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出租屋的梦
晁奕皞以自己找了个兼职，住在外面方便为借口，跟方牛打了一个招呼就匆匆搬出来了。
房子很小，稍微比宿舍大一些，在距离商场不远的城中村里，房东是一个时而温柔的银发奶奶。
整个小院能住6户，在晁奕皞搬来之前，住了两户，一户是房东，住在最上面一层，另外一户听说是一对情侣，住在晁奕皞上面，晁奕皞还没有见过。
房东奶奶的温柔展现给了晁奕皞，晁奕皞刚搬来的那一天，房东奶奶特意来看他，还给他送了自己做的烙饼，虽然那个烙饼晁奕皞不是很喜欢吃，但是晁奕皞还是很感谢房东奶奶。
奶奶从来没有对晁奕皞展现过冷脸，而且奶奶答应晁奕皞房租一月给一次房租就好了，不存在什么押一付三，这也是晁奕皞签下这个房子的原因。
至于为什么说奶奶“时而”温柔呢，这是在晁奕皞住进来的第三个晚上。
住在晁奕皞楼上的住户回来了。
他是一个看上去跟晁奕皞差不多大的男孩子，但是邋遢很多，衣服旧旧的，还有一股汽油味。
晚饭过后，晁奕皞在楼道遇到那个男生，两人都当做没看见彼此，进了各自的房间。
晁奕皞在自己房间里做自己的事情，一个人的时候确实效率高了很多，很快就写出了想要的程序。
晁奕皞看着窗外的车，因为路不宽，所以车走的很慢，偶尔会发出鸣笛声。
附近离商场有一段距离，楼下的小店关门很早，隔壁大部分都是居民，到了晚上，这里就要安静很多，晁奕皞甚至听得到楼下单车骑过去链条发出的声音。
晁奕皞喜欢这里。
他躺在自己的小床上，这张床不大不小，刚刚能容下晁奕皞一个人。
不知大概过了多长时间，困意来袭，晁奕皞好像回到了云城，小时候，还跟着爸爸妈妈一起生活的时候，妈妈跟自己记忆中不太一样，她笑的很美，看上去很温柔善良。
爸爸和小时候的自己在沙发前面的地毯上坐着，拨弄着吉他，地毯上还有自己喜欢的玩具模型，桌子上摆着切好的水果。
晁奕皞像一个旁观者一样在一边站着，看着这一切，不知道什么热乎乎的东西流过了自己的脸颊，他想要发出声音，可是怎么样也发不出来。
妈妈从厨房走了出来，身上系着花围裙，散发着面包的香味。
“来！小皞，海宇，别弄了，洗洗手尝尝我做的面包，新口味的哦！”妈妈的声音那么温柔，眼里都是对晁奕皞和晁海宇的爱。
可是，无论妈妈怎么叫他们，小晁奕皞和晁海宇怎么也不抬起头来，一直低着头弄自己手里的东西，就像是听不到妈妈的话一样。
晁奕皞看着急了，想走上前去叫他们，可是他的腿也动不了。
妈妈有些生气了，“你们俩听不到我说话吗？为什么你们从来不在乎我的感受！我才是你的妈妈！我才是你的妻子！”
这句话的语气，和晁奕皞记忆中的妈妈一模一样。
小晁奕皞和晁海宇还是不抬头，妈妈抬起装面包的盘子，使劲砸向了地面。
“啪！”
晁奕皞猛的睁开眼睛，回到了自己的出租屋，热乎乎的眼泪还在自己的眼角。
是楼上传来的声音，有人砸了什么东西，很响，除此以外，还有很大的争吵声。
晁奕皞愣了半天，一是因为被刚刚砸东西的声音吓到了，二是梦境。
他就这样看着天花板，过了大约有5分钟，他才慢慢坐起来，书柜上的书倒了下来，全部压在了脚底处，怪不得刚刚他觉得自己的腿动不了。
晁奕皞下床，把掉落下来的书收好，重新整理好后放回了柜子上，楼上的争吵声没有停，晁奕皞还听到了一个陌生的女人的声音。
“我求你了，别再问我要钱了，我真的已经没有了。”男生的话，语气中带着怒气和恳求。
女生撕心裂肺，“你是不是和别人好了？把钱都给别人了！？你怎么可以辜负我呢？是谁一个人什么都不要就陪你来这边的？你把钱给我，我下个月就可以还你，我下个月一定会赚回来的。”
“你能不能不要出去了？”
“我出去为了谁？”女生大哭，“不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吗？你现在嫌弃我了是吧？”
“我没有！”男生很坚定，很无奈。
“那你把钱给我啊，最后一次了好不好，我求你了。”
男生没说话。
女生更加疯狂了，“你就是在外面有人了，你肯定是！你不想要我了是吧？”
“我没有！我每天下班回来已经很累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怀疑我？”
“你有！你明明就是有！”女生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听任何人解释。
“我！我……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交流了。”男生无奈。
“你说不出话了是吧，行！那我就把你的东西都毁了，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哪个女人？她凭什么睡我的床？坐我的板凳？看我的电视？我要都砸了！都砸了！”
接下来就是又一阵砸东西的声音。
晁奕皞带上了自己的耳机，这样减少了一点噪音，但是他们的吵架内容还是听的清清楚楚的，隔壁的邻居也被吵醒了，骂骂咧咧的。
一直到房东奶奶出来了，这是晁奕皞第一次听到房东奶奶另一种声音。
奶奶不知道说的是哪里的方言。
“哎呦喂，你个龟孙子，夜半三更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喽，再吵架，收拾铺盖滚蛋！！！这房子不租给你喽！”奶奶停顿了一下，“走之前记得挨老子的东西赔清楚！”
晁奕皞打开门来，看到楼上房东奶奶站在门口指着他们骂，晁奕皞第一次见到她这么不和蔼的一面。
房东奶奶这一骂，两人还真就消停了，也不砸东西了，但是隐约听得到哭声。
“死爹啦还是死娘了？哭坟啊？”本来已经进去的奶奶又出来骂了一句。
晁奕皞叹了口气，关上门，躺回自己的小床上，看着天花板，这次醒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