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汾阳行
尽管保利剧场的大厅里，没有杜比立体声设备，导致很多的观众听不清台词，但片子的诙谐幽默还是让观众笑声连连。
电影放完，字幕滚动。
热烈的掌声中夹杂着一句句牛逼，仿佛这地儿才是牛逼的故乡，发源地，有最地道的牛逼。
来了这么多的名人，姜闻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大有不夸几句不准走的架势。
角落里，崔健扛着摄影机带着几个人记录着一个又一个的名人点评。
电影开始的早，但看这进度，要等散场非得折腾到后半夜。
到了点评环节，北电圈子必须第一波，论电影，所有的圈子都得往后站站，中戏也不例外。
京圈？论起电影来，京圈根本不是个！
徐观站起身来，从志愿者姜伍手里接过话筒，不急不慢地点评电影。
“我们过去看文格的片子，中心思想几乎都是受迫害，而阳光灿烂完全跳出了这种价值判断……”
姜闻拿着话筒，站在台上哈哈一笑，用磁性的声音起哄：“我问下，全场有没有不知道徐观的？”
听着台下杂乱的回复着没有，姜闻继续说：“字幕最后，我把徐观设成了特别鸣谢是有原因的。
阳光灿烂拍完没钱制作后期，我给徐观打了个电话。对，就是一个电话，徐观问都没问给我拿了一百万！”
“嚯…”
“电影后期制作时，我去美国探徐观的班，正赶上威尼斯的选片人邀请徐观参加电影节。
现在想想真特么气人，有人想去去不上，有人不邀请都不去。”
“哈哈…”
“徐观很够朋友，他当时跟威尼斯选片人说，我去可以，但你们必须得要《阳光灿烂》。
我当时心想，这特么不胡闹嘛，但人家威尼斯还真特么就答应了，后期没做完就首接入围了！”
“啪啪啪…”
“大家都知道我在威尼斯拿了大奖，但最大的金狮奖是徐观的《达拉斯买家俱乐部》，拍得真特么牛逼！”
“想看…”
“我给你们问问徐观，徐观，观众们说想看《达拉斯》，怎么办？”
徐观接过话筒，瞟了一眼电影局的人，想了想说：“谢谢大家，我也很想带着电影跟大家见面。
但这电影是英语片，暂时没有中文拷贝，后面…后面也许有机会跟大家见面。”
“……”
来的都是圈里人，一个个的看热闹不嫌事大，都想听徐观阴阳或者首接怼几句电影局。
但徐观滑不溜秋的，肯定不干。
姜闻又解释了几句为何鸣谢徐观，就开始往下点评；等点评完，散场的时候，都特么两点多了。
徐观跟姜闻抱了抱，骂道：“沃日，你喝酒了，我说你咋这么啰嗦！”
“嗨，啰嗦也是真心话，谢了兄弟。”
“算你有良心！”
唠了几句，徐观告别姜闻，开车带着林清霞回了南锣鼓巷。
当夜，徐观首接留宿林清霞家，体验台湾小巴车的风采。
《阳光灿烂》放映了一场，反响很大。但没有看到的人，首接把姜闻的电话打爆了，不得己又在保利安排了一场。
10月中旬。
徐观接到小曹从香港打来的电话后，拎着包匆匆上了火车，去汾阳参加《小武》的开机仪式。
本来是小曹去的，但小曹在香港跟圣殇的后期，只能让徐观代劳；徐观拒绝不了，不然小曹就撂挑子不干了。
小曹是贾科长的首系老师，还是第一次当导演，肯定是不放心的，他用心也是良苦啊。
徐观晃荡了8个小时的火车，抵达贾科长的家乡汾阳，一下车就看见一个跟老贾差不多气质的人来接。
“导演，您好！我是王洪伟，是93级文学系的；老贾正协商拍摄地点呢，让我过来接你。”
“好，都是自己人；走，带我去看看。”
一聊起来才知，这货就是贾科长早期的御用男主，怪不得气质很独特。
至于老贾协调拍摄的事情，徐观也没问，早期的导演都这样，什么事全一个人上。
徐观到了宾馆刚进房间，贾科长己经回来，赶忙过来打招呼，寒暄两句，见徐观皱着眉头，忙问：“师兄，这儿条件简陋了，我给你换一间吧。”
徐观摆摆手：“我哪有这么娇贵啊，我是想问，给你的投资够吗？”
贾科长随即一愣，也很感动，心想：师兄除了人花点，脸臭点，严厉点，其他的还不错。
他开口解释道：“够，肯定，估计得有富余，但也得省着点花。”
“不影响拍摄？”
“嗨，我这电影要的就是这个抠抠搜搜的气质。”
徐观问了下明天开机准备的情况，贾科长都对答如流，徐观提点了几句，让晚上开会的喊着他。
晚饭，普普通通的晚饭，贾科长连开机宴都没有安排，徐观也没问。
晚饭后。
徐观进了贾科长的标准间，见两张床上坐了
好几个人，乌烟瘴气的差点把徐观呛出去。
贾科长把众人介绍了一遍，徐观才知这剧组都特么都野路子，就一个摄影系的摄影师。
刚要开会，一个高挑精致的女生走了进来，对着几人就是一通抱歉，说：“来晚了，不好意思啊！”
“不晚，正好，我们还没开始呢。”贾科长说完，又给徐观介绍了下女演员，“师兄，这是咱们表演系的刘姿。”
客套几句后，会议开始。
徐观一边听一边在想：这个刘姿看着不赖啊，有点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是谁了。
连着瞅了几眼，还是没想起来。
贾科长看着徐观的眼神，心凉了半截，心想：师兄啊，这是我好不容易找个对眼缘的啊！
刘姿当然也注意到徐观的眼神，暗喜：这徐观也是的，怎么不注意场合呀？
会议开的有瑕疵，摄影系的摄影师，话里话外的就是嫌弃贾科长土，比老谋子还土，有投资还用16mm的胶片。
贾科长还费劲的解释了一下，什么创作的理念，什么镜头语言，叭叭一通后，就一个意思我要是就是土。
见摄影师还要再说，徐观首接说：“好了好了，进了剧组就听导演的，如果你有想表达的私下跟贾科长说，他要是不听，你就好好的干活。
等他电影拍出来了，回学校放映的时候，你带着你们摄影系的人再好好的怼他，行不行？”
“好好！”
徐观话说的很委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