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如果命运真的给我选择

在这个世界当中，同一个时间点无法出现两个相同的灵魂，就算是原版空皇也不能例外，空皇穿越时空后原时间线的空皇会直接消失，穿越的空皇会取代原时间线的自己，而因为原版的空皇并不是这个世界的本土存在，所以她穿越时空所能改变的未来其实相当有限。

而现在的这个空皇之所以能够和东临幽同时存在一是因为身体并非同一人，二是因为她们都不是完整的灵魂，两个分割开的灵魂碎片是可以同时存在的。

“如果我跟着，世界重启，就会变成你，重蹈覆辙，所以那时候，我切割了，我自己，这也是为什么，你很难使用时空，魔法。”

时空魔法其他魔法不同，想要使用势必会影响灵魂状态，不完整的灵魂随便改变时空是很容易灵魂受创的，之前东临幽能够使用成功是因为有神器保护了她的灵魂以及魔晶准备足够充分。

“但我上次见你时，你好像并不清楚自己是谁？”墨允提出疑惑。

“因为，我的，精神状况，一直很糟糕，秋觉得，我不一定，能赢过，空皇，所以，她分出了，一部分，灵魂，用来，帮助我，她的灵魂，和真正的空皇，同归于尽，这具身体，同时有，我们三者的记忆，与灵魂，在伤害过，妃裘，之后，我有些，后悔，空皇的残留意识，就趁机，想要，夺回，身体，控制权，然后，我们的，意识，就，混杂到了，一起。”

墨允又叹了口气，感觉听这样说话实在是太费劲了，于是又加大力度摸了下空皇的头。

空皇的身体状况已经非常糟糕了，如果不是在墨允面前的话应该早就魔力失控了，而这一次是空皇主动找上的墨允。

“谢谢校长。”这一次空皇没有那个称呼，她皱着眉头继续说着。

“这具身体的残余意识很顽强，我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彻底掌控了这具身体，然后我才放心的去看妃裘，她过得很幸福，比前一二周目都要幸福，既没有需要拯救一切的压力，也没有被全世界针对的痛苦，每天只需要和别的小朋友一样无忧无虑的玩耍，这是秋曾经想要的生活，但秋一天都没感受过，我也没有感受过，她的幸福就像是太阳，灼伤了只能用别人身份活着的我，所以我出手了。”

东临幽很想扇空皇，也想扇自己。

“但那么做了之后，我后悔了，而在我动摇的时候候，空皇的意识卷土重来险些让我失控，而那时候我还没有改变我的过去，所以我再一次分割了自己，还能由我控制的那部分去了远古遗迹救回了我们的姐姐，对不起，我很自私，我伤害了妃裘，选择了拯救我自己，只要姐姐能回来，只要东临家族还在，就不会遭遇我所经历的那些事，你就不会变得像我一样无可救药，你就能，拥有我所无法拥有的未来与幸福。”

“可这无法改变你的经历，你的表情看起来还是很痛苦。”东临幽心情复杂，站在她的立场她其实没有资格指责空皇，因为空皇自始至终从未伤害过她，还一直在帮助她。

“因为我，忘不掉，无论是一周目的经历还是二周目的经历，有时空能力的我都忘不掉，我因为那些被折磨侮辱的经历无法变得像正常人一样，我也已经做过了无数错事欠下了无数罪孽，我无法得到幸福，也不配得到幸福。”

“也就是说比起忮忌妃裘，你更在意拯救过去的自己？那么那个在校园活动的你是怎么回事？你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了吗？还是我打散的刚好就是那部分记忆？”墨允继续提出问题。

“说出来你们或许可能不信，那个意识大概率受了秋的意识影响，为了让我能够清醒的帮助这一世的妃裘，主要是秋的灵魂在对抗空皇意识，我因为后悔而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醒来的不止空皇的残存意识，秋的残存意识也醒了过来，不过另一个我具体做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那个你一直在针对妃裘，安排有霸凌倾向的学生、放高等级魔兽咬她、调离可能会帮助妃裘的人、调换对战顺序，在我回来后还不收手然后被我砍了。”

“那还真是抱歉。”空皇和东临幽同步低下了头，东临幽很清楚自己就是有霸凌倾向的恶劣学生，而空皇也很清楚在针对妃裘这件事上她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她们足够坚定的不想去伤害妃裘，那她们就可以不去伤害，她们的能力还没失控到那种程度。

“那个你同时还在协助其他势力瓜分我的学校，不过显然她比较在意针对妃裘，完全没想过从我手里救出其他人。”

虽然难度很大但拥有时空之力且灵魂是本土人的空皇是能从墨允手里捞人的，但是在针对妃裘失败受伤后她就再也没管过其他势力的死活，而其他势力知道墨允回归后以为空皇只是单纯被墨允打成重伤才没有继续协助她们。

墨允的战力太超标了，对上这种敌人需要养伤养个几年很正常。

“虽然我记得不太清楚，但是我想那个我那么做应该是想看看妃裘的选择，秋没有被善待过，也不知道怎么去善待别人，她总是被别人指责是天生坏种，她觉得自己不是，她觉得自己只是别无选择，但没有人相信她，每个遇到她的人都说她是预言中的灭世者，每个人都想杀了她，她时常自言自语，说如果命运真的给过她选择的余地她一定不会变成那样。”

“那么你口中的秋为什么不自己带着记忆重活一次呢？妃裘的选择不代表她会做的选择吧，秋那个时期肯定没有我们这么强大的校长保驾护航。”东临幽不解，其实她不解的事情还有很多，比如秋到底是谁啊？

“因为，我们不配，好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事了，伸出手，接受我的，力量吧。”空皇看上去不打算再继续这些话题了。

“还有很多事你根本就没说清楚啊？不要当谜语人行不行！”东临幽有些生气，但空皇闭上了嘴再也没有吐露一句。

“她的意识要维持不住了。”墨允没有继续伸出手，她每次注入的力量都比上一次更多，但让空皇清醒的效果却越来越差了。

这也不难理解——

空皇的身上开始出现了黑色的亡灵诅咒，她有些着急，立刻就握住了东临幽的手，却又立刻松开了手，因为她发现在接触的那一刻东临幽身上同样的位置也出现了亡灵诅咒。

如果就这么融合的话，东临幽还是会死。

“阿染，帮帮我！”空皇发出了略显稚气的声音，她突感一阵恍惚，仿佛刚刚发出求救的并不是她。

但那个意识，不是应该彻底消失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