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避难所激战（6）
血月当空，暗红色的月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洒落在避难所的地板上，与地面上蜿蜒的血迹融为一体。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铁锈味和腐肉气息，令人作呕。
白黎站在避难所中央，黑色风衣的下摆沾满了暗褐色的血渍，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摆动。
"够了，进攻到此为止！"
他的声音并不大，却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刺破了避难所内此起彼伏的嘶吼声。
话音未落，所有丧尸如同被按下暂停键般骤然停止动作，僵硬地站在原地，腐烂的脸上还保持着狰狞的表情。
几个即将被咬到的幸存者呆愣了一秒，随即连滚带爬地向大门逃去，其中一人甚至丢掉了手中的武器，只为跑得更快些。
白黎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他慢条斯理地打了个响指，修长的手指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
"啪——"
清脆的响指声在寂静的大厅内回荡。下一秒，所有丧尸如同被无形的火焰吞噬，从脚底开始化作缕缕黑烟，转眼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地面上只留下杂乱的脚印和断肢残臂，一截被啃噬得露出白骨的手臂还在地上微微抽搐。
"现在，小姐，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白黎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跌坐在地的女人。
他的声音轻柔得近乎温柔，却让室内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
女人——避难所的原掌控者——背靠着断裂的混凝土柱，黑色皮衣被撕开几道口子，露出里面渗血的伤口。
在刚才的战斗中，靠着一个没有子弹的枪终归是让她也受到了波及，但好在没有被病毒感染。
她剧烈喘息着，胸口不断起伏，一双杏眼中交织着恐惧与愤怒。
汗水将她额前的碎发黏在脸上，更添几分狼狈。
"你…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她的声音嘶哑，手指深深抠进地面的裂缝中，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白黎闻言轻笑出声，慢悠悠地蹲下身与她平视。
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完美的轮廓线条，而另一半脸则隐没在阴影中，显得格外阴森。
"怪物？"他歪了歪头，做出一个思考的表情，"呵，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我只不过是一个弱不禁风的丧尸罢了。"
说着，他还夸张地咳嗽了两声，活像个病弱的书生。
女人——张雅——猛地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正好落在白黎锃亮的鞋尖上。
她昂起下巴，眼中的恐惧已被决绝取代：
"到现在，我也没有什么要说的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
说完，她倔强地将头扭向一旁，露出脖颈上的一道新鲜咬痕，已经隐隐泛着不祥的青灰色。
白黎饶有兴趣地观察着她的反应，像在欣赏一只困兽最后的挣扎。
他故意拖长声调：
"哎呀，小姐这是已经彻底放弃挣扎了吗？你的小弟呢？怎么不来救你？"
他环顾四周，故作惊讶。
"哦，我忘了，刚才那几个小家伙本着生命至上的原则，也在丧尸停止攻击的一刻冲出门外逃命去了。"
张雅的身体微微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失血过多。
她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才松开：
"利益关系终归是不靠谱...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别这么悲观嘛，"白黎突然凑近，近到能闻到她发丝间的火药味，"至少让我知道，我打败的是谁。张...？"
"张雅！"她猛地转过头，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不是，你个丧尸有完没完！我也是有脾气的！来啊，反正横竖都是死！老娘和你拼了！"
电光火石间，张雅从地上抄起一把消防斧，用尽全身力气向白黎掷去。
斧头在空中划出一道寒光，直取白黎面门。
"哎哟。"
白黎惊慌地抬手一挡，斧刃深深切入他的手掌，暗红色的血液顿时喷涌而出，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张雅苍白的脸颊上。
她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她居然伤到了这个怪物！
白黎缓缓低头看着自己被劈开的手掌，催动体内积攒的能量，伤口处的血肉蠕动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愈合。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变得危险而冰冷。
"还敢反抗，张小姐，"他捡起斧头扔到一旁，伤口处冒出丝丝白烟，"我不介意真的好好陪你玩玩。"
张雅的反应极快，趁白黎处理伤口的瞬间，她已经一个翻滚躲到了最近的掩体后，借着破碎的窗户翻进了一个楼房。
白黎环顾四周，鼻翼微动，试图捕捉空气中属于活人的气息，却被满地的血腥味干扰。
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远处几栋尚未完全倒塌的楼房。
"呵，还挺会藏。"
他迈开长腿向楼房走去，鞋子踩在碎玻璃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过，在我的力量下，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避难所的平面图借着系统在他面前清晰浮现。
白黎径直来到一楼最东侧，停在一扇虚掩的铁门前。
门上的油漆已经剥落，露出锈迹斑斑的金属表面。
他迅速踢开门，里面却空无一人。
"张小姐，你的手段，似乎有些太过时了。"
白黎走进去轻声说道，突然一个侧身，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金属球棍精准地击飞了一块从背后袭来的砖石。
砖石碎裂的瞬间，白黎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门后的张雅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就感到一阵冷风从背后袭来。
她本能地向前扑去，却还是慢了一步。
"现在，游戏，结束了。"
白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同死神的低语。
紧接着后脑传来一阵剧痛，她的视野顿时被黑暗吞噬。
白黎望向面前倒地的女人，叹息一声，而后缓缓走出，向着远处躲藏的众人大喊一声:
“已经没事了，大家可以出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