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0章

楼上,另一间房内。

三小只也凑在一起嘀嘀咕咕。

“爹爹回来了!”君烁阳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他怎么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起来了?”青玥眨巴着大眼睛,满是好奇,“神神秘秘的。”

“我去看看!”君烁阳自告奋勇,小身子像泥鳅一样滑溜地窜了出去。

他悄无声息地摸到君九宸的房门外,踮起脚尖,透过门缝往里瞧。

片刻后,他又一阵风似的跑了回来,脸上带着兴奋又古怪的神色。

“爹爹在里面换衣服!”

“换衣服?”青玥和青朔对视一眼。

“对!换了好几件!蓝的,白的,还有黑的!”君烁阳比划着,“对着镜子照来照去!”

青玥顿时一脸嫌弃,“咦惹~ 渣叔什么时候这么臭美了?”

她双手抱臂,老气横秋地哼了一声,“都多大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年轻打扮?老孔雀开屏,给谁看呢?”

青朔慢悠悠地开口,“书上说,一般男子突然开始注重仪表……”

他顿了顿,小脸上带着与年龄不符的深思。

“多半,是要去见心悦之人了。”

君烁阳和青玥同时一愣。

“心悦之人?”

电光火石间,三个小脑袋瓜同时想到了什么。

他们猛地对视一眼,然后“啪”地一拍小手。

异口同声,带着恍然大悟和一丝丝兴奋:

“看来见家长的事要成了啊!”

与此同时,华府。

沈时鸢刚踏入院门,迎面就撞见了等在廊下的华采苓。

见到沈时鸢回来,华采苓朝着她走近几步,脸上是关切的神色,“堂姐你回来了,方才在马车上,熙九长老单独留你说话,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吩咐?”

“没什么。”

沈时鸢随口应付道,“聊了点小事。”

“是吗?”华采苓脸上的笑容淡了些许。

真当她是傻子吗,把人单独留下来,就为了说件小事?

看来,她必须有所行动,舅舅的调查还是太慢了。

华采苓心里思忖着,但面上却是不显,“既无事,我们就快些去见舅舅和母亲吧。”

沈时鸢与华采苓一前一后,进了厅堂。

家丁已经提前去告诉了华望亭和华映雪两人回来的消息,一进厅堂,便见二人朝着她们看来。

“见过舅舅,姑母。”沈时鸢率先上前,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我们回来了。”

华采苓紧随其后,也敛衽福身。

华望亭抬了抬手,“不必多礼。”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药王谷一行,可还顺利?”

华采苓往前一步,先一步道,“回舅舅,我们已将芝雪草带回。”

“我就知道,采苓这丫头啊,肯定能将芝雪草带回来的。”华映雪嘴角勾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采苓,把芝雪草拿出吧。”

谁料华采苓却是没动,只是眼里闪过一抹难堪。

沈时鸢却神色平静,从袖中取出那个巴掌大的盒子,双手奉上。

“幸不辱命,芝雪草在此。”

此言一出,厅内空气似乎都凝滞了一瞬。

华望亭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就连一直端坐着的华映雪,也忍不住微微探了探身子。

“你拿到的?”华映雪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

在她看来,沈时鸢不过刚回华家,根基尚浅,怎么可能完成连采苓都失败了的任务?

沈时鸢迎着她的目光,不卑不亢地颔首,“是。”

她将盒子打开,周身莹白的芝雪草映入众人眼中。

华望亭抬手让人将芝雪草拿下去。

沈时鸢看向他道,“舅舅,按照之前的约定,我既已带回芝雪草,是否可以进入华家制药坊一观?”

这话问得直接,也问得理所当然。

华映雪脸色微变,立刻就要开口,“制药坊乃华家重地,虽说……”

“映雪。”华望亭沉声打断了她。

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沈时鸢脸上,似乎想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下看出些什么。

片刻后,他缓缓开口,“好。”

“舅舅说话算话。”

“明日便让人带你去制药坊。”

华映雪还想再说,却被华望亭一个眼神制止了。

沈时鸢微微躬身,“多谢舅舅成全。

若无他事,鸢儿先行告退。”

华望亭颔首,“去吧,正好也去看看你曾外祖母,这两日你不在,她甚是想你。”

“是。”

沈时鸢转身,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厅堂。

厅内一时安静下来。

华采苓看着沈时鸢消失的背影,眸光微闪。

她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等了片刻,见华望亭起身似乎要走,才连忙跟了上去。

“舅舅。”她低声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迟疑。

华望亭停下脚步,回头看她,“还有事?”

华采苓咬了咬唇,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舅舅,关于时鸢堂姐和那位镇南王的事……”

她顿了顿,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华望亭的神色。

“您这边的调查有消息了吗?”

华望亭何等人物,立刻听出了她话里的未尽之意,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华采苓连忙摇头,“也谈不上发现,只是……”

她垂下眼睑,声音里透着一股子担忧,“只是有些疑虑,女儿试探了一下堂姐,发现她同镇南王的关系,似乎没我们想的那么差。”

“且那日的三个孩子里,尤其是那女孩,舅舅您不觉得,她的眉眼,与堂姐颇有几分相似吗?”

华望亭眸色幽暗。

华采苓见状,继续添柴,“若是堂姐与镇南王并未真正和离,或者说,他们之间尚有子女牵绊。”

“那她此次回华家,其目的,恐怕就不只是认祖归宗那么简单了,一定有其他图谋。”

“如今她又拿到了芝雪草,得以进入制药坊……”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华望亭负手而立,脸色沉凝如水,眼中是深不见底的思虑。

半晌,他才沉声道,“此事等我消息吧,想必很快会有结果,你且不要打草惊蛇。”

“是,女儿明白。”

华采苓低头应道,看着华望亭离开,眼底浮出冷色。

沈时鸢出了厅堂,就去了老太太的院落。

穿过几道回廊,远远便能看见那处安静祥和的小院。

守门的绿柚见是她,连忙笑着迎上来,“鸢小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