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一切都毁灭吧
黄管家把那些银票塞他手里：“赵大人，您后宅的事儿，可千万别来麻烦赵娘子了。要知道，赵娘子每日哭泣，还要带着三岁的小女儿讨生活，不容易。你们就不要往她伤口上撒盐。毕竟都是亲兄妹，一笔写不出来两个赵字。小人读书不多，也不懂你们读书人的大道理，但是作为男人，作为大哥，这点儿担当还是要有的。您说对不对？”
“至于这些银票，赵娘子是不要了的。说都送给娘家，也算还了父母多年的养育之恩。”
他话不多说，点到为止。他相信，今日这事儿一定会传到户部尚书耳朵里。赵子业的官途算是到此为止了。
什么升迁，狗屁，做梦吧。
就这等人渣，升上去了也只是占着茅坑的东西。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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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裳安慰了赵思蓉几句，她心里还惦记着沈怀成，未免有些精力不济，赵思蓉看得分明：“苏裳，我没事。你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
苏裳说：“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大哥又是个惧内，你大嫂盯上了你的东西。你想啊，你父亲和大哥一个月的俸禄才多少？你一个人就有七百多两，她难免会眼红。”
赵思蓉说：“算了，给了他们，也算还了他们的恩情。我想好了，我给人家洗衣服，做些绣品，也能养活敏宝。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么大的人了，还能饿死不成？”
这几年苏裳在外面讨生活，带着一大家子人四处奔走，和各种人打交道，而赵思蓉被关在养家足不出户，见识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赵思蓉这么年轻貌美，在京城孤身讨生活，谈何容易。
杨家、赵家和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龌龊，将来会发生什么事，谁能说得清？
而自己马上要回荷山县，如果一旦发生什么事，她鞭长莫及。
苏裳满腹心事回到卧房，小玉过来：“姑娘，黄管家来找您。”
苏裳：“快请。”
照顾赵思蓉这件事，黄管家是最好的人选。
黄管家似乎面有愧色：“苏娘子，我刚才一时气氛，把那些银票直接给了赵子业。”
苏裳诧异：“黄管家，您去了衙门？我们还以为您去了赵家。衙门里那么多人……”
问自己妹子讨要嫁妆和母亲的私房，其中还有外甥女的抚养费，这种事闹出来，赵子业和赵镇才会没脸。
那可是户部。
虽然替赵思蓉出了气，但是，那毕竟是她娘家，是她最亲的人。这下撕破脸，思蓉连最后的依靠都没了。
黄管家看到苏裳有些担心，“苏娘子不必担心。赵家指望不上，杨家对赵娘子又怀恨在心，我自然会安排人手盯着这边。”
“赵娘子身无分文，我会给赵娘子找一份活计，叫她凭自己本事过日子。”
苏裳大喜过望：“就知道黄管家能力超强，手腕高明。有黄管家照顾思蓉，我心无忧。不过，敢问黄管家会给思蓉找什么样的活计，可以叫她衣食无忧？”
黄管家笑了：“目前手头上就有一份活计，给京城各大寺庙制香。京城周边七个寺庙常年需要上等线香，有多少要多少。我把这活儿给赵娘子，只怕赵娘子会忙得团团转，根本没工夫去想那些杂七杂八的伤心事。”
苏裳：“……黄管家果真神人也。”
她突然对黄管家行了个大礼：“黄管家，多谢您如此费心，我无以为报，今年五月有了绿牡丹，我给您送两盆来。”
黄管家赶紧侧身避过：“苏娘子，您这是折辱小人。您快别，您快起来。”
苏裳给黄管家斟茶：“不知道沈大人祖坟上冒了多少青烟，才能有黄管家这等人才辅助。不仅沈大人，就连我等蝼蚁，也能跟着沈大人沾光。”
黄管家高兴得两眼弯成一条缝：“苏娘子真会说话。难怪大人……呵呵，沈大人交代小人，一定要照顾好苏娘子。要不然，小人的脑袋保不住哦。”
“苏娘子就要启程返乡，为防万一，我给赵娘子另外找了一处小宅子，僻静，安全，过两日就要搬过去。”
苏裳几乎动了把黄管家挖过去的心思，看看人家，走一步看三步，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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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子业回到赵宅，赵镇已经到家了。母亲王氏在厅堂内嚎啕大哭，而赵镇连着摔了好几个瓷杯泄愤。
刘氏气咻咻地坐在一边，脸色难看得如同吃了屎尿一般。看到赵子业，她指着赵子业：“你看看你那个好妹妹，好么，难怪杨家不要她。你看看她干的是不是人事儿。我不就是去给她要银子吗，她不给也就算了，还叫人下人去衙门坏老赵家的名头。我这么做不都是为了她好。她和那个姓苏的在一起，那么多银子，她护得住？”
赵子业被户部的同僚嘲弄他没人味儿，被尚书叫过去骂了一通，说他不仅没有在自己妹子有难的时候挺身而出，还放纵后宅欺辱柔弱不堪的妹子，私德有亏，这几年别想这晋升了。
赵镇年迈，而自己还年轻，如今被毁了前程，他一肚子火没地方发泄，又遭到一通骂。母亲在哭，父亲暴躁不已，他的火气，只能朝着刘氏发泄。
往日他怕刘氏，如今看着刘氏叭叭叭说个不停的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要毁天灭地，他一巴掌甩过去，把刘氏掀翻在地。刘氏这辈子没挨过打，突然被惧内的夫君扇了一巴掌，几乎要蒙圈了。
“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
赵子业骑在刘氏身上，左右开弓扇打刘氏，他用尽了全力，把往日惧内的委屈统统发泄出来。
毁灭吧，全部都毁灭。
。。。
翌日，苏裳乘坐马车离开京城。小玉问：“姑娘，咱们一直接没回苏家。我还想回咱们的小院子看看呢。”
苏裳叹气：“去那里干什么？那里已经不是咱们家了。”
小玉说道：“凭什么不是咱们家？那里可有咱们一份。”
是啊，那里有母亲住过的院子，有自己和苏昂的小院子，是他们二人痛苦的过往。
苏裳闭了闭眼睛：“先把牡丹园经营好，苏家的事以后再说。”
等苏昂长大了，让他去夺，去挣，去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