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苹果如愿，河边出事
蝉鸣幽幽。
院内，母女俩的谈话仍在继续。
一墙之隔，申苹与申果捂着嘴，防止自己尖叫出声。只是脸上的笑容却怎么止都止不住。
相视一眼，默契踮着脚往外走，待离得足够远了，申果立时松开手又蹦又跳的低声尖叫。
申苹见状，连忙低声阻止。
“哎哎哎小果子你先别跳的，提篮里的爬蚱皮全被你跳出来了。
停停停别动，都被你踩碎了！”
“哦哦哦对不住啊对不住，我就是太高兴了，实在忍不住，嘿嘿嘿……
大不了踩碎几个，待会儿我翻十倍再找就是了。”
申果说完，连忙跟着蹲下一块捡。
稍倾，碎壳壳全部捡拾完毕，申果一屁股坐在路边的石头上，笑意盈盈地真心夸赞：“大姐真厉害，娘这么固执在意钱的人都能说通！”
申苹抱着提篮顺势也找了一个石头坐下，对此却另有一番见解：
“是钱厉害！”
“啊？”
“搁在去年，你敢提上初中的事吗？”
申果疯狂摇头：“嗯~嗯嗯~，不敢。
但是，娘能松口，我们还能读书，二姐能嫁给那么好的婆家，爹能找到挣钱的门路，一切的一切都要感谢大姐。”
申苹点头附和：“确实要感谢大姐，等我大学毕业，能挣大钱了，就分一半给大姐。”
“那我也分。不过一半是不是有点多了，要不就两成？”
“切，瞧你那点出息，大话都不敢放。
依大姐的性子，你觉得她会要？
我得先攒钱在将来工作的地方买一套房子给大姐住。
然后就能常常见到大姐了，哈哈哈。
想想就非常安心。”
“那咱俩一起攒，轻松点。”
“成啊！走，渴死了，回家喝水去。”
“大姐和娘还在说话呢，现在过去会不会不好？”
“有啥不好的，都是一家人。
大不了，我们喝完水立马出来就是了。”
“啊？还去找爬蚱皮啊？今天不去地里干活了？”
“地里的草刚锄完，爹娘又忙着黑娃和申云的事，最近几天应该不怎么需要去地里干活。”
“真的吗？太好了，走，回家，嘴巴快干死了。”
“等等，提篮里盖点桐树叶子，哎呦，这片好大，盖上后就又不用担心爬蚱皮掉出来了。”
“其实就一层底，只要动作不是太夸张，绝对掉不出来。”
“呵，你也知道你刚才动作很夸张啊？”
心愿初步达成，两姐妹开开心心地往家里赶。
刚踏进院门，一声凄厉的尖叫猛地传来，打破了午后的宁静。
随后便是一叠声的：
“救命啊，有人溺水啦！”
“有孩子溺水啦!”
"好几个孩子溺水啦！"
“谁家的孩子啊，溺水啦！”
申母一惊，针直接扎进了手指，拔出针，顾不得疼，扔掉鞋底，就往堂屋西间跑，恐慌之下，喊出口的声音都带上了些哭腔。
“雷子，雷子，雷子在家吗雷子？”
申雪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刚跑到堂屋，迎面就撞见去而复返、着急忙慌、眼眶泛红的申母。
“雪儿啊雪儿啊，雷子不在屋里，他该不会是去河里游泳了吧？”
听到动静，窝在东屋内写作业的申雨，立即停下笔，头探出窗户大声回话：
“娘，申雷去找顾兴华看小人书去了，青岚姑姑刚给顾兴华买了一整套杨家将的连环画，这会儿指定躲在家里看呢！”
申母一脸惊喜：“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的了。
大姐在院子里睡觉，你去后院喂猪那会儿，顾兴华跑来找的申雷。
申雷走的时候，我瞧见他裤兜鼓鼓的，水果糖都露出来了。
铁定是拿糖换小人书看了。
我还让他们看完后借我也看看呢。”
申母后怕地拍拍胸脯，仍然有些不放心，“成，你在家里待着，娘去河边看看情况。”
申雪见申母腿软，连忙凑上前搀住了申母的胳膊：“娘你慢点，我陪你一块去。”
“好好好，走走走快走。”
母女俩快速朝大门外走，见申苹申果站在院子里，申母随口吩咐了句：
“你俩想干啥干啥，别去河边凑热闹，人多再给挤掉河里去了。”
哭天抢地声蓦地传来，申雪暗道不好。
她就是一个中规中矩的普通人，急救的理论知识只知道个皮毛，根本没有上手实践过。
一紧张，人工呼吸到底是‘呼’还是‘吸’，都可能出错。
罪过罪过，医学生更适合穿七八十年代。
生长在河边，村里人救人的土办法可能更好使，她就不上赶着添乱了。
此时，河边已围满了人。
哭声渐止，人群中传来一声欢呼，“川娃子吐水了，顾大夫快过来看看好了没？”
申母腿脚利索地跳到一块大石头上往里面看。
申雪紧跟着爬了上去。
有三个孩子溺水。不是申雷。
急救的方式都不一样。
一个倒提，一个趴在肩上，一个趴在膝盖上。
三个孩子都有往外吐水。
头发花白的顾生姜连轴转，看过这个后，又去看另外一个。
最前方还跪坐着几个妇女。
涕泗横流，直勾勾地看着自家孩子，不敢出声。
稍倾，只听顾大夫说：
“行了，救上来的及时，水都吐出来了。
孩子受惊不小，先别忙着教训孩子。
回去后，赶紧换身干净衣服，身边别离了人，若是发热，及时抱去卫生室找我。
实在不放心，就套着牛车去县城卫生院看看。
啥都没有孩子的命重要。”
三家人听了，连忙在人群中搜寻。
申母站得高，特别引人注目。
“小霞婶子，你家的牛在吗？我家就川子一根独苗，不去城里看看，我心里边不踏实。”
人命关天呢，申母忙不迭应下了，“在呢在呢，走，我这就回家给你套牛车。”
“郭妹子等等，我们两家也去，借你牛车用用。”
“成成成，申雪他爹不在家，你们自己赶牛车，回头再送回来就是。”
“那就谢谢你了。”
“谢啥，邻里邻居的，走，你们谁跟着我去牵牛？”
川娃子的爷爷率先站了出来。
“弟妹，我跟着你去。
放心，牛用完我铁定好好的给你送回来。”
申母跳下石头，撇下申雪领着人风风火火往家里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