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196 南宫啇苏醒
从雪雪到宁七君,再到媚娘,这些与她打过交道的妖鬼,都成了南宫柏炼化的亡灵……
这样看来,从前那个熟悉她,又在暗中窥视她的人,不是三叔南宫桐,而是南宫柏。
一时间,前尘往事扑面而来,很多不经意的细节,自动串在了一起,像过年放的炮仗,点燃了引线,便一颗接一颗的炸开了。
引发这一系列事情的根源,大概是因为她无意间得了宸渊为驭灵。
南宫柏痴迷炼化,他毕生心愿是想炼化世上最厉害的驭灵,宸渊无疑是最佳人选。
从宸渊第一次进南宫宗门,南宫柏就在打他的主意。
可那时候的宸渊桀骜不驯,脾气古怪,和她两看相厌,他无从下手。
于是那年,她出门躲东桑浪,南宫柏偷偷跟着,并把她的行踪告诉南宫桐,南宫桐为替儿子谋少主之位,找猎屠杀她,如此一来,她为保命,必须召唤宸渊。一来二去,他与宸渊会慢慢熟悉,增进感情,等宸渊常伴她身边,他就有机会下手。
在南瑶,南宫柏抓走雪雪,一是为了给她制造麻烦,二是将雪雪当成一枚棋子,关键时刻起作用,所以在宁七君那里,南宫柏利用雪雪把她引走,想抓她挟迫宸渊。可宸渊一直在她身边,南宫柏没把握,只能放弃,最后带走了宁七君的尸体。
那时,南宫柏看出宸渊对她的感情,于是添了把火,把她女儿身的秘密宣扬出去,宸渊知道她的身份后,果真对她更亲密了些。
想到这里,南宫离不觉苦笑,原以为她和宸渊的感情是日积月累,却原来是有心之人在推波助澜。
只有她在宸渊心里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宸渊才会甘愿用自己换她。
南宫柏下了一盘很大的棋,她和爹还有三叔,都是他的棋子,最后,他如愿得到了宸渊。
东方的天空露出鱼肚白,黑夜即将过去,白昼很快就要来临。
南宫离望着东边虚白的光,轻轻吁了口气,看来南宫柏已经派不出亡灵了。
“离姐!”
南宫离眉一扬,望向声音的来处,惊喜的喊道,“乞罗!”
“离姐,你怎么在这里?”乞罗跑过来,紧张的四处看了看,“二爷抓了我,把我关在这里,我逃出来了。”他急切的告诉南宫离,“二爷就是黑袍人,我亲眼看到他驭亡灵……”
“我知道,他在哪?”南宫离问完,后知后觉的低头,一把雪亮的刀插在她腹部。
“乞罗,你……”
乞罗呆呆看着她,没有反应。
光影一闪,黑袍如鬼魅袭来,一把夹住南宫离,飞快的钻进密林。
——
钱馨自半年前,便和南宫啇睡在一张床上了,照顾未婚夫这么久,她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南宫家的媳妇,若是南宫啇醒来不认,她就死给他看。
因为要照顾病人,她睡得很浅,有点动静便睁了眼,见墨舞站在床边,盯着南宫啇看,她立刻醒了瞌睡,坐起来骂人,“贱人,三更半夜想对阿啇做什么?”
墨舞习惯了她的辱骂,皱着眉仔细观察南宫啇,“主人好像要醒了。”
钱馨一听,立刻翻身去看南宫啇,见他眼睫一动不动,呼吸均匀,不像是要醒的样子。
“你如何知道?”
“我身体里有主人的灵血,有感应。”
钱馨狐疑的看着她,“莫不是你想对他做点什么,被我发现,才找的借口?”这时,门口传来动静,两人一起望过去,进来一个陌生女人。
屋里点着灯,照着女人娇媚的脸,她扭着腰肢走路,每一步都走得摇曳生姿。
钱馨最反感女人在南宫啇面前做出这种妖艳姿态,一骨碌下了床,拦住女人,凶巴巴的问,“你是谁,到我屋里来做什么?”
女人伸手一推,钱馨便被推了个屁墩,气得她脸都青了,喊了声,“墨舞。”
墨舞往前一步,拦住了女人,没说话,疑惑的打量她。
身后传来南宫啇的声音,“樱元,你来了。”
墨舞退到一侧,躬身问安,“主人,您醒了。”
钱馨连滚带爬扑到床边,惊喜的睁大眼睛,“阿啇,你醒了!”又叫门外守夜的丫头,“快,快去禀告宗主和二爷,大公子醒了!”
南宫啇见钱馨披头散发,穿着轻薄的睡袍,有点尴尬。
他虽然沉睡,但感知一直都在,屋里发生的事,他都知道,自然也知道钱馨每晚睡在身边,有时还抱着自己,只是他动弹不了,无法摆脱,只好随她去,如今醒了,不能再装作不知,这份尴尬便掩藏不住。
钱馨丝毫没察觉,只顾着对他嘘寒问暖,“你饿么,要喝水吗,刚醒来,不能久坐,还是躺下吧……”
南宫啇避开她的手,“我没事,躺久了,要下来走一走。”
“刚醒就下床?”钱馨不太认同,“让宗主替你把把脉再说。”扭头又喝问,“宗主怎么还没到,去催催……”
墨舞不是沉不住气的人,但樱元的出现实在太奇怪,忍不住问南宫啇,“主人,她就是樱元?主人未醒,谁助她化形?”
南宫啇说,“是我。”
“主人在沉睡,如何助她……”
“我虽沉睡,却有感知,与她有感应,只要她没离开院子,我便能通过意念助她化形。”
墨舞震惊的看着他,“主人可是进阶了?”
南宫啇微笑着点头,“汇通固元有些日子了,没想到再进阶却是在睡梦中。”
墨舞躬身行礼,“恭喜主人。”
钱馨不懂进阶的事,只想知道南宫啇是否安好,南宫松一直不来,她很焦急,站在门口伸长了脖子看。
报信的丫头跑了回来,“小姐,宗主和二爷都不在。”
“都不在?”钱馨奇怪道,“这个点不在屋里睡觉,跑去哪了?”
南宫啇睡了一年,此刻只想见南宫离,便说,“我去找找。”
他跑到南宫离的院子,发现也没人,不觉奇怪,天都要亮了,一个两个都不在,干什么去了?
他站在院子里,茫然四顾了一番,掠上了屋脊,发现后山的方向隐约有光晕在闪动。
莫不是大伯,爹和阿离在那里,他立刻飞掠过去,却看到惊骇的一幕。
南宫柏被一只大鸟用翅膀护在胸前,而南宫松一把青光剑穿透大鸟的翅膀,刺进南宫柏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