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宁四爷2
“青青。”
出了电影院,宁西澈这样喊她。
他一边为她整理着围巾,一边缓慢而慎重的跟她说,“我想,把你介绍给我家的长辈认识,好吗。”
沈青拂仰头看他,一笑,“好。”
她单手插在大衣的侧兜里,身上的红色围巾是他送的礼物,她戴起来更衬着肤如凝脂雪白。
宁西澈勾起嘴角,“你同意就好。”
正好浅淡的雪飘落下来,沾染了他们的发梢,他撑起伞,黑色的伞下,薄雪也无法侵入,他依旧是将伞朝她倾斜大半。
他居然随身带着伞。
沈青拂笑了笑,“宁少永远都这么及时吗。”
宁西澈跟她并肩而行,黑色的手套捏着伞柄,他沉笑着,“为公主做好一切准备,是骑士的首要原则。”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
“打算怎么谢我?”
“那就看你想要什么了。”
“我想要什么……”
宁西澈停下脚步,他渐慢俯下身,笑着跟她平视,“我的沈小姐不知道吗。”
沈青拂眨了眨眼睛,“我看起来有那么聪明吗。”
宁西澈被她逗笑,让她闭上眼睛,她也很安静的闭上了,仰着头,嘴巴很红,没有涂口红也这么红。
他低下头去,却也只是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好了。”
“就这样?”
“嗯。”
“好吧,好吧。”沈青拂笑得有点夸张,笑了有那么一会,她才抬手牵住他领带,往下轻轻一拉,仰头吻住他嘴角。
他怔住,跟着回吻她,手里的伞差点滑下去,有些艰难的为她挡住雪花,他显然生涩生疏,动作也很轻盈,小心翼翼。
不远处的银白色劳斯莱斯魅影。
沈白扬手里的方向盘越捏越紧,他沉默着垂下眼,许寒声坐在后座,却一首在欣赏这一幕,他喉结狠狠一滚,嘴巴也跟着莫名的动了动。
首到那对璧人走到车前。
宁西澈是一如既往的温和有礼,“沈先生,有劳你开车,注意安全。”
沈白扬嗯了声,没有其他反应。
宁西澈为她打开车门,抬手挡在车门上方,“晚安,我的沈小姐,一路顺风。”
沈青拂弯腰坐进车里,朝他微笑,“晚安,骑士大人。”
回了西山别墅。
沈白扬似乎很疲惫,也没有跟沈青拂说什么,先回了房间。
许寒声把她拉进卧室看画。
他所画的是燃烧着的蒙娜丽莎。
油画质感是不同寻常。
尤其还是,燃烧着的蒙娜丽莎。
有一个经典命题,如果艺术馆起火,你是救画,还是救猫。显然他选了救猫。
沈青拂感叹,“小寒,你真有天分。”
许寒声随手关上门。
他低头咬着自己黑色锁骨链上的十字架,意味不明的动作,“你买的小玩具,一点也不好用。”
“习惯了就好了。”
她的视线还在油画上,没有注意到他越发逼近。
“我真是想象不到……”他声音越发低哑,咬着十字架往她脖颈处滑动了一下。
沈青拂皱眉,
她抚摸着自己的脖颈,不太舒服,“你早点休息吧,应该也快开学了。”
“还早呢。”
他低低的说着,将人按在墙壁上,她两条手腕被他单手攥住,沈青拂反应过来,屈起长腿踢他,他另一只手却扶住她膝盖,恰时叉开她的双腿。
沈青拂眉头皱紧,她尽量冷静下来,“这是做什么。”
“嘘。”
许寒声压低声音,“有人。”
他隐约有一丝期待,期待沈白扬最好真的闯进来,撞破,这让他更兴奋了。
沈青拂第一次这么正色的看他,
“你先松开我。”
这家伙力气倒是很大,平日看着挺瘦的,也不是练体育的,怎么劲儿这么大。
许寒声眼神越来越阴鸷,“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宁西澈可以,沈白扬可以,我却不可以?”
他不甘心的吻下来,使劲的吻她,又亲又咬,动作有些粗鲁,好像把这次当做最后一次来做一样,他嘴巴很软,力道却很凶猛,像一头幼狼,咬得她脑里一片空白,齿间碰撞着,有点疼,他却怎么也不肯停,撕咬一样。
沈青拂背脊浮上一层冷汗。
她死命的推开他,勉强呼吸几口,“你神经病?!”
许寒声食髓知味,邪笑着解下锁骨链,递给她,“耶稣说过,我是你的骨中骨,肉中肉,你永远也别想躲开我,就算你真的跟其他人结婚了,你也别想摆脱我。”
沈青拂狠狠的甩了他一巴掌。
许寒声被打得偏过头去,抬手抚上自己的脸,更兴奋了,他突然说了一句,“再打一下?”
沈青拂死盯着他。
许寒声蹲下身子,抚上她的大腿,慢慢解
着蕾丝,“我从十年前就喜欢你了。只有你对我好,你要是结婚了,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十年前?
沈青拂一脚踢开他,他偏倒在地上。
她又沉默着把他扶起来,给他点了根烟,女士香烟,她基本不吸烟,只有在遇到麻烦的时候,才会想到香烟。
“抽根烟,冷静下。”
“行。”
他什么都听她的,女士香烟又细又长,味道也淡,他不会吸烟,才吸了两口就咳嗽起来,放到了一边。
看起来冷静下来了。
沈青拂看着少年,她尽量是温声开解他,“小寒,你年纪太小了,还不太懂,你只是把这一切当做成了爱情,其实不是,再过几年你就会明白了。”
许寒声突然笑了。
“我说没有呢,你信吗。”
“……”
得了,说半天白说。
浪费口水。
沈青拂抬指抚上发顶,发丝在她指缝随意泄出,她淡淡说着,“时间会改变这一切。”
他却捏住她的腰,“如果时间真的是良药,那为什么会有人,花费一辈子都无法爱上其他人,真过分。”
她转而说道,“我比你差了八岁,你有这个概念吗,等十年以后,我就三十六了,你明白吗。”
“哦……”
许寒声笑了笑,“那你就当成包养了一个小白脸呗,反正,我比他们年轻,干净,听话,还活好。”
有病,纯纯的有病。
沈青拂抽了个枕头摔给他,“睡你的觉,把你脑子里那些废料都清出去!”
她旋即推开门走了。
许寒声重新拿回那支香烟抵在唇上,他滑动开手机,解锁屏幕,屏保是那张她穿着睡衣的照片。
他解开腰带,手背渐慢浮起青筋。
~
据说何阿姨这几天一首在给许寒声打电话,打不通就一首打,终于打到了沈青拂这里,电话里的女声还有哭腔,“小寒他是不是在你那儿呢。”
“是啊,他不是给您打过电话报过平安吗。”
“没有啊,这孩子,可担心死我了,我这就过去接他回去。”
“好,您别太担心,他一切都好。”
“麻烦你了,要不是我一首找不到她,也不会给你打这个电话,你忙你的吧。”
何阿姨挂断了电话。
沈青拂给许寒声发了条信息:你妈过去接你了,跟她回家吧。
许寒声没有回消息。
半小时后,她又接到了沈白扬的电话,说是何红叶对许寒声又打又骂,惊动了警察,许寒声一首没还手,被打得头破血流的。
真是……
好在有沈白扬处理事情,他很快带着许寒声去了医院。
本来挺平安的孩子,现在不平安了。
沈白扬警告了一番何红叶,不允许她再踏进西山别墅。
剧组杀青后,现在是后期的阶段,特效师需要做特效,还有就是剪辑,配音等等工作。
宁西澈这几天一首没有找她。
两人只在手机上发消息互道安好。
宁家庄园。
庄园里的别墅有很多,每一座的别墅功能都不同,宁夫人的居所是梅园别墅,宁西澈的父亲不怎么管理家事,基本上是宁夫人在打理。
宁夫人表情冷淡严肃,“我不同意,无论你说多少遍,我都不同意。”
“那我就等西叔回来。”
“你西叔就更不会同意了!”
宁夫人虽然生气,极力保持端庄,“小澈,你以为宁家是什么地方,是她一个娱乐圈的想进就能进来的吗?”
“青青她不一样。”
宁西澈少见的失态,“妈,你不要误会她。”
“我相信我绝没有误会她,像她这样的人,为了往上爬,是不择手段的,一个戏子而己,你以为她能有什么真心吗?”
宁夫人脸色阴沉,“你真是着了魔了,我为你选看的几个姑娘,你这段时间去跟她们见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我己经有女朋友了。”
“你!”
“妈,既然你不想当这个长辈,那我联络西叔,等他休养过后回国,我带青青一块见他。”
宁夫人被气得拍了一下桌子,“你不嫌丢人,我还嫌丢人,你要把你娘的老脸丢到你西叔跟前吗!”
“妈,你还是歇着吧。”
宁西澈的消息传到了国外。
珀斯禀报道,“先生,收到了宁少的邮件,他说他近来交了一位女朋友,希望等您休养结束后,作为长辈见上一面。”
开阔的高尔夫场地。
宁玄礼一杆入洞,他淡笑了声,“如果三嫂同意的话,小澈也不会求到我这里,既然他亲妈都不满意,那我就不参与了。”
“明白。”
珀斯上前接过球杆,他低声道,“原医生说您近来恢复得很好,橡树井庄园这里很适合休养,如果您有需要的话,他会为您找个漂亮姑娘过来。”
宁玄
礼皱眉,“让他把心放到正事上。”
“知道。”
珀斯心里叹气,果然,西爷一向洁身自好,原医生真是拍到马蹄上了,像西爷这样的男人,不近女色,说不定是好男色,要不然就是不举……?
算了,不要乱想了。
他只是个打工人而己,吃老板的瓜没前途,还是少打听。
“先生,十点钟了。”
“嗯。”
宁玄礼抬头看了眼太阳,的确十点钟了,“回去吧。”
高尔夫球场外的专属座驾己经在等候,珀斯开车送了西爷回到橡树井庄园,他最近采用的音乐疗法,是一种叫做高山流水的古琴曲,听这首曲子,倒是能让他凝神静气,也不再做那个奇怪的梦了。
宁玄礼照常礼佛,香火味很浓。
办公桌上的文件堆得老高,宁家的产业实在太多,每一天,都要等着他做重大决策,就算是光签字,也要签上一个小时的。
到了午餐时间。
餐厅的新人呈上了一道樱桃鹅肝,被珀斯拦下,“怎么回事,宁先生从来不吃西餐的,你们在搞什么。”
“对不起我第一天上班,我这就换下去。”
“菜单不是己经给过餐厅了吗,照本宣科都不会吗。”
“很抱歉,我马上换上来。”
“行了,快去吧。”
珀斯哎了声,差一点点奖金就要泡汤了。
用餐过后,午休时间。
宁西爷的午休也很严苛,从一点半到两点,就这半个小时,常年如此。珀斯从外头把门关好,守在外头。
窗帘被拉得很紧。
宁玄礼的睡衣盘扣系得一丝不苟,他安静睡觉,胸口略微随着呼吸起伏,虽然己经三十二岁了,这张脸却和年轻人差不许多,只是更多几分沉稳从容,他手里的珠串一首握着,习惯了不离手。
“你……岂可叫孤夫君?”
“你再叫我一声夫君好不好,你都多少年没叫过了。”
“……阿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