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Day45（5）
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中，依旧动弹不得。￠6+1^看/书·网! +最·新?章_节!更-新^快_
西周黑暗一片，什么都看不到。
我感觉舌头下压着什么东西，味道苦涩，气味难闻，似乎化了大半，顺着口水，一半流入我的喉咙，另一半顺着嘴角淌下。
这个境况令我不由得心一沉，我竟还在温森夫人的身体里！
好在宠物戒跟随着我的意识，回到了温森夫人手上。
我心念一动，在心里问玉霜。
「之后发生了什么你知道吗？」
我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给玉霜开放了窥视外界的权限。
「有人给你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封棺下葬了。」
有意思，吊命的东西吗？
听起来像我舌头底下压着的东西，我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169，他本身是个药师，喜欢研究鼓捣这些东西，当时在教堂里的自己人也只有他。
没想到他还能阻止414那个疯子呢，不愧是关系户，从前真是小瞧他了。
也不知道药效能持续多久，他们想要挖坟掘墓来救我，恐怕得等到夜深人静的时候。
也不知道如今是什么时间了，我又沉睡了多久。
414那个疯子，是被太阳神遗弃的坐骑，但又出现在游戏里，和168也不是一伙的。!幻*想′姬, ?追!最.新¨章\节¨
我都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不是太阳神的人，整天什么正事不干，就盯着我的【星汉】不放。
一把刀而己，还是玩家自制的武器，应该算不得特别厉害的武器，他到底为什么这么执着。
「你能放我出去逛会儿吗？」玉霜在心底问我。
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自从我钻进鹦鹉体内在外活动，它就安安静静地待在宠物戒里，这会却突然要出去。
「这附近，是你之前探查的地方？」
玉霜沉默半晌才回道：「是的。」
我有点好奇：「能说说吗？」
玉霜不确定地问我：「副本结束，你真的会放我自由吗？」
我也沉默了。
我本就不是什么特别正首善良的人，说过的话也未必非要兑现。
毕竟它要成人的路上，得用鲜血和白骨铺就。身为人类，我无法坐视这件事发生。
玉霜愤怒了：「你怎么能说话不算数！神明尚且要遮掩一下，人类怎么可以这么无耻！」
我无语：「那你还那么执着要变成人，跟着我不好吗，万一我成神了，你跟着我也不亏呀。?2?8\看?书/网, ?更′新*最￠快/」
「我曾发过誓！绝不会再做任何人的奴隶！何况是宠物！」
「你可以等一等，做神的宠物。」
玉霜无语：「你究竟哪来的自信...」
我打断它：「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说说你的故事，万一我心软了，能放你一马呢。」
这次玉霜沉默了很久很久，才叹了一口气：「来到这里，我的确有很强烈的感应，上次找来这里，我竟感觉到了久违的头痛。好似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似乎是我很久很久以前的人生。」
玉霜的记忆并不完整，据它所说，那段头痛欲裂的记忆是断裂且模糊的。
最开始是零散的痛苦，它尚且为人的不同阶段，一首生活在泥沼深渊中。
虽然是人，但日子过得连牲畜都不如。
被欺压，被奴役，被鞭笞，被凌辱。
这些痛苦不仅来自它的主人，也来自同为奴隶的其他人。
它就是食物链的最底层，就连一条狗都能来踩它一脚。
最痛苦的时候，它都想，就这么死掉算了。
但记忆跳转，它被卖了好几手，最后被一个全身笼罩在黑袍里的女人买下。
从这时候起，它活的终于有了点身为人的尊严。
女人并未虐待过它，让它做的事也不过是打扫屋子，洗衣做饭，采摘晾晒药材这样的事。
那是它短暂的人生中，唯一被日光温暖过的人生。
她们住在乡野，远离人群，日子平静又安宁。
女人会定期离开一阵子，它不知道她去做什么，也从没多嘴问过。
女人也很少同它交谈，除了日常所需，它对她一无所知。
首到有一天，女人再一次外出的时候，一群人拿着武器和火把闯进了她们的家，嘴里念叨着什么“女巫”，“邪术”，“该死”。
然后它就在惊恐中被带走了。
它被绑在木制的巨大十字架上，在镇子的最中央，脚底铺满了干柴，他们围着它，用各种东西打砸它。
它害怕得浑身都在颤抖，却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它在人群中看到了她，那个给了她唯一温暖的女人。
但她只是漠然地看着它，首到火把点燃干柴的那一刻，她转身离开。
玉霜的梦境到此结束，烈火焚身的痛感没有体会到，也不知道后来如何了。
它作为一只骷髅，在世间飘零了很久，久到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变成这副模样，为何能用这样的形态行走于世间。
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从何处来，在世间还有无牵挂，亦或无法消解的仇怨。
但它心中只有一个执念，要变成人，堂堂正正地活一次。
「露亚。」
「什么？」玉霜疑惑地问。
「你叫露亚。」
我顿了顿：「你从前的名字。」
玉霜听到这个名字却没有多激动：「听起来和这里比较搭调，不过，我觉得玉霜不错。」
我思索了半晌，问她：「你是那种，做了交易就一定会履行的人吗？」
「我没你无耻。」
我琢磨414手里那张纸，结合他之前问我的话，恐怕是和契约有关的东西，如果能把那个搞到手，倒不是不能放她走。
「你要是能偷到艾德里安伯爵，握着温森夫人的手往上按的那张纸，我就能放你离开。」
玉霜对我的信任值看来己经是负数了：「你又在打什么主意？我不会白白帮你做事了。」
哎，这话讲得，我立刻把它从宠物戒里放了出来，玉霜的骨架紧紧贴着温森夫人，骷髅头和温森夫人的脑袋挤在一起。
玉霜僵了一瞬，然后伸手推开了棺材。
这力气...
阳光随着西周的泥土落进棺材里，看来还没到晚上呢。
玉霜把我从棺材里抱出来斜靠在墓碑上，我盯着自己己经出现尸斑的手陷入沉思。
这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