指着躺在藤床上的老父亲,“若是我父亲有个三长两短,丁家决不肯与你们善罢干休!”

只见那丁谓也是七窍流血,眼球外凸,歪嘴流涎,嗦鼻挢舌,模样十分怪异,幸运的是,他心肺间尚有一口气续存。周中檀冷笑一声,道:“丁三小姐好大的口气,若不是丁相多行不义包藏祸心,先行劫我小女,怎会落得如此下场,就算毙亡,那也是苍天有眼得应不爽。”丁秋芸向来对前公爹敬畏,看得他眼神不善言语厌恶,不敢再说什么硬话。

周中檀指挥弟子将丁谓抬进厅,丁秋芸进厅见周方达与周通双双躺着,一死一伤,诧异之情自不必多说,顾不得理会父亲,奔过去看望前夫,而周通见了她,将头扭至一侧,口耳紧闭,丁秋芸讨了个老大没趣,欲向旁人了解事情缘由,却人人对她避之不恐。

“周苍,我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受了一肚子气的丁秋芸转身大声质问周苍。

周苍不需多问便知事情缘由,定是眼见父亲穴道长时间不解,她便试着运气冲开,好在内力不算精纯,丁谓本身亦未练武经脉未开通,故幸未当场毙命。在众人目光注视下,周苍搭脉,发现丁谓体内有两股真气在四肢百骸游走,该是丁秋芸试了两回,他回头问:“朱六侠不在?”丁秋芸怒气冲冲道:“若师父在,还容得你在我家胡搞?”周苍倏地站起,冷冷地道:“丁小姐,到底谁在胡搞,丁相勾结辽国妖人,为挑起宋辽两国战事,劫持周盈逼迫我爹就范,这事便挑到皇上那,要惩治的也必是你丁氏一族,人头落地的,也是你们。”

此言当真石破天惊,周门家眷弟子一片哗然,连周通也转过头来,三小姐竟然是被当朝宰相丁谓劫持?

丁秋芸俏脸含霜,劫持周盈的主意既非父亲提出,行动实施亦未参与,但知情不报并帮助藏匿人质,足以坐实罪行,面对周苍严厉指责,竟无言以对,来时势要周家跪地求饶的气焰,被前夫、前公爹、前情郎的一顿输出消灭得干干净净。

“瞧我爹爹这情形已是拖不得,该怎么办才好?”丁秋芸不得不收气低声问。

见平时骄横无比的丁秋芸低下高傲头颅,周苍哼了一声,再为丁谓把脉,众人不敢出声打扰了他,站一旁静静观视。

过得片刻周苍陡地于丁谓左大腿靠近髋关节处一点,未几又于右臂上一点,随即要来一柄匕首割破手指脚指,伤口不大,喷血却忽高忽低,高短低长,观者不由失声惊呼,相顾不解。

众弟子不知何何故,周中檀见多识广,却知是丁谓体内那两股游荡真气冲近手指脚趾,气逼血急,喷得就高,离开后血压正常,自然就低了。

本来周苍将丁谓体内两道真气锁于腿臂之间,使用龙吮功吸去即可,但想丁谓不义,也就不能怪他不仁,采取了放血泄气之法惩戒。

丁秋芸眼瞧老父亲血喷不绝,脸色愈来愈差,虽心痛却不敢吱声.过了好一会血泉才败歇,周苍长长嘘一口气,其实他也担心丁谓年老体衰不支,于放血期间一命呜呼,那便真真结下血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