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恐菌金属裂纹
30 对比实验
欧扬知道僵尸蚂蚁,也知道那种真菌能控制蚂蚁的行为。
换成疫情爆发之前,甭管谁跟他说人的行为会被真菌控制,他的回应都只会是嗤之以鼻。 但在亲身经历了一系列混乱之后,他对真菌能不能影响人类的思维已经没那么确定了。 那么雪莉的饥不择食,究竟是自身对营养的需求导致的生理本能,还是真菌为了更多营养而操纵宿主? 而且雪莉是病情最严重的感染者,没有之一! 连吃点东西都成了实验内容,这本身就说明了很多问题。 第一,博士对雪莉的情况并不了解,最起码不是非常了解。 第二,感染真菌对人类的影响远远大于之前的推测。 第三,重度感染者的危险性比想象中大得多! 第四,雪莉的病情仍在加重,博士大约是想通过观察雪莉,掌握真菌重度感染的第一手资料…… 正思索间,大门再度打开,杰米像条死狗一样被防护服拖回来扔进地牢。 “杰米?”欧扬低声呼唤,“你没事吧?” 杰米勉强翻了个身,捂着胯骨哼哼唧唧地痛叫。 “杰米?” “我没事。”杰米虚弱地说。 欧扬心慌意乱:“他们对你干了什么?” “干了什么?”杰米突然发出癫狂的笑声,“割我的肉,抽我的血,还在我的骨头上钻孔!” 欧扬看到他捂的位置,脑子里立刻蹦出几个字:骨髓穿刺! f真菌对人类而言,是一种完全陌生的微生物,为了达到研究的目的,验血验尿乃至组织活检都没什么奇怪,可抽骨髓就过分了吧?菌丝还能长进骨头里? 这还是研究真菌吗? 还是说,菌丝能逐渐取代人体的正常组织,最终把好好的人变成一个纯粹由菌丝组成的菌人? 他知道自己想多了,却按捺不住发散的念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门再度打开,防护服打开牢门,其中一个朝外面指了指:“来吧。” 依旧是胡茬男。 欧扬心脏狂跳:这就轮到我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他咬咬牙出了地牢,穿过狭窄的走廊进入实验室。 依旧是他最初见到博士的地方,依旧固定在那张椅子里。 见到欧扬,博士立刻露出欣喜的模样:“哇噢,看看是谁来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向你展示我的研究成果!” 研究成果? 欧扬眼角一抽:“愿闻其详!”这老小子愿意说,他就仔细听,正好拖一拖时间! 博士指指实验台上培养真菌的玻璃罐子:“这一排是测试不同物质对菌丝的影响……这一排是各种药物对菌丝的影响……还有这几个最重要的,这是普通人的……这是七号的……这个是你的!” 欧扬有点发愣,最后几个罐子里都是菌丝,但普通人那个长势良好,培养基外的蘑菇聚集成球;属于七号的菌丝寥寥,一副发育不良的鬼样子;而他的那个菌丝不少,探出培养基的菌丝上却不长蘑菇。 区别很明显,可他实在看不出什么地方值得博士那么兴奋。 博士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媚眼抛给了瞎子看,顿时意兴阑珊:“算了,还是开始研究吧!” 欧扬…… 你是搞研究,我是被研究,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吧? 门开,两个防护服又把杰米押进来,固定在另一张椅子上。 杰米脸色苍白,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不久前才抽完骨髓,怎么又把他带出来了?博士取出面罩扣在脸上:“开始吧!” 胡茬男点头,取出一把锋利的小刀走向杰米。 后者畏惧地惊叫:“不,不要,别过来——” 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胡茬男轻而易举地按住杰米,在他的胳膊上轻轻一划,割出一道浅浅的伤口,鲜血立刻渗了出来。 杰米反倒镇定下来,露出“就这?”的表情。 和钻骨取髓以及他受的其他折磨比起来,小小一道伤口确实算不了什么。 似乎是对杰米的反应不满意,胡茬男啪地一掌拍在伤口上,疼得杰米一声痛叫。 博士和胡茬男都满意了,后者转过身来,同样在欧扬的胳膊上划了一刀。 欧扬啊地一声,叫得那叫一个卖力。 他好歹是个大老爷们儿,疼归疼,还不至于到这个地步。但有杰米金玉在前,他觉得自己还是叫得惨一点比较好。 博士有点疑惑,却没说什么,只是轻轻挥了挥手。 胡茬男会意点头,拿了个空瓶子送到杰米鼻子底下,又拍了伤口一次。 杰米依旧痛叫。 又把瓶子送到欧扬鼻子底下,清新的气味钻进鼻孔的同时,照样挨了一巴掌。 欧扬面容扭曲,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 可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闻到孢子的味道之后,胳膊上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消退,最后只剩下微微的刺痛。 不过欧扬觉得,自己还是和杰米保持一致比较安全,最好别让对方知道自己和杰米不同。 看到他的反应,胡茬男扭头看向博士。 博士一脸迷惑:“怎么会?加大剂量!” 结果没有任何区别。 博士脸色一沉:“上设备!” 几个防护服一起动手,很快就在欧扬和杰米的头顶扣上了镂空的头盔,太阳穴上也贴好了电极。 欧扬忽然有点心慌。 实验再次启动,依旧是一人一巴掌。 欧扬照例大声嚷嚷,可博士的脸却像锅底一样黑,他愤怒地咆哮:“根本不疼,你叫什么叫!” 欧扬愣了一会才意识到,头上这个东西可以收集神经反馈的疼痛信号,并且同步展示在屏幕上。 老米的技术这么先进? 特么的,暴露了啊! 博士阴森森地警告:“13号,你最好老实合作,不然别怪我翻脸!” 测试继续,不仅是疼痛,胡茬男还准备了各种带有微弱毒性的药品和试剂。 在孢子的加持下,欧扬没感觉到多少痛苦。 杰米就不一样了,被层出不穷的手段折磨得一会儿厉声嘶吼,一会儿闷声痛哼,看向欧扬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恨。 欧扬心说你恨我干个毛线,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我在折磨你! 柿子专挑软的捏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