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从瑞士到南山寺,从科学到玄学"
他的指尖,抚过那些岁月的痕迹,
"我找遍所有地方,只为了证明——"
李岩松抬头看她,眼神烫得惊人:
"我们相爱过……而且还在相爱。"
景钰别过脸去,却没能藏住滑落的一滴泪。
"别说了"
她抬手打断,声音却软了下来,
"两个孩子这次我都不会给你。"
李岩松突然笑了,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那我也不走了。"
"呵……"
景钰的笑声,像是冰锥刺入心脏,
"你不用归队了?不用再管你的信仰了?"
她走向门口,背影挺直如松:
"你喜欢住地下室,就住吧……反正这里空房间多的是。"
门被甩上,李岩松的拳头狠狠砸向墙壁,指关节渗出的血珠,顺着石灰墙面滑落。
他不想这样,可是他们每次见面,都在吵架。
除夕第二天,就是情人节。
清晨的雪还没停,贺城轩的黑色大衣肩头,已经覆上一层薄白。
他怀中的999朵厄瓜多尔玫瑰,在雪色中红得刺目,每一朵都精心修剪过尖刺,用墨绿色的雾面纸包裹,衬得他指节愈发修长苍白。
没有按门铃,没有打电话,他只是静静站在庭院外,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他呼出的白气在睫毛上凝成细霜,又很快被寒风带走。
当景钰推开门时,贺城轩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看见,她的左右手,各牵着一个男孩。
左边的朝朝穿着明黄色羽绒服,正蹦跳着去够屋檐下的冰凌;
右边的孩子一身黑衣,安静得像道影子,却有着和朝朝一模一样的脸。
"贺总,你这是做什么?"
景钰微微挑眉,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晨光透过雪幕,在她发梢镀上一层柔金。
贺城轩看着双胞胎,欲言又止。
景钰却一脸轻松的说,
“两个孩子都是我的,以后都跟着我了”
贺城轩怀中的花束,突然变得无比沉重。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景钰一脸轻松的神情,贺晨轩心里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心疼、自责、愧疚
如果当初他们没有离婚,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她也不用再经历这么多生活的磨难。
时过境迁,有种物是人非的苍凉感。
幸好,如今他还能站在这里。
"我……"
贺城轩张了张嘴,却发现所有准备好的情话都,苍白得可笑。
最终,他只是弯腰将玫瑰放在雪地上,从大衣内袋掏出一份文件。“阿钰,这是我公司的股权转让书。"
贺城轩的指尖在寒风中颤抖,昂贵的羊皮手套早已摘下,露出冻得发青的指节。
他捧着那份文件,像捧着自己被剖开的心脏。
“还有你现在工作室的产权,我把他买下来了”
景钰的笑意瞬间凝固,睫毛上的雪粒簌簌坠落。
"贺城轩,"
她一字一顿的说道,
"我们说好,只做朋友。"
贺城轩的指尖,在寒风中颤得厉害,产权证书的边角,刮擦着景钰的掌心。
她下意识要抽手,却被他用冻得发红的指节死死扣住……
两双同样冰凉的手在雪地里交握,再也擦不出当年的火花。
"阿钰"
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买下产权,不是要挟你。"
贺城轩急切的握住她的手,
“阿钰,有些话,我一直想找机会对你说”
"我爸总说,女人不是用来爱的”
贺城轩突然笑了,眼底泛着病态的亮光,
"很长时间,我都信奉这句话为真理,我也确实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
"可是,你走后的每一天"
他俯下身体,身上的玫瑰香气将她笼罩,
"我都在后悔"
下一秒,没有丝毫的预兆,贺城轩突然跪在景钰面前,羊绒大衣瞬间浸透冰水。
他从内袋掏出的钻戒,在雪光中闪烁。
"阿钰"
他双手捧着戒指,像捧着自己最后一点真心,
"兜兜转转"
雪花落在他颤抖的睫毛上,融成水珠滚落。
"我们终于,又一起站在这里。"
他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双胞胎,
“回到我身边吧孩子我就当是我的”
话音刚落,门廊阴影里突然传来鞋子踏地的闷响,李岩松大步走来,
“不劳你费心,他们有爹!”
贺城轩的瞳孔骤然收缩,羊绒大衣在雪地里,拖出凌乱的痕迹。
他缓缓站起身,指尖拂过裤腿的雪渍,动作依然优雅。
"是你?"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雪吞没,眼底却掀起暗涌。
李岩松单手插在裤子口袋,另一只手随意搭在暮暮肩上,男孩竟然没有躲开。
贺城轩瞬间就意识到:
这个男人,就是双胞胎的爸爸。
李岩松的唇角,勾起一抹痞笑:
"是我。"他的眼神在雪光下泛着冷芒,与他喉结上新鲜的咬痕交相辉映。
"你现在才来"
贺城轩慢条斯理地,收起钻戒,
"不觉得太晚了吗?"
李岩松突然上前半步,鞋子碾碎了地上的厄瓜多尔玫瑰:
"托你的福"
红丝绒般的花瓣,在雪地上溅出汁液,就像当年方向盘上的血。
"没撞死我"
他俯身逼近,烟草味混着雪松气息,扑在贺城轩脸上,
"却让我,弄丢了我的珍宝!"
说这回时,李岩松的眼睛,下意识的看向景钰,和两个孩子。
贺城轩突然笑了,从大衣内袋掏出烟盒。
纯金的卡地亚打火机,"咔"地窜出幽蓝火苗。
"你的珍宝"
他吐出的烟圈,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视线,
"本来就是抢来的。"
李岩松一言不发的掏出一张支票,是斯坦威钢琴的钱,他不紧不慢的填上数字,又轻飘飘的塞到贺城轩的口袋里。
“我警告你,别再骚扰阿钰!”
贺城轩突然扯松领带,昂贵的丝织物飘落在雪地上。
他猛地,揪住李岩松的领口:
"你他妈,怎么没被撞死?"
李岩松反手扣住他手腕,一个标准的反关节技
——"咔"的脆响中,贺城轩的腕表,带应声断裂。
"阿钰身边,有你这样的狗皮膏药,"
李岩松的膝盖,顶向他的腹部,
"我哪里敢死?"
贺城轩一把躲开,
“你就只有这点本事?说不过就动手?”
两人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说到最后,两个人又想动手。
景钰弯腰拾起雪地上的产权证书,漫不经心地掸了掸。
"要打去别处,"
她将文件塞回贺城轩胸口,力道不轻不重,
"别弄脏了我的院子。"
景钰转身时,睡袍下摆扫过李岩松的裤,但她却连片刻停顿都没有。
双胞胎像两只小企鹅般跟在她身后,留下一串整齐的脚印。
两个男人,同时伸出手——
"阿钰!"
"阿钰!"
回答他们的,是"砰"的关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