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欲盖弥彰
第245章欲盖弥彰
当年吕大姑娘能够顺利脱籍,那是因为她是小时候被人拐走的,而刚好拐走她的人曾经在上一任元京府尹的眼皮子底下走脱过,为了遮掩这桩疏忽,才给了他们一个当年的名额。~d.u_o′x^i~a?o?s+h_u`o·.′c^o~m¨
现在轮到她的小外甥,即便这生父顺利将他认下,她也凑齐了赎籍所用的大笔资财,想要到府衙排上这个队,快了得三五年,慢了可能十几二十年,到时候孩子的一辈子可就耽误了。
早年的时候吕冠瑛早就想过这法子,她早就劝过父母和长姐,干脆找一个本身就德行有愧、无甚前途的良籍男子,给对方多点银子,让对方冒认是这孩子的生父,先把孩子的贱籍赎出来再说。
可是她父母胆子小,担心被揭穿导致全家流放,她阿姐想是还念着那人,死活不肯,这事也就耽误了下来。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了,要是华靖和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她是不敢赖上华家的,可华家总有良籍的管事儿、伙计吧,能够充了这生父就好。
有华家作保,那人定是不敢说出实情的,在府衙那边也能尽快弄到赎籍的名额。~£d咸¥?鱼?;看??书± {e首2?2发+<
刚刚听那位乔姑娘说了认回去的外室子女的命运,她就觉着与其在高门大户里当那打狼坠尾的受罪,还不如做个小掌柜甚至是跑堂的儿子,横竖他的前程都要在吕家挣,不指望着人家,这样也没差多少。
这倒是个知足的人……夏明嫣对吕冠瑛的好感又多了些,便应了这件事:
“若是到了那一步,我许这孩子一个良籍。不过……这孩子的生父许是真能找到的,孩子也会平安,你且信我。”
“被拘在府衙的那些人五日后过堂,你且等着消息,最多五日,我把你的小外甥找回来。”
“华侯夫人可是已经有线索了?我外甥人在哪儿?”吕冠瑛忍不住问道。
夏明嫣冷笑了一下,但这笑明显不是冲着吕冠瑛去的:“我都说了,我现在说这孩子的生父是谁,你必是不信的。这才想到设局,让他家里的人跳出来,好将他们一举擒获。”
“你且等着,他们是一定会露头的。只是你得记着,这五日里,若是有位老夫人使人来找你,而她的儿子又刚好如你阿姐长姐生前所描述的那般温文尔雅、玉树临风的话,你可就要小心了。^y¢e`x,i?a′k-e·.?c!o^m¨”
夏明嫣话便说到这儿了,出门时门外还聚着方才那些围观的人。
乔依心跟了上来,配合地大声道:“华侯夫人,我看那吕二姑娘被她阿姐的死迷了心智了,本身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你好好跟她说,她会明白的。”
“这是自然,这不,已经都说明白了。这事儿或许是家里二弟给忘了,不记得外面还有这段旧情了,这孩子只要找的回来,我们是要认的。”
“不过要说她阿姐的死跟二弟有关系,那可没有,这就是凑巧了,他要是有那个本事说得人家姑娘自尽,还会下毒,他还至于二十好几了既无功名,又无差事么?”
夏明嫣的声音里透着轻松的笑意,让人一听就觉得这两家是真的谈好了。
这吕冠瑛妥协了,最终还是选择成全孩子的前程了,这事儿八成就不追究了。
华家这边摆平了吕家,接着就是元京府那边了,可这种事若是没有实证,民不举官不究,又是些痴男怨女的俗事,谁还能一查到底?闲得慌么。
如此解决完全在意料之中,围观的人纵使有感叹世道不公的,可是想到这都是为了孩子着想,也就积口德不再说下去了。
乔依心却收到了夏明嫣的目光暗示,她很快就明白过来,边看着夏明嫣通过目光不断传达出来的意思边道:
“可是这事儿也不能这么算了,既然这孩子是咱大侄子,咱也得给他亲娘求一个公道不是?这真凶还是得找啊,就算元京府不追究了,咱们自己也得找。”
“这人坏得很,逼死人命,还要嫁祸到别人头上,着实可恨,一定不能放过他!”
“那是当然,我非把这个人揪出来不可!”夏明嫣信誓旦旦地道。
原本在后面跟着的秋果,这时候已经钻到人群里去了,她这些日子跟着夏明嫣见识了不少,行事比原来周全了许多,这时候她已经去跟围观的人打成一片去了。
秋果跟他们说话的理由也很简单,就是这些人刚刚也帮着她们说话、劝吕冠瑛来着,她为了表示感谢,拿了一吊钱出来在附近现买了炒好的瓜子和饴糖,到处散了分给大家,就跟发喜糖似的。
“事情解决了,也称得上一件喜事,大家在这儿都站了好久了,都累了,给大家甜甜嘴,解解味儿。”
这瓜子还好,饴糖寻常人家和这些小商户也不是见天吃的,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东西。
见这家人说话有商有量,还有东西吃,一点也不吝啬,而秋果又是个小姑娘,有些个大娘就跟她咬起了耳朵、说起了小话。
其中有个上了年纪的、一看就见多识广的大娘就低
声说了:“姑娘,虽说这吕家不是坏人,老婆子我也乐得让那孩子找到亲爹、脱了贱籍,可是你们也是好人呐。”
“你们二公子真是那孩子的亲爹?听说滴血认亲不准,那还是得看孩子生产时候吕大姑娘的脉案,算算日子,再看看怀上孩子的日子,你们家二公子是不是跟她在一起。”
“这可是大事,万一弄错了,可就闹了大笑话了……”
这大娘的确是好心,当然算日子也不能完全排除可能,可要是说两人那时候一起喝过酒就认下了,这也的确太草率了,毕竟那时候吕大姑娘可是在那种地方的。
秋果毕竟是个姑娘家,听这些话多少有些尴尬,脸都羞红了,仿佛那孩子是她的一样。
她像是压低了声音,又像是怕这大娘年纪大了耳背听不清楚话一样,说着说着就提高了声音,
“大娘,您说的这些,就算我们夫人年纪轻想不到,家里的老夫人来时也是叮嘱过的,可是事有轻重缓急,当下最紧要的是救我们二爷,其他的顾不了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