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她单身,我也单身

“你还别不信,她专业确实没的说,最近很火的碧水新天楼盘知道吧?她也分了一杯羹。”

朋友有些戏谑,“你貌似小看这个前妻了,她的资源甚至比我们还要好。”

晏鹤时在电话那头恨得咬牙,难怪温以芩对孩子也不上心,原来真的心野了!

“最多也就是个小工作室吧,开在哪儿?”晏鹤时看似漫不经心问了一句。

朋友说了一个地址,确实是城中村附近的便宜地界。

挂了电话,晏鹤时脑中翻江倒海,不甘、怨恨、还有一丝丝后悔,让他的妒火烧的更旺了。

他倒要看看,这个女人现在究竟在忙什么!

……

自从上一单完结,温以芩就马不停蹄拿下了第二单,依然是顾沉舟推荐的甲方。

比起第一笔单子,这次她更加轻车熟路,和对方开完沟通会之后,她就开始着手准备方案的事。

顾沉舟这次没有打电话,而是亲自来了工作室。

“你可能需要招人,以后业务会越来越多,不可能都是你亲力亲为,那样效率就会大打折扣。”

温以芩很赞成他的意见,这两天她也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们似乎一直都很同频。

“等初稿出来之后,我就准备面试几个助理,这几天实在太忙了。”

顾沉舟看着一身简洁白衣灰裤、不着半点妆痕的温以芩,片刻不舍挪开目光,生怕多看两眼又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可就是这一扭头,他余光忽然看见玻璃门外的一个身影。

他眼底微沉,不动声色转身靠近温以芩,和她以芩看着桌上的稿子,“这就是初稿?”

温以芩正专注地看着稿子,并没有发现他已经站在身边。

“这个地方我始终有些纠结,你说,到底要不要改动——”

她忽然直起身子,正好贴上了顾沉舟的胸前。

结实而温暖的胸膛,实在令人迷醉又惊慌。

偏偏顾沉舟没有后退拉开距离的意思,反倒更向前些,俯身去看桌上的稿子。

两人之间几乎没有距离!

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密,温以芩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他说的意见也听不清一点。

这应该……不是自己想多了吧?

正要抽身出来,门外忽然响起一声阴阳。

“我没有打扰两位吧?”

温以芩的心情瞬间跌落,脸上的灼热也即刻散去,冷眼看着不请自来的晏鹤时。

“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晏鹤时的目光始终在两人之间逡巡,刚才他俩亲密无间的暧昧,让他恨不得立刻冲进来狠狠给顾沉舟一圈。

可他到底还是忍住了。

“我不能来看看吗?”晏鹤时皮笑肉不笑,“你怎么知道,我就没有项目给你做?”

温以芩看着他有些扭曲的脸色,又看看眼皮也不掀一掀的顾沉舟,仿佛明白刚才的亲昵是怎么回事。

可她并不想向晏鹤时解释什么,甚至希望他能立马从眼前消失,那种阴阳怪气的样子她一分钟都不想多看。

“你们公司的项目,恐怕用不着我来做,随便包出去应该都可以。”温以芩轻勾唇角。

她对晏鹤时的公司还是有些了解,她根本不想接这种低成本预算。

顾沉舟也忍不住抬头,朝他投去似笑非笑的眸光,令晏鹤时的虚荣心立马膨胀!

“我的公司是没有顾氏规模大,可你就能靠着顾氏吃一辈子吗?”

晏鹤时冷笑看着二人,“他到底跟你什么关系啊,这么照顾你!我劝你一把年纪了,别晚节不保!”

“她单身,我也单身,在一起有什么问题?”

顾沉舟靠近温以芩,在她身后宛如一堵能够挡风遮雨厚实的墙。

两人般配的模样,更让晏鹤时妒火中烧,说出的话也越来越离谱。

“有本事你们公开啊,结婚啊,胡搞在一起算什么!”

顾沉舟眼底凶光一闪,解开外套的扣子就要朝他走去。

“上次没让你尝到厉害,不甘心?”

温以芩清楚他要做什么,立马拦在身前,脸色平静而决绝。

“让我自己来解决。”

工作室里安静下来。

“沉舟,咱们今天就先讨论到这儿吧。”温以芩大有送客的意思。

晏鹤时带着胜利的笑意看向顾沉舟,笑里还透着浓浓的挑衅。

而顾沉舟并不理会,只是担忧地看了温以芩一眼,沉声叮嘱,“随时联系。”

工作室只剩下两个人,温以芩隔着工作台,脸色依然看不出喜怒。

“现在没有外人了,有什么想说的你就说吧。”

晏鹤时得意之色,让温以芩觉得可笑又厌恶。

他不会以为,自己是要把握这独处的机会,再努力挽回一次吧?

“我如果是你,就不会来自取其辱,和顾沉舟比,你不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晏鹤时的笑僵在脸上,他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

她把自己留下来,就是为了侮辱自己?

“你不就是看上他的钱?”晏鹤时的自尊心被狠狠踩了一脚,脸都有些扭曲,“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势利!”

“人都要成长的,”温以芩在工作椅上闲闲坐下,“以前我在意的只是你这个人,结果又怎么样呢?不一样当了七年睁眼瞎!”

晏鹤时瞠目结舌,没有办法反驳。

七年里,温以芩的物欲极低,也从来没有像唐悦琳那样索取过。

“我爱得起也输得起,既然当初是自己瞎了眼,那现在就应该放过你也放过自己,重新开始!”

“可你呢?”

温以芩玩味地看着他,“既然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女人,和梦寐以求的理想婚姻,为什么还要对一个弃之不及的前妻纠缠不止?”

她缓缓起身,绕到晏鹤时旁边,似乎在他脸上探索什么。

“还是说——你也发现自己瞎了眼,曾经的白月光也并非什么小白兔?”

晏鹤时面如土色,宛如被钝刀剜过心尖,疼得说不出话。

今天在医院,他可不就是有种瞎了眼的感觉吗!

可这话从温以芩嘴里说出来,他就不乐意听!

一向被自己看不上的女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阴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