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听雨扶着郑瑶清艰难地起了身，只是刚走了几步，郑瑶清就突然捂住小腹，脸色发白，再低头一看，暗红的血已经顺着绣鞋滴落在青砖上。
“这怕不是要小产了吧，快去叫太医。”永福长公主大声喊出来，还挑衅地看了眼皇后。
皇后面色铁青,剜了眼永福长公主，然后匆匆起身，招来几个婆子将郑瑶清抬回了东宫，这一路上都是滴落的血迹，不过很快就有扫洒丫鬟打扫干净。
出了这等事，整个宴席上气氛变得压抑，皇帝匆匆结束了宴席，众人也告辞离宫。不过宋真真等人没有立马出宫，而是随太后先回了长乐宫。
“你们先坐会，让秦济替你们瞧瞧，真真刚刚告诉哀家饭菜有问题的时候，哀家这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就怕你两个出什么差子。皇后现在胆子是太大了，这一次皇上不会饶过她的。”
秦济奉命前来，听得缘由，慎重地替俩人检查了一番，“没事，两位的胎象都很稳，不过世子妃是多胎，还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杜婧澜知道秦济是宋真真的徒弟，倒也不避讳，直接说道：“真真会帮我的，到时候很大的可能性就是剖腹取子。”
秦济的眼神立马就亮了，“师父，能否让徒儿给您打下手，这么好的学习机会。”
宋真真倒不反对，但毕竟在大商朝，男女大防还是看得挺重的。
“这次倒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世子妃此次腹中怀有三个胎儿，情况远比单胎复杂。你见识见识也能积累经验，只是此事还需征求世子妃和家属的同意，毕竟男女有别。”
秦济的眼神立马暗淡下去了，大商注重男女大防，即使最基础的诊脉都是悬丝诊脉或是用布巾隔着，若是剖腹产必定会裸露肌肤，产妇更会忌讳，不过抱着试试看的态度，秦济还是开口。
“世子妃，瑞亲王妃，下官知道这个要求很冒味。世子妃身怀多胎，若只有师父一人，若遇紧急情况，怕是还要多一双手眼相护，下官斗胆相求，可否容下官一起入产房观学？”
杜靖澜紧皱眉头，她毕竟也是传统女子，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怕损了清誉，“秦太医，和夫人已经找了她身边的碧影姑娘做助手，碧影姑娘的刀法很厉害，这些天她从山上打了不少猎物，在它们身上练习得不错。”
秦济心里一沉，世子妃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不过他还是不死心，道：“下官知道世子妃为难，但若习得此术，将来传于更多医者，来日天下的难产妇人便会多一份生机。”
杜婧澜心里纠结，便转头看向瑞亲王妃，“母妃，”
瑞亲王妃与杜靖澜在一个屋檐下共同生活了这么些年，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便道：“圣人有‘医者不分男女’之训，秦太医医者仁心，想将此术发扬光大，此事我是支持的。不过此事当事人是你自己，无论你做何决定，母妃都支持你。”
杜婧澜还是下定不了决心，便道：“秦太医，这事我还需同世子商议一下，等有了结果再知会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