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贪心的人，永远不嫌钱多

他示意老板翻过碗底：“真品底部施满釉，仅留细微支钉胎色。你这只有一圈刻意露胎，胎色发白疏松，不是香灰胎。”

老板低头一看，心咯噔一下。

萧天继续：“其次，釉面。真品温润如玉，光泽柔和似堆脂。你这只光泽浮躁，是贼光。再看开片……”

他指着碗壁：“真品开片自然无规律。你这只过于规整一致，是人工做旧。”

“还有造型……”萧天又指口沿：“真品线条柔和。你这只口沿弧度略显生硬……”

萧天不紧不慢，从胎、釉、型、纹、钉等各方面，一一剖析，指出了七八处细微却致命的破绽。

他每说一句，老板脸色就白一分。

最后，老板面如死灰，冷汗涔涔，捧碗的手开始颤抖。

完了！真的被做局了！

一千二百万！大半辈子积蓄！买了个高仿假货？

“王八蛋！骗子！”

老板瞬间失控，举起碗就要砸！“老子砸了你这假货！”

“等等！”萧天眼疾手快，抓住老板手腕。

“放开！这是假货！我还留着干什么？提醒我是个蠢货吗？”老板红着眼怒吼。

萧天冷笑：“一千二百万能回来？除了泄愤，有什么用？”

老板动作一滞，颓然松手，绝望道：“难道……就这么算了？”

萧天把玩着那只汝窑碗，眼中闪过精光：“那可未必。”

他嘴角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想不想把损失夺回来？说不定，还能反敲一笔？”

“什么？”

老板猛地抬头，眼中重燃希望：“小哥，您……您有办法？”

“办法倒是有。”

萧天掂了掂碗：“事成之后，这柄战国剑归我。”

他指指桌上的青铜剑。他对那丝煞气感兴趣。

“没问题！没问题！”

老板立刻答应：“只要能追回损失！这三件您随便挑！都送您！”

“我只要这柄剑。”

萧天摆手，开始吩咐：“现在联系当初卖你碗的人，说你又找到一个外省来的大主顾，家里长辈特喜欢汝窑，想大量收购，有多少要多少，价格好商量。”

“他们还会上当吗？”老板迟疑。

“贪心的人，永远不嫌钱多。”

萧天笃定：“照我说的做。”

老板将信将疑，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按萧天的话说了一遍。

对方果然上钩，说家里还有一件压箱底的宝贝，约好半小时后在店里见面。

挂了电话，老板期待地看向萧天。

萧天点头，让老板找来细毛笔和特殊颜料。

接着，在老板和唐冰洁好奇的目光中，萧天竟用毛笔，在那汝窑碗内外壁，随意画上几道极其细微、难以察觉的特殊暗纹。

图案杂乱却似有玄奥。

画完，他指尖微动，对着图案虚拂。

奇异的是，图案迅速黯淡干涩，如同经历了数百年岁月，完美融入釉面，不细看根本无法发现。

他又拿出些药粉涂抹擦拭，碗的光泽变得更内敛温润，贼光消失，更近真品的宝光浮现。

最后，他做出一个让两人心惊的动作！

他用指甲，小心地，在碗口沿处，掰下来指甲盖大小的一小片碎瓷！

“哎呀！小哥！你这是干什么？”老板惊呼。

萧天却不以为意，收好碎瓷，将处理过的碗递给唐冰洁：“拿着这碗，去外面街口摆个地摊。谁问价都别说具体数字，只说祖传宝贝，诚心卖，价高者得。有人出价，不管多少，都别卖，吊着他们。”

“啊？摆地摊？”唐冰洁发懵，又有些新奇，但还是点头：“好吧。”

唐冰洁抱着碗走出藏珍阁。

老板满脸疑惑：“小哥，您这是……”

“一会儿就知道了。”萧天神秘一笑，示意老板安静等待。

二十多分钟后，店门外传来脚步声。

一老一少走了进来。老的正是之前卖假碗的老头，身边跟着个贼眉鼠眼的青年。老头手里捧着一个锦盒。

“呵呵呵，王老板，生意兴隆啊！”老头笑眯眯地打招呼：“听说您这来了位大主顾？”

老板强忍怒火，挤出笑容迎上：“李老先生！您可算来了！快请进！”

他指着翘腿坐在太师椅上，一副大佬派头的萧天：“这位是萧少！外省来的大老板！家里长辈喜欢汝窑，特意让我请您过来看看宝贝！”

萧天抬起眼皮，傲慢地打量着两人，故意操着外地口音：“东西呢？拿来看看。要是好东西，价钱不是问题。”

活脱脱一个不懂装懂的纨绔子弟。

“呵呵呵，萧少爽快！”老头笑容更盛，小心打开锦盒。

里面同样是一只天青色汝窑碗！看起来比老板之前那只更精美！

“萧少您请看！”老头得意介绍：“这可是我们家压箱底的！真正的宋代汝窑！绝世珍品！”

青年也帮腔：“就是！这宝贝……”

“行了，别废话。”萧天不耐烦地打断，拿起碗随意看了几眼，撇撇嘴，扔回盒子里，语气淡漠：“不买了。”

“啊？”老头和青年愣住。

老板在一旁劝：“哎呀！萧少！您再仔细看看！”

萧天嗤笑，眼神不屑：“就这玩意儿，也好意思叫宝贝？拿我当雏呢？”

老头脸色微变，干笑：“萧少这话……难道您觉得不好？”

他心里打鼓，难道这小子真懂行？

萧天冷笑，再次拿起碗，这次不再掩饰，如同之前评价老板那只一样，条条是道地指出了这只精美绝伦汝窑碗上存在的几处细微却致命的破绽！

听得老头和青年脸色发白，冷汗直冒！

最后，萧天将碗往桌子上一放，语气鄙夷：“拿这种垃圾货色糊弄我？当小爷傻子？”

他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什么，摇了摇头，叹气：“唉，本来想给老爷子收几件像样的汝窑。看来白跑一趟。你们这玩意儿，说实话，还不如刚才我在街口看到那个小丫头摆摊卖的呢！”

老头和青年眼中对视一眼！

萧天继续道：“人家那个碗，口沿上有点小残缺，但那釉色，那胎质，那开片！”

“啧啧！那才叫真老物件！可惜啊……”

他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只可惜，我要出四千万，人家非要四千五百万！少一分不卖！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