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 全是试探
“娘，对不起，我不想被爹当做一颗棋子摆弄，这一次，我想自己选。”
冯夫人连忙说道，“你爹最疼你了，他为你选的路一直都是最好的，他怎么会把你当棋子呢？”
“女儿，你千万不要犯傻，楚衡现在招惹不得。要不在等两天，让你爹打探打探，看看情况再说？”
冯夫人声泪俱下的劝着，“娘只求你最后这一次，只要你答应了，不管你以后做任何决定，娘都不再拦着你，成吗？”
面对冯夫人的哀求，冯莘莘没法儿反对，只能应下。
冯夫人看向冯大人，冯大人叹了一口气，也答应了下来。
“好，我会为这件事跑一跑。”
“谢谢爹！”
冯莘莘本想磕头，冯大人却冷嘲道，“不需要你表孝心，只要你不在心里咒我死就行了。”
冯莘莘眼睛一红，脸上满是愧疚，“对不起，爹。”
她刚才也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一时口不择言，现在想来确实该打。无论如何，那也是她的父亲，岂能用那种言论来说他？
冯大人没出声，抬脚走了。
冯夫人扶起冯莘莘回了后院，给她上药，但不管这一次冯夫人怎么劝，冯莘莘都下定了决心，不愿意有半分更改。
翌日，冯大人四处奔走打探楚衡的情况，他以为自己足够小心翼翼，但世上并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件事很快就传到了楚家人的耳朵里。
于淼得知这个消息，脸上满是讥讽，“我就知道冯家不是个好的，衡儿一旦落难，他就不会在攀附这门亲事。楚家兴旺的时候，他迫不及待的上门要给他女儿正名，现在楚衡出事才几天，冯家连楚家这两个字都不敢提，甚至都不敢上门来问一嘴，到底怎么回事？”
赵菱低声说道，“大嫂，反正也是试探，咱们就看着他们蹦跶就是了，说不好啊，冯大人这一次连官帽子都要丢了呢。”
试探冯莘莘的事，原本楚家想私下做，但当初楚衡与冯莘莘一事闹得满城风雨，元庆帝召了楚衡进宫，楚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说明了，元庆帝便为他作主，试探冯莘莘的心意。
但是满朝文武不知道，都以为楚家要倒了。
元庆帝说是想为楚衡作主，其实也是想借机看一看朝中大臣对楚家的反应。果不其然，没有几个人敢为楚家说情，只有萧云厌和少数几个老臣上书，为楚衡求一个公道。
这一幕，其实有些悲凉。
楚家上下死守西关，楚家有事，所有朝臣都冷眼旁观。
可在元庆帝看来，这就是好事，因为楚家没有结党营私，他们在朝中是孤臣，也就更放心为他所用。
至于萧云厌，元庆帝已经习惯他为楚家说情了。
元庆帝看完了朝中众臣的反应，接下来就只盯着这位冯大人。
他想知道这位冯大人是不是还会和几年前一样，在楚家风光的时候，不折手段的粘上去，在楚家稍有事端的时候，又躲得远远的。
他若薄凉，又拜高踩低，这般无情，也确实不用做官了。
是而，冯大人的一举一动都在元庆帝的眼中，甚至他还专门派人不动声色的将不能外传的‘内部消息’透露给他。
让冯大人知道，楚衡完了。
得知这个消息，冯大人失魂落魄的回了冯家，直接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但冯莘莘一直在府里等他，知道他回来后，立刻就去了书房，让冯大人躲都没法躲。看着冯莘莘坚定的神情，冯大人沉声道，“皇上要处死楚衡。”
冯莘莘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一寸寸的失去血色。
“我要去找他。”
冯莘莘慌乱过后，转身就走，却被冯夫人拦住。
“娘，您别拦我，我要去找她。”
冯夫人哭着说道，“女儿，楚衡要死了，你去找他干什么？陪他一块死吗？”
冯莘莘语气坚定的道，“是，我陪他。”
冯夫人哭的更惨了，“那我和你爹怎么办？我们辛辛苦苦将你养大，为你操心了小半辈子，你为了一个男人去死，可曾想过爹娘？”
“娘，对不起。”
冯莘莘坚持要走，冯夫人根本就拦不住。
这时，冯大人厉声喝道，“让她走，只当我们没有生过这个女儿。”
冯夫人震惊的看他，“老爷，你疯了吗？”
“让她走！”
冯大人几步走到冯夫人面前，强硬扯开了她的胳膊，冷冷的盯着冯莘莘，“你要去找楚衡，陪他死就去，我也不拦你。以后，就当我们没有生过这个女儿，我们跟你断绝关系。”
冯莘莘红了眼眶，临走前本要下跪，也被冯大人拦住了，“不需要你跪，生你养你是我们做父母的责任。现在你长大了，我们管不住你了，你想干什么就去，你自己的一条命也都由你。我们既不负责，也不会再多管你分毫。”
冯莘莘深深的望了一眼自己的父母，抬脚，毫不犹豫的离开了书房。
冯夫人眼看着冯莘莘离开，转头来朝着冯大人撕打起来，“那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怎么能让她真的走了？她年少轻狂，不知苦为何物，难道你也不知道吗？怎么能由着她呢？”
冯大人静静地看着黑沉的天，忽然说了句，“要下雨了。”
冯夫人往外看了一眼，用力推开冯大人的手，疾步往门外追去，可她刚从后院走到前厅，便电闪雷鸣，大雨也落了下来。
冯夫人一眼看到门口准备骑马的冯莘莘，不顾大雨立刻追了出去，“莘莘回来，回来…”
然而，冯莘莘却骑马扬鞭，头也没回。
冯夫人不顾体面，在大雨中追了半路，可是冯莘莘却始终没有回应，身影在雨幕中飞快的消失。
冯夫人怕她真的要陪楚衡赴死，连忙命人备马去追冯莘莘。
然而此时冯大人却追了出来，喝止她的行为。
然而冯夫人根本不听，与他在雨中大吵了一架，让人备马，连衣服也没换，直接叫人去楚家。
临走时，还放下话，“莘莘是我的女儿，不管她闯出多大的祸，我一定护着她。若是因此耽误了老爷的前途，我们母女二人与冯大人断绝关系便是。”
说完，也不让冯大人上车，就直奔楚家。
冯大人无奈，只能被迫骑马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