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后一句...叫啥来着的?

周桐和徐巧刚踏入衙门大堂,就发现堂下稀稀拉拉只站了陶老和一班衙役。

他踮起脚尖在人群里张望,愣是没找到赵德柱和万科的身影。

"赵德柱他们人呢?"他扯了扯官服领子,小声问道。

陶老捋着胡子:"估摸着还在睡觉呢。"

周桐一听,顿时气得牙痒痒。他撸起袖子就要往外冲:"好啊,我寅时就起来挨揍,他们倒睡得香!"

陶老连忙拽住他的衣袖:"小周,别别别!"

老人压低声音道,"赵教头他们本是守军编制,按律本就不必来县衙点卯。

如今能来帮忙已是擅离职守,您再这么..."

"哎呀陶老~"

周桐突然换了副面孔,笑嘻嘻地凑近,"这不是缺人手嘛~您看春耕在即,更何况那句话怎么说的,叫——天高..."

陶老吓得手里的竹杖差点戳到他鼻子:"胡闹!朝廷法度岂能儿戏!"

周桐撇撇嘴,正要再争辩,忽然感觉衣袖被人轻轻扯了扯。

徐巧冲他摇摇头,小声道:"桐哥哥,陶老说得在理。"

"好吧好吧~"

他不情不愿地整了整官服,悻悻地坐回椅子上,他转头对徐巧抱怨,"巧儿你看,这县令当得也太憋屈了。"

徐巧正在整理文书,闻言抬头笑道:"你要真羡慕赵教头他们,不如..."

"不如什么?"周桐好奇地凑过去。

"不如今晚早点睡,明日让他们也寅时起来陪你练功?"

徐巧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

堂下众人也跟着哄笑起来。

周桐佯装恼怒地瞪了徐巧一眼,却见姑娘冲他俏皮地吐了吐舌头,顿时什么脾气都没了。

"好了好了,反正都是熟人了,就不点卯了,说正事,咱们早干早结束。"

他清了清嗓子,"陶老,今日梯田那边安排得如何了?"

陶老从袖中掏出一卷竹简:"分了三班人马。第一班继续开垦新田,第二班负责引水灌溉,第三班..."

周桐一边听一边点头,忽然发现徐巧正偷偷揉着右手手腕。

他不动声色地挪过去,借着案桌的遮掩,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疼?"他低声问道。

徐巧摇摇头,小声道:"就是这几日抄写文书多了些..."

他轻轻揉着徐巧的手腕,眼中满是心疼。

等陶明说完,他对陶明说道:"陶老,这样安排可行,但人员调配还得再仔细些,包括休息时间也是。

现在人手紧缺,您也别太劳累了。等春耕忙完,我就去周边县里调些人手来。"

毕竟沈渊可是说了,让他管理周围的几个县。

等等.......

周围的.....县??

说到这里,他突然一愣,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他挠了挠头,小声嘀咕:"清平县...应该不归我管吧?"

想到自己带着一堆村民把人家地主家的地砖都撬回来了,不由得有些心虚,"等会儿得把任命文书翻出来看看..."

陶明闻言哈哈大笑,竹杖在地上敲得咚咚响:"小周啊小周,你这官当得可真是..."

"陶老您就别说我了,"周桐赶紧转移话题,"等忙完这阵子,我一定给您盖间学堂,让您好好过过日子。"

"那老朽可就等着了。"陶明捋着胡子,眼中闪着期待的光芒。

众人商议完毕,各自领命而去。周桐拉着徐巧的手说:"我去军营叫赵德柱他们起来干活,过会儿来接你。"

徐巧乖巧地点点头:"那我回屋子绣会儿花。"

"手都疼了还绣?"周桐皱眉。

"那我也没事做呀..."

徐巧撅起嘴,小声抱怨,"某人还不让我跟着去..."

周桐帮她揉着手:"这不是想让你好好休息嘛。"

突然,他眼睛一亮,露出狡黠的笑容,"巧儿,你文采这么好,我出个对子考考你如何?"

"什么对子?"徐巧顿时来了兴趣。

"若是我回来前你能对出来,"周桐竖起两根手指,"我就答应你两件事。"

"真的?"徐巧眼睛亮晶晶的。

"当然!"周桐信誓旦旦,"就五个字,也不难。"

徐巧自信地扬起下巴:"那你快出题吧!"

周桐拉着她回到书房,提笔在纸上写下五个大字:烟锁池塘柳。

他将毛笔放下,将写了上半句的纸张递给了徐巧。

某人表面上看上去风轻云淡,实则内心的小人已经笑得满地打滚了——这可是穿越者必备的装x神器啊!

多少前辈靠着这对子大杀四方,在文坛上混得风生水起。什么才子佳人、翰林学士,统统都得在这五个字面前跪着唱征服!

瞧瞧,瞧瞧,这五行偏旁齐全,这浑然天成的意境。

多少穿越同仁靠它打脸天骄,走上人生巅峰。

今天终于轮到我周某人装这个x了!"

这感觉.........简直比在那位沈王爷面前背将进酒还要爽!

写完还不忘贱兮兮地在每个字的偏旁上点了点,生怕徐巧看不出来其中的玄机。

"加油哦~"

他揉着徐巧的脑袋,转身出门时差点同手同脚,恨不得马上跑到赵德柱面前炫耀:老子今天可算装了个大的!

徐巧起初不以为意,可当她仔细看那五个字时,尤其是周彤刚刚标点的地方,突然倒吸一口凉气。只见:

烟(火)锁(金)池(水)塘(土)柳(木)

"这........"

徐巧咬着下唇,手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

她坐了下来,开始苦思,试着对了几联,却发现无论如何都难以同时满足五行相生和意境相合。

"桐哥哥..........."

她望着周桐离去的方向,又是气恼又是佩服,"你这是存心为难我........."

而此时骑马赶往军营的周桐,正哼着小曲,心情格外愉悦。他仿佛已经看到徐巧气鼓鼓的模样,不由得笑出了声。

那啥......后面一句是什么来着的?

“深圳.........铁板烧?”

等他策马来到城西军营,刚进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兵器随意堆放在地上,脏衣服扔得到处都是,几个士兵四仰八叉地睡在院子里,呼噜声震天响。

"好家伙!"周桐气得直跺脚,"老子寅时就起来挨揍,你们倒睡得香!"

他怒气冲冲地往营房里冲,刚掀开帘子就被一股混合着汗臭、脚臭和酒气的味道熏了出来。

"呕——"这味道给他熏的扶着柱子干呕,"这他娘的是人住的地方?猪圈都比这干净!"

转身看见校场边挂着一面铜锣。他抄起锣槌,铆足了劲儿就是一顿猛敲。

"敌袭!敌袭!"赵德柱光着膀子从营房里冲出来,手里还提着裤子,"金人打过来了?"

"金人没来,你爷爷来了!"周桐把铜锣往地上一摔,"卧龙先生睡得可还安稳?看看你们这军营,跟猪圈有什么区别?"

赵德柱挠挠头,不以为然:"小说书,军营不都这样嘛..."

"放屁!"周桐一把拽过赵德柱,指着满地狼藉,"你看看这垃圾,这污水,这老鼠洞!忘记当年钰门关疫情的味道了?"

赵德柱脸色渐渐变了:"不...不会吧?"

"不会?"周桐冷笑,"这味道你闻着不熟悉吗?我告诉你,这他娘的是发病的前兆。去年我们造疫情就用了七天,咱赵班头是要来争一争看谁快?”

赵德柱已经是吓得连连后退,平日里闻惯的气味现在闻着格外的陌生。

周桐继续说道:“你们当时在西门守着是没有看到,那金人的营帐,隔着老远,都能看到先是有人发热,接着浑身起疹子,最后七窍流血而死。

一传十,十传百..."

他故意压低声音,"听说死的人太多,连埋都来不及,最后只能..."

"别说了!"赵德柱脸都绿了,转身就往营房跑,"老万!老赵!快起来打扫!要出人命了!"

不一会儿,整个军营鸡飞狗跳。

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有人扫院子,有人洗衣服,还有人拿着石灰到处撒。

周桐叉着腰站在校场上:"今天除了当值的,全都给我打扫干净!

等我回来要是还这样..."他眯起眼睛,"要是还看见一只苍蝇...你们这个月的肉,我就拿去喂狗。

赵德柱闻言,立刻抄起扫把就往角落里冲:"都麻利点!谁偷懒老子抽谁!"

周桐满意地点点头,转身准备离开。忽然想起什么,又回头补了一句:"记得把被褥都拿出去晒晒!那味儿都能熏死一头牛了!"

走出军营时,周桐听见身后传来赵德柱的咆哮:"说你呢!把裤衩子收起来!这他娘的是军营不是妓院!"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翻身上马往县衙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