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忍耐
本来秦宇问过他们，自己能不能行，如果自己可以就上手术，如果不可以干脆就别上。
问的时候都说行，谁会说自己不行呢，总不能让老板觉得自己没有能力，结果秦宇就给排上了，他们又不行，半截喊厉老过去帮忙，不管厉老是在手术还是在家里，穿上衣服就得去。
给秦宇气得要命，好几个都要下通知了。
薛清怡说带学生就是遭报应，自己上学的时候勤勤恳恳，到医院就能上手术，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就这么轻松的度过，没想到会在学生身上遭报应，可是没办法，医学生就是紧俏，好的就这么几个，总得慢慢锻炼。
云帆医院挑选实习生的要求是很严格的，否则当初林枫的妹妹要来，顾迟云怎么会不同意？
他们挑选的实习生已经算得上是医学院顶尖。
医学院出来的顶尖学生基本就是林氏跟云帆医院平分，其他医院也就是剩下的一些。
在别人看来可能已经顶尖的学生，在他们眼中就是不行。
“怎么了？”顾迟云走到云晚晚身边，下意识问云晚晚今天吃了什么。
其实叶清清已经给顾迟云拍过照，他忙着只看了一眼也没回复。
云晚晚说，“中午随便吃了口，我让你来看看录像，我们婚礼的录像找到了，阿晨在中间找到一个可能导致婆婆情绪变化的人，但我们对婆婆毕竟不熟悉，你看看。”
顾迟云愣了下。
能从录像中看到母亲对自己来说，也是一种挑战，这些年顾迟云渐渐习惯母亲已经不在身边的事实，但每次想到可能会在某些地方看到母亲留下的痕迹，心里总是很难受。
不止难受，甚至还有点不解跟……怨恨。
贺天牧都能活这么久，只是吃药而已，现在他才知道母亲根本就不缺钱，能一直给各大医学院出卷子的人， 能穷到哪儿去？
就算没有江欢自己挣钱，只要她真的想活命，回江家就是了，江家钱多的只是数字，怎么比不过艾缇瑞？想要主端要来延续生命，肯定做得到。
但母亲在医院什么都不说，就静静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是怨恨的。
为什么母亲要留下自己一个人，为什么在死之前什么都不说，如果母亲说了，从那个时候开始顾迟云就会加入云晚晚，就会将一切查清，不会蹉跎这么多年。
无论是为了报仇还是为了延续母亲的生命，顾迟云都会全力以赴。
可现在说再多也没用。
“就是这段。”关之晨调出录像往后挪了挪，让顾迟云有位置看，“你看这里，我觉得顾夫人一直都在看这个男人，我们也查到这个男人的身份是大华集团董事长之一，方正华，你认得这个人吗？”
顾迟云只看了一眼就确定自己不认识方正华。
他摇摇头说，“我跟妈妈的交际圈子有限，如果封家不是我们当时的邻居，我的童年可能就只有自己一个人，我妈很少跟外人接触，就算不住在京市，在隔壁城市，也绝对不会出门交际，甚至都没出门上过班，我当时一直以为，母亲养大我的钱是靠着父亲死亡的抚恤金。”
没有外交圈子，顾迟云也不认识方正华。
云晚晚说，“我问堂舅了，方正华跟江家乜有任何生意往来，肯定不是在江家认识的，倒是舅舅觉得方正华眼熟，但也看不出从哪儿见过，只是眼熟。”
眼熟？
如果不是江家，那能让江冕江欢都眼熟的人，交集肯定出现在国际医疗组织。
“方正华查过吗？”顾迟云申请严肃下来，在关之晨身边坐下。
关之晨说，“查了，大华集团是两个董事长，说是拜把子的兄弟，李华生这两年一直生病，除了公司就是家里，实际上，我找过大华集团的公关来问，他们说很久没见到李华生了，现在公司所有事情基本都是方正华在管理。”
“而这个方正华，虽然让你妈妈神色有变化，但时间线跟贺天牧对不上，这段时间贺天牧一直病危根本不可能离开潭门，我跟贺嘉言的眼线也说，贺天牧基本都在家，没出去过，但这个方正华上个礼拜还去国外参加医疗器械会议，时间上有冲突。”
人有问题，就算有冲突，也一定是障眼法。
顾迟云情绪有点激动，抓着鼠标的手略微颤抖，关之晨发现之后赶紧给云晚晚使了个眼色，后者过来从后面抱着顾迟云，小手轻轻覆盖在顾迟云颤抖的手上，“别担心，只要有一点缝隙，我们一定可以掀开，既然查到大华集团，我们也能抽丝剥茧，人已经暴露在我们面前，距离真相就不远了，不要心急。”
在这一点上，顾迟云就是不如贺嘉言。
贺嘉言能背着私生子的头衔这么多年，哪怕贺政庭等人近在咫尺，也能风轻云淡。
但顾迟云却不行。
距离真相越近，越觉得紧张，越觉得刺激，好像一切就要在面前被掀开一样。
顾迟云深吸一口气，抬手拍拍云晚晚，“你别这样趴着，容易窝着肚子，我没事，只是……你让清清去查了？”
“嗯，清清跟白玖鸢都在查， 关之晨认识大华集团内部人员，我们都在打听。”
实际上，关之晨今天晚上就要跟大华集团采购部总监见面，采购部总监安雨是关之晨多年好友，自从关之晨进了这个圈子，他们就认识。
顾迟云疑惑的看向关之晨，“晚上沈白不回家？你伤完全好了吗？有没有去医院复查？你可以出去应酬吗？”
关之晨说，“我没事儿，伤口完全愈合了，现在就是有伤疤，小白晚上要去跟导演见面，很晚才回家，我一个人回去也没事儿干，而且我跟安雨见面，也就是吃个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