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缘难成

“徒儿，你的眼界无人能及，你能看到为师所看不到的一切。你许是会觉为师厚此薄彼、偏爱你师兄……”

“不，师父......若您当真厚此薄彼，如今饱受苦痛煎熬的就不会是师兄了......”

一提及撒地，师尊又是一阵长叹。

“这无弦琴灵保留着我们师徒三人在山下时的许多回忆，你师兄从你这处、还有神君那处都寻不得补救记忆缺失之法，而琴灵的出现令他找到了突破口，虽他想让琴灵臣服也只是为了追忆往昔，可他对琴灵的偏见由来已久，又怎可能一时之间就全然释怀......哪怕他可为了寻回那些记忆而勉为其难接受琴灵，但于他而言，已是犯了大忌了......”

“大忌？”

弥天不解地问道。

“九天不愿成为那有缘之人，你可知为何？”

师尊问道。

弥天略微思想了一下，摇了摇头。

“难道......”

师父会突然问及这个，不由令弥天将二者联系到一块，顿时恍然。

“嗯。”

师尊点了点头。

“但九天始终都不愿破例，而你师兄则不然......但此事于他二人之间的性质不同，九天与琴灵之间本有此渊源，他不愿接受成为那有缘人，那他便要做好承受改变因果的准备；你师兄则不然，你师兄与琴灵之间只算得上是强求一段缘分，但只可能是孽缘，不可能成正果。”

弥天大抵是明白了，就如师父换命之前舍弃了与师兄之间的前尘往事，便是为了能让师兄早日脱离苦海，师兄有朝一日顿悟了，便会自然而然释怀了。若他一直苦苦纠缠其中，只会是越陷越深。

“师父倒是不必忧虑，师兄有意收服琴灵，这琴灵还不愿领情呢！”

弥天说罢，又看向了无弦琴。

师尊微笑着颔首，如此，他便也就放心了。

“既此缘难成，那重回无尽便是它最好的归宿，莫要再强求。”

“徒儿明白了，师父。”

师傅，到底还是您最是了解徒儿，知徒儿有朝一日会因此而犯难、过不去这道坎儿，才一直不断地在徒儿耳边重复再重复、那些被徒儿视作唠叨之话语。可如今，不管耳边传来多少从前之声音，徒儿却是再不能如从前那个自己一般，坦然地道出徒儿不会的……

徒儿原来是真的会与弥天生出不睦……

师父，这天劫，您与弥天都能预见么？若是如此，你们缘何都不能提前告知徒儿，徒儿便是不会如此猝不及防……

师傅，徒儿知一切过错都不在弥天，这当中也并没有对错可言，徒儿只是尚还接受不了师傅已然离去的事实，虽明知这一日是迟早之事。徒儿常悟佛法，生老病死于徒儿皆如常；可缘何师父当真离开，徒儿却无论如何都无法当作是平常……

是徒儿愚钝，始终参不透，也再无法直面弥天。只要一见到弥天，就无法掩盖内心之痛楚，必须去正视失去之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