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奴隶营地的暗流

第204章奴隶营地的暗流

第204章奴隶营地的暗流

矿道尽头的绿磷火忽明忽暗,楚逸风靴底碾过渗血的泥浆,拐角处飘来的腐臭味熏得人喉头发紧。

西施广袖掩鼻,腰间环佩却撞出清越声响,惊飞了石缝里啄食蛆虫的乌鸦。

"殿下当心脚下。"李捕快压着吴长老经过时,故意将火把往茅草棚顶晃了晃。

昏迷的老者袖口滑出半截密函,朱砂画的西山密卫图腾正巧落在钱监工门前的泥坑里。

"天杀的蛀虫!"木板房里突然传来陶罐碎裂声,孙谋士的嗓音像锈刀刮锅底,"朝廷连发十二道催命符,分明是要拿咱们填矿坑!"四五个奴隶主事跟着拍案,震得窗棂上结块的煤灰簌簌直落。

西施忽地旋身踏碎门槛,青玉簪在钱监工耳廓划出血线:"卯时三刻往床底铁盒塞账本的时候,没发现妾身的沉水香沾了衣领么?"她葱白似的指尖勾出个油纸包,抖落的银票盖着周记商行猩红的"活人契"戳印。

楚逸风剑穗扫过人群,三张按着血手印的卖身契钉在槐树上:"吴长老用西山鹰哨传信时,诸位可听见他袖袋里的铜钱声?"这话引得奴隶们骚动起来——矿上人都知道,西山密卫付黑钱时必要掺三枚开元通宝。

"殿下明鉴!"钱监工突然扑向窝棚角落,铁链却早被西施用银针缠在梁柱上。

他怀里跌出个黄铜铃铛,落地竟与昨夜黑衣人遗留的铜铃纹路严丝合缝。

孙谋士阴恻恻的笑声从人堆后传来:"好个指鹿为马的把戏!"铁链破空声裹着腥风,西施腰间绢带应声而断。

那链头分明铸着吴长老的私印,此刻却沾满窝棚区特有的腐疽脓液。

楚逸风突然抓起把药渣掷向火把,腾起的青烟里浮现出周商人给钱监工送金锭的虚影。

奴隶中突然有个瘸腿老汉啐道:"周记商队上月运来的二十车粗盐,底下压的全是淬毒箭镞!"

"原来孙先生喜欢在铁链抹尸油。"西施不知何时绕到孙谋士背后,发间沉水香混着窝棚恶臭,竟凝成肉眼可见的灰雾。

她折断的半截玉簪正抵在对方腰眼,簪头雕着的并蒂莲突然绽开细如蚊须的倒刺。

(接上文)

"孙先生这腰眼可比矿洞还脆呢。"西施话音未落,青玉簪已穿透孙谋士掌心钉在木柱上。

簪尾沁出的沉水香忽而化作翠色丝线,竟将那些倒刺生生勒进对方经络。

楚逸风眼中金芒微闪,系统面板浮现在半空。

千里镜功能启动的刹那,孙谋士被血浸透的袖袋里,半枚刻着玄鸟纹的青铜令牌正泛着幽光——那分明是吴长老执掌的西山密卫调兵符!

"原来是你截了吴长老的密函!"李捕快钢刀出鞘的瞬间,孙谋士突然张口喷出团黑雾。

三枚淬毒银针穿透烟雾直取咽喉,逼得捕快踉跄后退时,正巧撞碎棚顶悬挂的煤油灯。

燃烧的灯油泼在孙谋士肩头,竟发出腐肉灼烧的滋滋声。

这老狐狸趁乱扯断半截铁链,裹着火星撞向窝棚外停着的运货马车。

拉车的骡马受惊扬起前蹄,二十袋印着"赈灾"红戳的麻袋轰然倾覆。

黄澄澄的粟米混着暗红血块泼了满地,西施绣鞋尖挑起几粒碾了碾,殷红汁液顿时浸透罗袜。

她忽地掩唇轻笑,染血的指甲划过周商人惨白的脸:"周大掌柜运粮的本事,倒比殿下封地的仵作还会炮制人血糯米呢。"

楚逸风剑尖挑起袋中某块凝结的血痂,月光下竟映出细密的账册页码纹路。

他余光瞥见孙谋士正往矿洞深处逃窜,袖中三枚开元通宝却故意落在米堆里,叮当脆响引得十几个奴隶突然捂住胸口——他们脖颈处奴印竟与铜钱烙痕完全吻合。

"快拦住......"李捕快刚要呼喊,却被楚逸风抬手制止。

年轻皇子靴底碾过渗血的米粒,忽然对着漆黑矿洞笑道:"孙先生不妨跑快些,你怀里那半块调兵符,应该还能撑到看见自己埋在三十七号矿道的火药吧?"

暗处传来重物跌倒的闷响,接着是疯癫的嘶吼在矿洞中层层回荡。

西施弯腰拾起半片染血的麻袋布,借着月光能看到布料内层隐约的墨迹——那针脚走势分明是账册常用的鱼鳞装订痕。

夜风卷着血腥味掠过矿区,满地"赈灾米"在月光下泛起诡异的油光。

楚逸风状似无意地将剑穗扫过米堆,几粒沾着账目数字的黍米悄然滚进他袖中。

而百米外的运货马车底板下,半本被血渍浸透的蓝皮册子,正随着车轴颠簸缓缓滑向裂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