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疑点，海边
北京的某间小院里。
谢齐缘带着婴幼儿的所有东西包括衣服都给张起灵拿来了。
同时来的还有谢雨臣这个瞎瞎的债主以及从自家愚蠢的弟弟那儿得知自己已经喜当爷，结果孙被人抢的无二白。
他一进院里就看到了谢齐缘逗得小姑娘。
不用猜，那铁定是他们无家的娃了。
无二白凶神恶煞的瞪了眼一旁掳他们家娃的“南瞎北哑”，又眼神柔和的来到咯咯直笑的无煦面前。
他弯下腰，面色和蔼“煦煦，知道我是谁吗？”
“唔……”。
无煦歪了歪小脑袋，眨巴眨巴眼，随后奶呼呼的冲他露出小米牙。
“尔叶叶！”
“哎～乖囡囡，来让二爷爷抱抱。”
无二白高兴得弯了弯眸，伸手捞起椅子上的小孙女。
无煦揽着他的脖子，嗓音奶呼呼的“尔叶叶，泥肿么乃惹？”（二爷爷，你怎么来了？）
小姑娘疑惑的眨了眨眼，扭头看向一旁已经开始不高兴了的爹爹。
不会是爸爸又出事了吧？！
“不是，二爷爷今天来，只是想接你回去看看太奶奶。”
“啊惹？”
心中的疑问得到解答，无煦迷茫的看向无二白。
然后发现是自己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嘻嘻，浩噢～”。
无煦害羞得露出小米牙，嗓音奶呼呼的答应了。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你太奶奶家看太奶奶好不好？”
无二白被迷糊的小孙女给萌到了，声音再次放缓一个度。
他说着，怕小姑娘不愿意，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颗散发着淡淡奶味的奶糖，在小姑娘面前晃了晃。
就在无二白以为小姑娘会答应时，却见小姑娘咽了咽口水，随后软乎乎的拒绝了。
“蟹蟹尔叶叶，哒素，煦煦香现陪着叠叠。”（谢谢二爷爷，但是，煦煦想先陪着爹爹）
她说完，就朝一旁已经开始不高兴的张起灵伸出手。
“叠叠包包～”。（爹爹抱抱~）
熟悉张起灵的黑瞎子发誓，真的，他真非常明确加肯定的看到了哑巴脸上的笑！
张起灵面色不变，顶着无二白那吃人的眼神，淡定地从他手里接过闺女。
察觉自家爹爹心情很愉悦的小姑娘，朝无二白软软的笑了笑。
“尔叶叶，码发帮窝想太乃乃文浩耶～”。（二爷爷，麻烦帮我像太奶奶问好哩）
无二白听到这话，语气淡淡的，在场的众人可以很明确的听出他话中的酸意。
“算了吧，煦煦还是自己去像太奶奶问好吧，二爷爷有点忙，恐怕没空帮你了。”
说完，就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的衣服，于是低头与谢齐缘对上。
谢齐缘看着无二白，一点也不害怕的冲他笑了笑，嗓音甜甜的“二爷爷，你别生妹妹的气呀～”。
面对小孩，更何况是自家的孩子，无二白的面色总是很平易近人的。
他摸了摸谢齐缘的小脑袋，笑着道“缘缘从哪里看出来我生气了？”
谢齐缘指了指自己的两只眼睛“嘿嘿，我自己看出来的！”
她说完，给无二白递上一杯白水，又伸手指了指被张起灵抱在怀里的无茵小朋友。
“妹妹是因为不想让张叔叔伤心，所以才不想走的。”
闻言，无二白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假装凶巴巴。
“哦？那你的意思是，二爷爷被拒绝就不会觉得伤心了？你可知道，要是让二爷爷感到不痛快了，二爷爷可是会缝你嘴的。”
说着，眉头拧起，气势如虹，向着谢齐缘而去。
一旁的谢雨臣和黑瞎子见状，满脸的不赞同。
谢雨臣上前一把捞起闺女，目露不满“二爷，过了。”
黑瞎子虽然面上依旧吊儿郎当，却与谢雨臣站在同一条线上。
他笑嘻嘻的说“二爷，缘缘还是个孩子呢，火气何必冲她撒呢？”
说着，伸手指向张起灵，完全秉承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精神。
“喏，瞎子给二爷指个撒气的目标吧！”
他走到张起灵身边，推销产品似得推销起他来。
“哑巴张，任打不“还手”，任骂不回口得绝佳出气筒，不要9999，只要998您就可以带回家噢～亲。”
语罢，麻溜得掏出了poss机，完全屏蔽了张起灵冻人得视线。
无二白见状，摆了摆手“免了。”
接着从椅子上站起身，将给两个孩子准备得卡交给在场，他觉得唯一靠谱且放心的谢雨臣后就走了。
“吱呀……”。
小院重归平静。
谢雨臣冲张起灵晃了晃手里属于无煦的那张卡问他“张先生，请问这张卡是你或是煦煦自己保管，还是我给你们保管？”
张起灵“………”。
他没说话，只是默默看了眼一旁即使看不见眼睛也能知道他在打算盘得黑瞎子。
果断得选择了让谢雨臣保管。
“你。”
而谢雨臣当然也没错过一旁默不作声的黑瞎子，微微颔首“好。”
接着他伸手捏了捏闺女的小脸儿蛋“缘缘要现在跟我走还是在这陪妹妹？”
谢齐缘思考了一下，随后果断选择了无煦。
“我在陪妹妹玩一会儿。”
“行，那我把司机的电话给你，到时候想回家了，就打电话让司机来接你。”
谢雨臣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将司机的电话给她后，又打电话给司机说明了闺女的电话是多少，安排完一切后，谢雨臣这才匆匆转身离开了这里。
“吱呀……”。
又一声拉门声响起。
谢齐缘倒腾着小步子来到张起灵面前，一只手里还拿着包装好的衣服。
她对张起灵说“张叔叔，我给妹妹换一下衣服。”
张起灵点了下头，随后带着她进屋。
半晌后。
洗了个香喷喷的澡，换了身新衣服的无煦闪亮出炉啦！
无煦坐在张起灵得摇椅上，手里抱着奶瓶子，大口大口得喝着，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
“咕嘟，咕嘟……”。
眨巴着一双小圆眸，一眨一眨的看着谢齐缘给张起灵科普幼儿知识。
“嗯？”
突然小姑娘感觉自己的脸被谁戳了一下，于是别过脑袋。
无煦看着那熟悉的墨镜，和熟悉的微笑，奶呼呼得露出一抹笑容，完全不怕他，看得黑瞎子心中一软。
又戳了戳小姑娘的小脸蛋儿，笑眯眯的说“来，喊声瞎叔叔听听。”
“虾鼠鼠～”。（瞎叔叔~）
小姑娘依言叫了声。
黑瞎子高兴得应道“哎～真乖！”
逗了下小姑娘后，在张起灵揍他之前，转身去厨房做饭去了。
…………。
下午六点，用过晚饭的谢齐缘与几人告别回谢家了。
“爹爹再见，张叔叔再见，妹妹再见～”。
无煦挥挥小手“解洁债见～”。（姐姐再见~）
话落，张起灵带着小姑娘回小院里，三人坐在摇椅上吹了下风，观了下月后便回房间睡觉了。
或许是因为血脉相同吧，张起灵对于旁边多了一个人并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反而因为无煦的原因，今夜他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而黑瞎子也因为背后那家伙忽然的老实，一夜好眠。
就这样，夜很快就过去了。
清晨，谢齐缘又带着东西过来了，顺带的还有过来帮忙清洁卫生的帮工。
“乖乖，这清理的都反光了！”
黑瞎子伸手摸了把桌子，看着上面映照的倒影，发出了自己的感叹。
随后一把捞起闺女，亲了下她的小脸儿。
“mua！闺女你对爹爹真好！来，这是奖励噢～”。
谢齐缘对于黑瞎子的突然袭击表情懵懵的，接着反应过来，小脸儿红扑扑的，眼神亮亮的，说了一句让黑瞎子觉得疑惑的话语。
“爹，爹爹，你不嫌弃我了嘛？”
黑瞎子愕然“嫌弃？我为什么要嫌弃自己的闺女？”
谢齐缘怼了怼手指，低着头细声道“我四岁之后，爹爹你就不再抱我了，甚至平时也都离我五米远……”。
对此，当时的她还以为是自己惹他生气了，谢齐缘也专门跑去问了谢雨臣，问了他为什么爹爹不抱她了，对于这，她记得爸爸当时神色不明，只是一脸怜爱的揉了揉她的头后，就跑去工作了。
之后也是如此，谢雨臣总是用“你爹爹最近很忙，每次回来身上都脏脏的，他不想弄脏你”以及“你当时也不知道跑去哪儿玩了，身上有点脏脏的”还有“你爹爹生病了，他不想传染给你”等等话语糊弄了过去。
长期的疏远令小姑娘觉得爹爹肯定是嫌弃自己了，于是对他的态度便时好时坏起来。
心情好了就喊他爹，心情不好就叫他戴墨镜的，对此谢雨臣和黑瞎子也不生气，而是由着她这么喊。
想到这，小姑娘抬眸看了眼黑瞎子，眼睛亮亮的。
黑瞎子听完心里更疑惑了，不过面上倒是已经转换过来。
“哦，你就当你爹我脑子有病吧！来，爹再亲一个～”。
谢齐缘别过头，伸手捂着脸“不要了！”
亲一下就够了，再亲她的微洁癖就要犯了！
“别嘛～好闺女，来让爹爹再来一个爱的亲亲嘛～”。
黑瞎子欠欠的，趁小姑娘不注意亲到了，后果就是被小姑娘拿着水枪滋着跑。
一旁围观全程的张起灵。
他看着父女俩的互动，低头看了眼乖巧玩脖子上串着不同颜色珠子的项链，张了张嘴。
“你，想玩什么，爹爹陪你。”
嗯，很生硬，但是小姑娘听出了他想陪伴她的强烈的意愿。
无煦歪了歪小脑袋，嗓音奶呼呼的“那，煦煦想去海边玩可以嘛？”
张起灵点了下头“可以。”
这个时候黑瞎子抱着跑累的谢齐缘过来，脸上的笑容欠欠的“正好，哑巴张，最近的活，地点恰好就在海边，既可以带闺女白嫖一张机票，还可以免费看海景，又可以赚钱给闺女买奶粉，简直一举三得啊～”。
至于闺女，到时候他们要去干活的时候，可以打电话给花爷，让他来接孩子回去就行。
黑瞎子现在想得那叫一个顺利，等到两小只一起出现在墓里的时候，也不会知道等着他回去迎接得不止谢雨臣一个人的怒火还有无二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