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必须买台车!提小徐炮真好使
将三头老母猪拽回楞场的时候,已经是9点多钟了,工人们竟然还没有睡觉,全都在翘首以盼,待见到老母猪之后,工人们的情绪相当振奋,高声沸腾喊着还得是在28楞场干活,不仅成天能吃到油水,隔三差五还能吃着猪肉!
试问有哪个楞场的伙食这么硬基本没有!入冬后,别说楞场了,哪怕是屯子里的普通家庭也难闻到肉味,大多数都在吃白菜和土豆。
以潘岩、张春生为代表的一群人就感觉楞场比家里好,在楞场干活能挣钱,虽说比较辛苦,但把头对他们真不错,谁生病了都给买药、送瓶罐头,唯独禁止私自喝酒,只能过节少喝点……
三头老母猪劈开两半,分别送到25-2、17、28拢共五个楞场,工人们是闻着肉腥味爬起来的,瞅见马六、赵生民、杨大爷在外面的大锅里炖肉,立刻来了精神头,众人心情相当激动,如同过年一般。
专门跑车拉货的老张、李铁林、老林等人特意在28-2号楞场吃的晌午饭,他们去林场交牌的时候,逢人便说28楞场的伙食真好,其他人听闻非常羡慕,还有人询问28楞场成天这么吃
老张实话实讲之后,便有些工人起了心思,因为他们都听说那五个楞场有小徐炮的股份,这小徐炮一到入冬就跑山打牲口,而且打围手把贼硬,旁人进山能打到一两头就算高手了,可小徐炮一打就是一窝!
一时间其他楞场的工人们有了点小心思,特意去28、17楞场打听一番,听到这些楞场还在招人,但只招有经验的归楞工和会使油锯的伐树工,至于倒套子、搬运工则不太需要。
这就让许多人萌生换个楞场干活的想法……
转眼过去三五天,杨军驱车来到老徐家,他是过来送钱的。
“二宁,这些是一车黄菠萝、两车核桃木的钱,拢共是2390块钱!”
徐宁和杨军坐在西屋炕沿,徐宁接过钱数出956块钱递给杨军,道:“你查查是不是956。”
“成!”杨军查完钱点头,道:“正好!诶,这些日子听说有挺多人都要来咱28楞场,你琢磨这事能整不”
徐宁咧嘴笑道:“他们要是愿意来,咱还能往外推么但必须得招有经验的,如果啥都不会招过来干啥”
听闻徐宁如此说,杨军会心一笑道:“我就知道你心眼子多!那我和老舅、磊子研究啊胡志勇那边咋说……”
“勇哥那边也得送点有经验的人,他那边应该是缺伐树工,你先帮着招几个人,到时候直接给他送去。”
杨军问道:“如果他们不愿意去胡志勇那边咋办”
“咱五个楞场的伙食都一样,有啥不愿意的”
杨军闻言点头:“行!那我找老舅他们研究去。”
随之接着说:“对了,我昨个去市里送木头,搁金宝店铺里碰着王援军和他对象了,他对象长得不错,身条也挺好……”
“啊,他是要准备结婚了吧去我宝哥那定做家具”
“嗯呐,双方父母都谈妥了,相互都挺满意的。他还提了一嘴,说市里粮库有挺多细糠和麦麸子,但全都是头两年的,你如果要的话,他能跟单位申报个最低价,我琢磨应该能比市面便宜。”
徐宁闻声抬头,寻思片刻道:“那待会给我哥去个电话,让他俩唠吧。等谈妥了,你哪天去市里送木头就直接拉回来,我家这些狗一天就得小半袋苞米面。”
杨军笑说:“这怕啥你要是搁家没啥事,把我院里的地瓜和土豆子、苞米啥的都打成粉,喂呗!”
“你不卖了”
“忙活一整年,卖能卖多少钱啊,再说咱就搁一个屯子,我老婶儿有啥好东西能差了我儿子啊你全都整走吧。”
“行,那我可就不客套了。”
杨军满脸笑容一摆手,起身道:“我先回家瞅瞅,接我儿子去楞场转一圈,晚间你有空么喝点啊。”
徐宁摇头:“今晚间不行啊,我得去趟庆力,我媳妇她姥过生日,明个咋样”
“那就明个!我先走了嗷。”
徐宁将杨军送到屋门口,见到他出了院门,便去狗窝前瞅了眼狼,这狗头些天猎大刨卵子不是伤了嘴么,找张银山给扎了两针,但它依然不吃不喝,而且性格变得暴躁了,今个才刚缓过劲儿,因为孟紫烟给它单独炖了锅野猪肉,肉汤泡苞米面子,吃的贼拉香!
刚进屋,孟紫烟就穿戴整齐,并将自个给她姥做的衣裳装进了布兜。
徐宁则走到西二屋,从书柜的暗格里取出一对金耳环,这金耳环是他托老钱在市里买的,老姜去街里的时候顺道拿回来的,价格并不算贵,因为纯度不高,所以这对金耳环,拢共没用上60块钱。
他和孟紫烟正要出院门的时候,刘丽珍站在屋檐下,喊道:“你俩空着手去,不嫌丢人啊赶紧回来!”
孟紫烟提着布兜,说:“妈,我俩拿东西啦!”
“诶呀,快点回来得了。”
徐宁闻言往回走,老妈指着他磨牙切齿道:“你真是结完婚就啥都不管不顾了!你姥过生日不知道提前预备点东西给案板上边的东西都拿着!空着手爪子去,你真腆脸……”
徐宁听着老妈恨铁不成钢的话语,不仅没生气,反而笑道:“我能空着手去么,就是没拿烟酒。”
“你没空手,为啥不拿烟酒赶紧拿着!”
王淑娟从地窖口探出脑袋,咧嘴笑道:“诶骂了吧”
“诶呀,嫂子!你咋还下地窖了多危险呐!”
“没事,大夫都说得适当活动活动……”
刘丽珍说道:“我说她也不听,一天都闲不住。你俩赶紧拿东西滚犊子吧,晚间回不来就搁那住!我八点就关大门。”
“啊,这是烦我了呗。”
刘丽珍翻着眼皮道:“我可稀罕你了。”
“哈哈哈……那我俩走了嗷,嫂子,你要没事就和莲芳去屯部给我哥打个电话,我军哥搁市里来信儿了,说粮库有积存的细糠和麦麸子,让我哥研究研究,价格便宜就全都整回来。”
“好。”
刘丽珍撇嘴道:“可能指使你嫂子了,烟呐,明个晚间让你爸妈都过来吃。”
“诶,好嘞。”
徐宁和孟紫烟拎着案板上的东西,便转身出了门,走到院门口将其全部放在倒骑驴上,然后就骑车前往了老孟家。
孟瘸子和刘芬芳、孟银河早都收拾好了,将仨人接上就直奔庆力屯而去。
徐宁双手紧握倒骑驴车把,生怕将老丈人和丈母娘甩到垄沟里去,因为倒骑驴前车斗压着四个人,所以动力不足、而且车把很沉,极其不易操控。
他心里边寻思着等今年楞场挣了钱,明年就买台汽车,哪怕是二手车也比倒骑驴强多了,这玩应只能拉零碎物件,稍微重一点就不行了。
抵达庆力屯老刘家,仨舅和哥嫂、姐和姐夫都出门迎接了,一瞅这场面,徐宁心想还是老妈有道行,原本他以为送对金耳环就行了,但刚进门就瞅见了外屋地有一堆礼盒,比如大果子礼盒、罐头、槽子糕等等……
这些东西都是几个姐夫拿来的,但没有贵重的物品,当徐宁将烟酒和礼盒放在地上后,便挤进了屋,听闻孟紫烟在和她姥显摆自个做的衣裳时,他直接从兜里掏出金耳环。
“姥,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瞅着耳环和你今个穿着挺搭配的,你戴上试试啊”
老太太转过身睁大眼睛,随即听到孟紫烟惊呼:“诶妈呀!你啥时候买的金耳环呐”
徐宁咧嘴笑道:“早就预备好了,你寻思我没有准备呢”
“诶呀妈亲呐!这二宁真有心呐,这家伙……”二舅么拍着巴掌说道。
二舅盯着金耳环也是满脸笑容:“这回我妈得老高兴了!你瞅瞅都笑的满脸褶子啦……”
大舅转过头:“你会唠嗑么你才满脸褶子呢!二宁这么一出手,直接把我给妈买的寿桃蛋糕比下去了……”
徐宁笑道:“大舅,咱是自个家人,今个是我姥生日,主要是哄我姥高兴,咱可不兴有攀比心啊。”
刘芬芳瞅着女婿如此作态,心中高兴的同时,面色也忍不住笑,她坐在亲妈旁边,笑问:“妈,你外甥女婿给买的!高兴不”
“高兴!哈哈……这对金耳环挺贵吧,往后可别买这么贵的东西了,我都这么大岁数了……”
徐宁紧忙抢过话,道:“姥,该享受就得享受,你现在享的是儿孙满堂的福,咱就得乐乐呵呵的!”
老舅点头:“可不咋滴,二宁这话没毛病。”
屋内其乐融融,哪怕徐宁的风头盖过了各位姐夫和哥嫂,但他们心里对徐宁都没有妒忌。
以徐宁的为人,只要他愿意和谁都能相处的来,与几位姐夫唠嗑时,也是将他们心里唠的挺暖和。
1点多钟,老刘家预备完饭菜,便在东屋放了三张桌,一大家子人聚在一块给老太太过寿相当热闹,孩子们说着吉利话讨要寿桃蛋糕,逗得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孟瘸子对女婿相当满意,仨舅和老太太等人都让徐宁先动筷,只要是他提杯,众人都跟着仰头喝,这地位是怎么来的其一,钱占一半,二是会唠嗑、嘴皮子利索就招人稀罕,只要有了这两样东西,大多数人都能成为所谓的社会精英。
喝酒期间孟瘸子与众人唠起了他和刘芬芳去市里张金宝那里待着,原本一直想着回家收地,没成想他女婿全都给收完了,连苞米都给蜕粒了,众人闻言又是一顿夸,孟紫烟坐在炕上陪着她姥,听到后心里美滋滋的,娘家人夸自个老爷们,那是有一种特别的优越感,恨不得扬起脑袋走路。
众人好不容易聚的这么齐,谁都不愿意下桌,所以一直喝到晚间七点钟才结束。
坐在屋内喝茶时,听说徐宁晚间不走了,仨舅紧忙研究给他安排住宿的地方,让他和孟紫烟去老舅家西屋住,毕竟是新女婿肯定要住最好的。
其实仨舅和舅么等人听说他要留宿的时候都有些意外,为啥谁都见过老徐家的房子,住过好房子的人,能看上这破石头黄泥房么没成想徐宁真给面子,真拿这当自个家了。
摸着黑往老舅家走的时候,与小哥闲唠嗑,他说:“头两天太平的黄国兴过来卖肉,跟我定了10副脚扎子,听说他们要进山打松塔,你知道这事不”
“知道,我不让他们去也拦不住啊,愿意去就去吧。再过一阵该下雪了,到时候就没法打松塔了。”
“啊,大哥说想跟着去。”
徐宁摇头:“最好别去……这活不像别的,危险性太高,一个不慎就容易掉下来,到时候都没法救。”
“那我再劝劝他,好像是你们屯子老魏组织的,他之前不是搁打井队干活么,他和大哥就是在打井队认识的。”
“行,你劝劝吧,老魏是我家邻居,他家孩子多,生活压力比较大,犯险去打松塔有情可原。”
“明白……”
1984年10月29日,农历十月初六。
徐宁在家已经歇了两天,头些日子他和李福强、王虎连着进山三天,狗帮只在山里偶遇一头落单的母狍子,将其堵住之后被徐宁一枪解决。
这虽然算没跑空,但和三人心里的期待却有天壤之别,本来寻思今年秋第一次进山打着一窝野猪是个好事,哪成想连续在山里溜达三天,只打着一头母狍子,属实让他们有点难堪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钓鱼,钓到一条米级翘嘴之后,再钓到米级以下的都感觉没啥意思。
不过,在徐宁养精蓄锐的时候,以老魏为首的一群人却在山里风生水起,连着打两天松塔,竟然打了40多个麻袋,每个麻袋都将近100斤,也就是说他们打了4000斤左右。
这是没有剥皮蜕粒的重量,蜕完粒能剩下400斤松子都算产量极高了。
当晚,徐老蔫和王二利回来后,说道:“这老魏太猖狂了!打了40多个麻袋还不知足,昨晚偷摸又去打了,让林场保卫科的人给抓起来了。”
徐宁笑道:“肯定得抓他啊,他整得动静太大了,二叔帮他说话了”
王二利摇头道:“我说个屁,他直接跟保卫科的人提小徐炮,然后就把他给放了,林场保卫科的科长罚他帮林场打5000斤松塔,要不然别说提小徐炮,提谁都没用!”
徐老蔫叼着烟眯眼道:“你说你现在这名声哈,一提你就好使,你哪来这么大面儿呢”
“诶呀,这不是给你徐大会计面子么,我算个啥啊这人情算是落下了,你回头找保卫科的科长喝顿酒吧。”
“那还用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