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三暮暮不在
“那还是不生了吧，生孩子伤身体。”阮小宁的立场一向摇摆。
“那就不生。”细竹拿起杯子，“这一杯敬重逢。”
“好。”水微澜一饮而尽。
凤月晚抱着酒坛子，也懒得倒酒了，大口喝着，雪千幻酿的酒很香甜，像喝小甜水似的，冰冰凉凉缓解了燥热。
水微澜倒了杯酒，她说道：“这一杯敬以后，微澜此后余生愿和诸位同在。”
细竹眯眼傻笑，微澜一直都在，从她手忙脚乱带娃开始。
天璇能这么开朗，微澜功劳最大。
她们不停敬着，直到各自的酒坛空空如也。
凤月晚起身，有些晕呢，后劲还挺足。
“先走了哈，都早点睡吧，明天还得上朝呢。”
在院子外等了许久的雪夜空入内，他抱起水微澜走得很快。
凤月晚大喊道：“微澜你还清醒着吗？”
“清醒着呢，放心吧，不会让他趁我喝醉占我便宜的。”水微澜大声回应着。
“不是！我是担心他带着你在街上转圈圈，一宿都找不到家。”
水微澜听到这话，笑得很大声，“晚晚说你找不到家。”
“你在哪那就是家。”
“别说这种好听的话糊弄我，我在大街上，也不能睡大马路啊！我可是钦天监掌印！”
“是是是。”雪夜空顺着水微澜所指，慢悠悠往家走着。
有她在魑魅魍魉……雪夜空回头，怪不得魑魅魍魉都让路了呢，原来咱们陛下离得不远。
百里止戈弯腰，后背朝着凤月晚。
凤月晚愣了一下，“我能自己走。”
“听说你和熊北护牵手了，你愿意牵他的手，却不愿意让我背你吗？”百里止戈马步姿势，纹丝未动。
凤月晚跳到了他背上，“谁跟你说的啊？”
“起初是绝馡跟我说了这事，后来很多人都反复在说。”百里止戈说这话的时候嘴角上扬。
百里家也是许久没这么齐心做一件事了。
凤月晚趴在百里止戈的背上。
以前整个墨休皇朝她最羡慕的就是百里止戈，皓月还在家读书的时候，百里家的大公子已经战功无数。
羡慕到有些嫉妒，因为他是男子，他可以早早就跟着家中的长辈上了战场。
起初她因为烛影尘一句坑挖了个很深的坑，还踩得结结实实。
“当时我挖坑的时候你怎么不拦着我呢？”凤月晚问道。
百里止戈的背又宽又结实，靠着特别舒服。
“当时的我啊……在想怎么和你开口说第一句话，不能太过冒犯，也不能太过失礼，想着想着你就挖好坑了。”如今想来，或许早就有迹可循，他总是思前想后，明明是他最先遇见的苍凉晚。
“为何要那么小心呢？你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吗？”凤月晚迷迷糊糊说着话。
“是啊。比那时还要早。年少成名，百里家长子，族人的骄傲。好似我拥有了一切，生活变得有些无趣。那时我最喜欢夜晚上职，总能在墨休城的最高处，看到你飞来跳去的身影。苍凉郡主四个字，一直是臣心里最耀眼的存在。臣面对你的时候，会自卑会胆怯，会害怕靠的太近被你讨厌。会怕你看出百里止戈也不过如此，只是个出身好的莽撞男人罢了。”
百里止戈轻声细语说着过往。
他眼中的苍凉晚本就是光芒万丈的存在，她就该站在这世间的最高处俯视众生。
“我也是呢。我眼中的百里止戈也是墨休最优秀的少年，也是苍凉晚眼中最璀璨的烟火。如果我还是苍凉晚而你只是百里止戈该有多好。”
她不介意走得慢一些，等着他走到她身边。
百里止戈的心因此话而悸动，“晚晚，我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君主，你无需为了稳固朝堂娶谁。不必管百里家，也不必管我。千万别委屈了自己知道吗？族人是很希望我成为皇后，可即便不是，我和皓月也能保证百里一族忠于陛下。”
凤月晚的脸在百里止戈背上蹭了蹭，“你这性子……你大可以直接威胁我，我会给个台阶就下的。”
“舍不得啊。舍不得那个自由的你为难。”即便这一放手，或许就再也没有以后了。
凤月晚闭上了眼，之后会如何之后再说吧，此刻她想睡了。
如果没遇到她，百里止戈会是什么样的呢？高傲还是谦逊？总之不会这般卑微。
百里止戈把凤月晚放在床上，给她脱了鞋子，而后解开了她的头发，慢慢给她梳着头。
之后他便离开了陛下寝宫。
云端暮待百里止戈走后才入内，她穿着里衣，挤到了大姐的床上，“大姐啊，你到底在犹豫什么呢？你都是皇帝了？喜欢就都娶了呗。”
凤月晚眼睛未睁低声说着，“男尊女卑的世道持续了千年，即便是女帝继位，朝中女官多了起来，这世上多数的资源还是掌握在男人手里，不是三年五载能改变的。如果我都三宫六院了，那便是默认了纳妾这事可行。我打算推行一夫一妻制，我便是那个开始。”
“理是这么个理，可那几个你选的出来啊？换成我哪个都舍不得。”云端暮细细分析着，“百里太过守礼，烛影太过随意。”她和熊北护不太熟悉，不方便评论，只是……“熊氏一族已经放出消息，熊北护不争皇后之位，只要能成为四妃之一就心满意足了。说起来，就他不在乎你有没有别人。要不就和熊北护成亲了，实在放不下可以偷情啊。”
“你说的是人话吗……”凤月晚气乐了，乐的睁开了眼，“那我不就跟云端仙一样了吗？”
“道德感不要那么强，不是你常说的话吗？”云端暮把凤月晚拉了起来，“一起泡澡去。”
二人跑进了池子里，水热乎乎的，散发着香气，也不知道加了啥。
“三暮。”凤月晚轻唤。
“三暮不在。”
“我是皇帝，我的要求你不能拒绝的。”
“我知道你让我干嘛，我不要。我自己都不乐意呢，我还想着女子掌权，我终于能广纳后宫了。这事小宁知道吗？她肯定比我还不乐意，止战都答应做侧妃了。”云端暮喋喋不休说着。
凤月晚头疼，“不乐意也不行，咱们家的孩子只能一夫一妻。”
“那是你们凤家，我们云端家没这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