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9章 微光下的诀别
“怎么穿得这么寒酸？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吗？”
陈然淡淡应了一声。
“去换！”
李母冷哼一声。
“不用了，反正你也不是主角，穿啥都一样，别丢人现眼就行！”
王枫穿着一身定制西装，特意打了发蜡，头发一丝不苟。
“走吧，别误了时间！”
他故作关心地看了陈然一眼。
“陈哥，一会儿别乱说话啊，交流会上，身份最重要！”
陈然懒得理他，低头系好袖扣，跟着出门。
交流会设在江城最豪华的帝苑大酒店。
陈然跟在王枫后面，一步一步地走进大厅。
偌大的会场里，各种外贸公司高管，投行代表，穿梭其间，灯光璀璨，人声鼎沸。
王枫刚进门，就开始四处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李卿卿则拿着酒杯，脸色冷冷地四处应付。
陈然默默跟在后面，偶尔替他们接过资料，递水，像个最不起眼的随从。
可是。
有些人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地落在了他身上。
那是熟悉的外贸圈老面孔，有的甚至是李氏集团长期合作的大客户。
他们认出了陈然，眼神变得微妙。
不过，这些人都很有分寸，谁也没主动上来打招呼。
他们知道，沈先生不喜欢被打扰。
王枫没注意到这些，只顾着在各位老板面前献殷勤。
喝酒，寒暄，吹牛。
李卿卿也逐渐有些不耐烦了，推说身体不适，走到角落透气。
陈然见状，默默给她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李卿卿接过，低声道。
“谢谢！”
声音很轻，几乎听不见。陈然点点头，没说话。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白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是恒通外贸的副总经理，李家一直想拉拢的合作方。
男人看了看李卿卿，又扫了一眼陈然，笑着开口。
“李副总，之前咱们谈的那个项目，我希望可以直接跟沈先生确认，毕竟金额太大，不太敢随便拍板！”
李卿卿一愣。
“沈先生？”
她下意识地看向王枫，王枫也一脸懵。
“沈先生……不会亲自来吧？”
白西装男人微笑着看了眼陈然，神情意味深长。
“这我就不清楚了。
不过听说，沈先生向来低调，不喜欢露面！”
王枫松了口气，忙摆出笑脸。
“呵呵，沈先生太神秘了，谁都没见过呢！”
男人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王枫回头，狠狠瞪了陈然一眼，压低声音道。
“别乱给人家留下坏印象，记住你的身份！”
陈然看着他，神情淡淡。
没反驳，也没争辩，只是平静地转开了视线。
心里，却在冷冷地想着。
等到将来，这个世界，会用另一种方式，告诉这些人，谁才是真正能改变局势的人。
交流会的气氛逐渐热络起来，觥筹交错，人声鼎沸。
王枫这边凑了一堆人，笑得脸都快僵了，逢人就点头哈腰，吹得天花乱坠。
李卿卿挤出笑容，陪着周旋，但眼里藏着明显的不耐烦。
陈然还是默默站在角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时不时有些人投来复杂的目光，但很快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装作不认识他。
王枫凑过去，端着一杯香槟，凑到陈然面前，压低声音带着点刻意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