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路霸

最终,他们未能从哨卡士兵处获取到任何有价值的情报。免费看书就搜:我的书城网 在例行公事地查验过证件后,一行人只得继续驱车前行。

随着盘龙县的轮廓在视野中逐渐清晰,车内的气氛也随之凝重起来。

欧阳修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微微发白,江月不自觉地抿紧了嘴唇,就连一向沉稳的武尽忠也皱起了眉头。

陈風倚在后座,深邃的目光穿透车窗,凝视着天际线上那道诡异的分界线。

北侧的天空阴云密布,铅灰色的云层低垂欲坠,仿佛随时会倾泻而下。

而南侧却晴空万里,金色的阳光洒在田野上,勾勒出鲜明的光影交界。

这反常的天象,就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给硬生生割裂开来。

"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陈風在心中暗忖,不自觉地摩挲着随身携带的罗盘。

就在这时,江月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前方有路障!至少三十人!"她的声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

百米开外,一群袒胸露背的彪形大汉正在道路上设置障碍。

他们或挥舞着砍刀铁棍,或搬运着粗大的树干,裸露的皮肤上布满狰狞的刺青。

为首的那个疤面壮汉正大声吆喝,脸上的刀疤在阳光下泛着暗红的光泽。

武尽忠眯起眼睛,右手己经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继续前进,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车辆在路障前缓缓停下。那群暴徒立即如饿狼般围拢过来,粗糙的手掌拍打着车窗玻璃,发出令人心悸的闷响。

"他娘的!"

为首的疤面汉子朝地上啐了一口,脸上的横肉随着说话不停抖动,"还以为能捞笔大的,结果就逮着几个穷鬼!"

粗壮的手臂一挥,露出腰间别着的土制手枪:"按规矩来!男的绑了换赎金,女的留下!"

陈風注意到,这个自称黄彪的匪首虽然举止粗野,但眼神中透着狡黠。

他身后那些喽啰也都不是等闲之辈,不少人手上都带着常年握刀留下的老茧,显然都是些亡命之徒。

“操你妈!都别动!都给滚下来!”

“别动!动一下试试!再动,老子技霸剁了你!”

“下车!下车!全给老子下车!”

吉普车的门把手,被粗暴拽动的瞬间,一声闷响骤然炸开。

冲在最前面的壮汉,突然像被高速行驶的卡车迎面撞上,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后,重重砸进路旁的灌木丛再无声息。

现场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匪徒们不约而同地咽了口唾沫,握着武器的手开始微微发抖。

"就这点本事也敢拦路?"武尽忠冷哼一声,食指在安全带上一划,牛皮制成的带子应声而断。

他推开车门,军靴踏地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黄彪扔掉啃了一半的羊腿,油腻的嘴角抽搐着:"装神弄鬼!老子在这条道上混了十几年,什么硬茬没见过?"

他猛地一挥手,大喝道:"给老子上铁网!"

埋伏在人群后的喽啰立即拉动绳索,一张由精铁链环编织的大网从天而降。

铁链在阳光下泛着冷光,每个环扣都有小指粗细,显然是专门用来对付练家子的。

武尽忠不躲不闪,双臂肌肉突然暴涨,青黑色的血管,如虬龙般盘踞在皮肤表面。

"开!"随着一声暴喝,他双手抓住铁网猛然发力,刺耳的金属断裂声顿时响彻西野。

崩飞的铁环带着骇人的力道,西散飞溅,几个躲闪不及的匪徒,顿时惨叫着捂住眼睛,指缝间渗出鲜血。

黄彪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露出狠色,抄起一根碗口粗的钢管,嘶吼道:"一起上!砍死这王八蛋的,赏十万!车上的娘们随便玩!"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十几个亡命之徒红着眼冲了上来,砍刀、铁棍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眼看就要将对方淹没。

"找死!"武尽忠沉腰坐马,双掌如推山岳般平推而出。

冲在最前面的两人身形一顿,紧接着令人牙酸的骨骼碎裂声,接连响起——他们的头颅竟被硬生生拍进了胸腔!

就在匪徒们惊骇欲绝之际,三支弩箭突然从人群缝隙中激射而出,箭头上幽蓝的光芒显示淬了剧毒。

武尽忠不慌不忙,双臂交叉护在胸前。

随着一声低沉的"玄龟背",他上半身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硬化,皮肤泛起金属般的光泽。

弩箭射在上面,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随即无力地掉落在地。

"武叔的身手当真了得。"江月压低声音惊叹道,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座椅边缘。

这位从小在机关大院长大的姑娘,第一次亲眼目睹如此惊世骇俗的武学造诣,眼中既有惊惧又带着难掩的兴奋。

欧阳修眼疾手快地按住她的肩膀,声音压得更低:"别出声。"

他敏锐地注意到,有几个未参与围攻的匪徒,将目光转向

了吉普车这边。

黄彪抹了把脸上的血迹,阴鸷的目光在武尽忠和吉普车之间来回扫视。他突然咧嘴一笑,露出沾血的牙齿:"弟兄们,去把车上那几个雏儿给我绑了!"

三个彪形大汉立即会意,提着砍刀朝吉普车包抄而来。他们刻意避开武尽忠的视线范围,动作却透着老练的狠辣。

后座上,陈風的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他余光扫过后视镜,将匪徒的动向尽收眼底。

右手下意识摸向腰间,却想起近日为突破境界,己将符箓耗尽。

目光微沉间,他瞥了眼正在激战的武尽忠,又看了眼身旁的两位同伴,最终还是没有取出那件"特殊法器"。

(可以看做是手持大范围杀伤性武器,虽然不会没收你的武器,但要是哪里出了事,持有者最少也是个怀疑对象。)

"......也罢。"

陈風轻叹一声,右手在座椅扶手上轻轻一按,身形己如离弦之箭般掠出车外。

只见他右手剑指一引,背后木匣应声而开,一柄通体暗红的桃木剑凌空飞出,稳稳落入掌中。

剑身震颤间,竟发出金铁交鸣之声。

"这、这是什么妖法?!"为首的阿信脸色骤变,本能地想要后退。

"小心!"小吉惊呼出声,却见眼前寒光一闪。

陈風身形如鬼魅般在五人之间穿梭,桃木剑划过空气发出尖锐的啸声。

电光火石间,三道血箭冲天而起,三具无头尸体轰然倒地。

"嗯?"陈風突然收剑而立,目光微凝。

只见黄彪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脖颈处一道狰狞伤口正汩汩流血。

这匪首竟强撑着从裤袋中,掏出一卷泛黄的纱布,上面密密麻麻写满血色符文。

"有意思。"陈風冷眼旁观,就这么看着黄彪手忙脚乱,将纱布缠在脖子上。

得益于其肥厚的脂肪层,这一剑确实未能致命。

"看来..."陈風缓步上前,桃木剑斜指地面,"你与盘龙县的某些人,交情不浅啊。"

黄彪闻言浑身一颤,包扎的动作顿时僵住,那双浑浊的眼睛里,第一次浮现出真正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