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江母中暑
下午。
闲来无事，也不用丰年帮忙，申雪独自去了山坡先给一亩左右的黄瓜搭竹架。
忙忙碌碌中，时间过得飞快。
直至脑海里传来清雨的温声提醒。
兴许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暗戳戳升了级，从机械的电子音中，竟罕见地听出了些许情绪。
【主人，外间有人来访。】
申雪动作一顿，一个闪身便出了荒星，顺势从系统仓库取出7？孝布。
“嘭嘭嘭！”大门适时敲响。
“申雪是我，都四点了，该去吊唁啦。”
“就来。”
申雪快步出了堂屋，跑到大门口。
动作麻利地抽出门闩，打开大门。
“大嫂。”
“孝布戴头上，快走。这鬼天气，热死个人！”
申雪锁上大门，跟着叶青青一路小跑着下坡。
江母、江母、江冷正站在十字街口等着。
江山、江岚、江川三个小辈去上学了，并不在。
明天送葬再请假。
空气闷得人简直喘不过气来。
好想冲着老天发射一记炮弹。
完了再竖个中指。
求雨，求雨，求到最后，还得是人工降雨！
江母满腹抱怨：
“这天气，说话都得大喘气。
幸好来的时候撸了把薄荷叶，已经洗过了，来，一人一片嚼了吃了多少好受点。”
申雪与叶青青麻利接过，塞进嘴里。
一股凉气蔓延开来，脑子瞬时清明了许多。
“估计，晚上会有大暴雨！”江父忧心忡忡。
“好事啊！再不下雨，地里的苗都要旱死了。”江母盼雨心切，恨不得立时来场大暴雨。
“唉，就怕这雨一直下，老族长出殡不顺利。”江父略有些焦虑不安。
“天降甘霖，那是老天爷在舍不得老族长呢！”江母压下担心，话尽量往好听里说，但其实她自个心里也没底。
暴雨出殡，总归是艰难些。
但大夏天的，淋个雨而已，也没多大的事。
“唉，但愿吧。”
哭声越来越近，江父江母默契停止说话。
一行人静静拐进小巷。
“呜呜呜啊，老族长啊~”
江母一秒大哭。
从江父手中接过叠好的黄纸，领头快步朝前走。
“老族长啊，亲人啊，你慢点走，咱们村一定会越过越好嘞啊~”
“老族长啊，您走了，再想找人断官司，就找不着您嘞啊~~”
江母和叶青青大声哭诉着走进院子。
申雪默默流泪跟上。
在农村生活久了，人均多少有点戏精在。
没有唱礼。
进了堂屋后，一家人自动分两拨，跪在寿棺两侧。
一时之间，哭声震天。
室内冰块放得足，冷热空气对流，能清晰感知到风。
毋庸置疑，老族长是一位非常睿智的长者。
带领江家村，走过战火，走过饥荒，走进新中国。
江家村如今人丁兴旺，平安宁和，老族长居功甚伟。
这样的老人，尊敬都来不及，怎会心生害怕。
学着江母，摸了摸红色棺木，小声呢喃：
“老族长，一路走好，愿我达成所愿，平安归去。”
而后，接过申母递过来的三张事先匀开斜角对折好的纸，在棺材正中的红蜡烛上点燃，扔进火盆。
只见江母郑重地磕了三个头，止住哭声，起身去搀扶、劝慰哭得悲恸欲绝地女眷们。
叶青青与申雪连忙照做。
哭声渐止，跪着说了会儿话，便适时告辞离开了。
刚走出大门，迎面就见沈梨月哭诉着拐进小巷。
点点头，错身而过。
走上大街，没了房屋遮阴，炙热的太阳，直晒得人头昏脑涨。
江母眼冒金花，拍着胸口大喘气，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语气焦急呼喊：
“他爹，他爹，快扶着我到墙根处歇歇，我要晕过去了。”
江父听了，连忙半抱着人来到一棵大杨树底下的石头上坐好。
取下孝帽给江母扇风。
江冷急忙站在另一侧给自家娘扇风。
申雪拉着欲要围上去的叶青青走到一边站定。
面对叶青青疑惑的目光，小声解释：“娘大概率中暑了，得注意空气流通。”
“还是弟妹想的周到，要不然我肯定又要好心办坏事，越帮越乱。”
“大嫂是关心则乱。”
叶青青听着舒坦。
随后，俩人关切地看向江母，不再言语。
稍倾。
江冷小声询问：“娘，怎么样？好点了吗？要不我背着你回家吧？”
江母摆摆手，话回得有声无力，“不用你背，大夏天的你不热我还热呢。”
申雪小声提议，“娘，要不我去隔壁打盆凉水过来，你洗洗脸。”
叶青青抢先接话，“我去，桃红家我熟，我去打水。孝布你先帮我拿着。”
说着，一把扯下头上的孝布塞进申雪手里，转身跑远。
3分钟后，叶青青便端着一盆水，急急跑回。
身后跟着江树和李桃红。
“笑笑婶，怎么样了，还晕吗？”
“刚刚好悬没热昏过去，现在好多了。”
“娘，先洗脸，我特意掐了根薄荷过来，快嚼嚼降暑。”
叶青青捞起水里的薄荷就往江母嘴里塞。
江母嫌弃避开，“我又不是羊，喜欢大口大口吃草。你先起开，我洗把脸再说。”
江冷自觉将水盆端至江母面前。
来不及夸赞大儿子有孝心，一头扎进水里。
冷水一激，瞬间舒坦了许多。
扯了两片薄荷叶塞进嘴里，嚼吧嚼吧。
“走吧，外面闷死个人，早回家早休息。
江树、桃红，你们也赶紧回屋歇着去吧，今天的事，多谢了，婶子承你们的情。”
“婶子也太客气了，就一盆水和一棵薄荷的事，不值当谢。
要不，让江冷骑着我家的自行车载着你回去？
太阳晒着，这么远的路，再给走中暑喽？”
“成，回头立即让江冷把自行车给你还回来。
刚买的自行车，是得仔细保养着点。”
跟待在蒸炉里似的，完全没有闲聊的心思。
江冷载着江母离开后，大家也跟着散了。
回到家，申雪立即闪进荒星蘑菇屋冲了个凉水澡。
换下的衣服直接扔进洗衣机。
开着熊猫电车，兜了一会儿风，这才绕到黄瓜地里继续搭竹架，直至竹子用完。
回蘑菇屋的路上，不经意看到了草地上鲜红的毒蘑菇。
差点忘了又到蘑菇采收节点了。
果断呼叫丰年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