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1章
第一批出来的都是些年轻的姑娘，肤白貌美，举止都透露出教养。
“王牙人，这不对吧，这些姑娘看着不像是会干活的，我们要买的人是来干活的。”忠儿出口说道。
宋真真赞赏地对她笑了一下，不错，都知道挑人了。
“姑娘，这群人都是江南大户人家的小姐，因为家族里有人犯事才被发卖，规矩都是有的，若是买回去做个一等二等丫鬟还是成的。”王牙人赶紧解释道，一等二等丫鬟，很多都只需要陪在主子身边，不会做粗活都不碍事的。
“王牙人，我想你搞错了，我们不需要买丫鬟，我们买回去是做粗活的。再换一批人吧。”
王牙人脸上有些讪讪的，便道：“那成，那便再换一批就是了。”
不料，王牙人还没带她们下去，这群女孩便齐齐跪下了，对着宋真真道：“夫人，我们不会干粗活，可以学，求夫人收下我们。”
宋真真有些吃惊，便道：“不是我们嫌弃你们，而是我们真的需要靠力气做事的人。我看你们的样子，都不是普通出身，模样谈吐都不错，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需要个贴身丫鬟，你们跟在身边不会比跟着我们轻松吗？”
这群女孩样貌都有些相似，想必是出自一个家族的。有个稍微年长的，算是这群人的大姐，十六七岁的样子，清丽脱俗，即使身着布衣，也难掩浑身的气度。
此女对着宋真真说道：“夫人，我们姐妹沦落至此，想必没有选择的余地，客人若是挑中我们，我们不得不从。今日早上我们无意间听得牙婆说道，明日那百花楼的妈妈要过来挑人。我们原本是清白人家的女儿，只因族里有人犯事才受到牵连。若是被卖到烟花之地，我们姐妹还有什么脸面面对列祖列宗。
夫人，我们什么脏活累活都愿意干，求夫人收下我们姐妹。”
这姑娘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外面传来一道尖利的笑声，“赵牙人，原本打算明天过来挑人的，这不，现在有空了，我现在过来看看，免得好的都被人挑走了。”
“原来是柳妈妈啊，真是有失远迎，有有有，多的是，前两日才从江南送过来一批，那个顶个的美貌。江南的水好，养的一个个柔情似水，我跟您说，这要是将她们买回去了，保证整个京城的好男儿都踏破您百花楼的门槛。您先坐坐，喝喝茶，我去将她们带出来给您瞧瞧。”
听到这里，那些跪在地上的女孩一个个大惊失色，泫然欲泣。
宋真真有些动容，便道：“就你们这些吗？”
那女孩一愣，抬起头来，眼中带泪，激动地应道：“还有还有，我们何氏一族的女眷全部在这个牙行，一共有六十九人，除了我们三十个，还有六个妹妹稍微年幼，其余的都是老人、妇人和孩子。”
宋真真便对王牙人说道：“赶紧把这六十九个人的卖身契给我。”
王牙人没料到宋真真这么爽快，他还以为这单生意会黄了，等下又会被他的死对头赵牙人嘲笑。
“哎，我这就去。”王牙人溜得很快，生怕被那赵牙人截了胡。
跪在地上的女子们一个个忙跟宋真真磕头，“多谢夫人。”
“你们先别急着谢我，我能不能买到你们就要靠天意了，若是被那赵牙人截了胡我也无能为力。
这群姑娘一听宋真真这会，脸色齐齐变了，一个个急得不得了。
“大姐，这可怎么办？我不要去百花楼，我不要跟姐妹们分开，我不要离开祖母她们。”一个女孩吓得哭起来，其他人也跟着抹眼泪。
“十一娘，你别哭了，咱何家人坦坦荡荡，不怕事，若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一死也要保全何家清誉。”
“大姐，我不怕死，我是舍不得大家。”
“大姐，我也不怕死。”
宋真真看到她们清澈的眼色也动容了，便从袖子里掏出了几包药粉，递给女子。“这是药粉，若是信我，你们把它抹在脸上。”
那女孩看了宋真真一眼，然后接过来发给旁边的几个女子，“快，你们往后传，每个人都将这药粉抹到脸上。”
这些女子动作很快，都毫不犹豫地直接打开药包，抓了一把药粉就抹脸上了。
很快，后院就传来争吵声。
“姓王的，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把这么多人的卖身契都拽手上干嘛？你是完全见不得我好啊，看我来大生意了想截我的胡。”
“你放屁，明明是我的客人先来的，她要买下这些人。我拿着有什么问题吗？快让开，别耽误我谈生意，要是搅黄了有你好果子吃。”
“你吹什么牛，你的客人就是刚才进来的那两个人，怎么可能要买这么多下人。你只拿走她要买的人卖身契我二话不说，但你把这六七十张卖身契都薅在手里，你这不是成心想搅黄我的生意吗？”
“你不要小瞧那位夫人，她就是要买这么多人，你若不信跟上便是。快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