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婆媳闲话

申雪啃了口番茄,诧异地看向江母。

“娘,不对啊。

你方才不是还骂顾长青是个人面兽心的垃圾货色嘛,这会儿咋就又可惜上他了?”

江母嘎嘣嘎嘣咬黄瓜,大手一挥:

“嘿,这不影响。就事论事而已。

你敢说,他那城里的媳妇不是被他祸害死的。

他要是不作践人,人能拿刀和他拼命。

他要是不将人推倒,人能难产去世。

还连累的一大家子都遭了罪。”

申雪不敢苟同,当即反驳:

“有因才有果。楚晚云要是不恩将仇报,非得硬插进别人的婚姻,也不会有接下来的一系列的事。

至于她家里人,贪污受贿,触犯法律,那都是罪有应得,根本不值得同情。”

恕她铁石心肠,对于楚晚云的虐心大戏,升不起丁点同情之心。

知三当三,明知男人有家室,还非打着爱情的名义,上赶着贴上去,自个找虐,怪得了谁。

权当听故事,听过也就过了。

江母诚挚点头:“这么说也对。楚家人确实活该,贪国家的财,就得狠狠的判。”

比起楚晚云,她则更共情曹慕清。

想当年,作为高考大省的学子,多难啊!

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

真真是只要死不了,就往死里学。

稍微脆弱一点,根本就坚持不下去。

谁敢窃取她的成绩,草泥马,直接拿刀先学习再开干。

刀刀不致命,能刀几刀是几刀。

“曹慕清呢?被顶替上学的事怎么处理的啊?”

江母一脸惋惜:

“唉,比来比去还是曹慕清最惨。

考得分数可比江冰两口子好多了。

顾长青都比不上。

若是当年没被顶替,现在高低也是个吃国家饭的人了。

可惜了。

但是,时间过去太久了,学已经被人上过了,那就没法子了。

还好她现在未满25岁,被特批参加了今年的高考。

也是她运道好,今年高考就这么巧的推迟了几天。

这会儿指不定还在考场上呢。

听说这些年,她都没放下学习。

希望能考个好成绩吧。

至于她姐姐曹慕新,涉嫌活埋女婴,但是念在没真埋,关键时刻更是后悔收手了。

再加上顾长青不追究,只判了一年的劳改。

曹慕清过意不去,一心以为是自己给大姐招来了无妄之灾。

200块钱全赔给了她婆家,这事就算揭过去了。

毕竟接连生了三个儿子,多少有些顾忌。

离婚再娶,也难找个合心意的人。

更何况,200块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劳改过后,直接回下何村继续安生过日子就是了。”

乍一听闻:什么鬼操作?

认真细想,好吧,还蛮现实蛮合理的。

“曹慕清就不怕老何家收下钱后,翻脸不认账,转头就迎娶新媳妇进门?”

“切,见识少了不是。

找了曹家湾和下河村的主事人做了见证的。

不想在村里混了啊敢赖账?

再说,人曹慕清有不是傻的,200块钱呢,哪能一次性给清啊。

先给一半,一年后再给一半。

呵,要我说,老何家私底下不知道有多高兴呢!

200块钱呢,多大的实惠啊!

况且,世情如此。

乡下处理女婴的事多了去了。

这不是及时收手了嘛,名声就那样,也坏不到哪里去。

当然江家村有老族长镇着,可没出去这么作孽的事!”

说到最后,江母不由挺直了身板,分外骄傲。

申雪笑着点头附和,江家村的风气确实挺好的。

不说顾家沟,就是她原本所在的申桥村也远远比不上。

小时候,村里生活的人多,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沿着村子骂街。

什么自己的地被人多占了一寸啦,地里的红薯被人挖了几棵啦,谁家狗在自己门口撒尿啦等等,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最起码,在江家村,还没听到过唱戏似的骂大街。

这一点就非常好。

耳朵少遭荼毒,心情会好很多。

“对了娘,那女婴呢?现在谁照顾啊?”

“听说被顾长青送给一家比较靠谱的人家养了。也算是个好去处。”

“那顾长青和曹慕清领结婚证了吗?”

“据说,顾长青想领,但是曹慕清拒绝了。两人在村里开了证明,算是离婚彻底闹掰了。

唉,怪不得都说曹慕清读书读疯魔了呢?

都二十好几的人啦,好好的日子不过,一个劲儿地就知道瞎折腾。

虽说顾长青后面娶了个新媳妇,那不是被逼无奈迫不得已嘛。

再说,和一个死人有什么好争的,这就容不下,心眼也太小了点。

上大学了又如何?

四年之后,快三十的人了,又能嫁个什么好人家?”

“人可有志,一心向学,没什么不好。

嫁人生子只是大多数女人的选择之一,但并不是必须选择。

我要是有曹慕清的毅力和本事。

我肯定献身科研,努力研发出更厉害的武器,让外敌再不敢轻易冒犯我们。

想想就热血沸腾,这岂不是比嫁人生子更有意义?”

“是娘狭隘了。

听风就是雨,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一点不动脑子。

《花木兰》唱得好啊,谁说女子不如男,咱女人照样能干出一番大事业。

这曹慕清是个人物。”

一根黄瓜下肚,申雪又拿起了一个红彤彤的番茄开啃。

“明天梨月婶家肯定很忙,我们需要不需要提前过去帮忙啊?

比如洗菜切菜啥的?

还有这桌子板凳盘子碗筷,不借过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