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7 章 赵昉平的算计


杨氏见伊平硬要往我嘴里塞糕点,吓了一大跳,壮着胆子说:“武王妃娘娘,如今太妃身子弱,很多东西尝不得,不然,会有性命之忧。”

伊平一听有性命之忧,吓得将糕点往盘子一扔,把盘子塞进杨氏的怀里,说:“赶紧端走,还好杨姐姐说得早,要不然我就害惨了二姐。”

我半躺在床上,轻咳一声,说:“这么多糕点我也吃不完,拿下去分一分吧,分之前挑一些出来送去凤仪殿。”

喜春应了声“是”,便转身出去喊人进来端着糕点出去了。

伊平见我实在不想吃糕点,立马又躺了下来紧紧搂着我。

我提着被子往她身上挪了挪,说:“嫁人了,怎么还像小孩一样往我身上粘?”

伊平抱着我的手又紧了紧,说:“我害怕一松手你就不在了。”

我提被子的手一顿,然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说:“要走的终究是要走的,你别太难过。好好照顾好自己和夫君。将来有孩儿了,领到我坟前来见见我,告诉他还有一个大姨,只是这个大姨去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但她一定会保佑你们平安如意的。”

伊平“鸣咽”了一声,说:“你别说了,说得我都快掉眼泪了。”

我只好闭上嘴,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正在此时,扶摇从外面走了进来朝我行礼,我对她说:“武王妃明日要到皇后殿上去觐见,我怕她有意外,特意派你与武王妃一同前去,一定紧记要护着武王妃。”

扶摇了看了伊平一眼,说:“我是太妃娘娘身边的人,皇后见了我怕会生起不好的想法,我有一个好友以前是镖师,如今年纪大了,想改换别的营生,她武功高强,胆大心细,如果武王妃想要一个女护卫,我觉得她挺合适的。”

“女镖师?”我听了有些好奇地问:“她成亲了吗?”

扶摇摇摇头,说:“未曾,以前一直行镖,早已错过了议亲的年龄。”

“有多大年纪了?”伊平连忙问。

扶摇说:“年纪比我大一些,已有二十六、七。”

在古代二十六、七的年纪确实不小了。

可是伊平听了却心动了,说:“你明日叫她到武王府让我瞧瞧,合适的我就留她在身边当个差事,以后还为她觅个合适的夫君。”

扶摇连忙行礼道谢:“谢武王妃,我现在就出宫去和她说。”

伊平说:“去吧,明日带她早些到武王府,晚了我可要出门了。”

扶摇说:“是,武王妃。”

扶摇说完转身便走了出去。

我看着扶摇的背影,说:“你人还没见着呢,这么快就下了决定,会不会太仓促了?”

伊平说:“不仓促,明日就要去皇后那里觐见,没个护卫在身边实在不放心。”

事实证明,提前准备一个女护卫是一个多么正确的做法。

第二天,伊平进了宫后,来不及到我殿上和我打声招呼就匆匆去了赵昉平的殿上。可是我早饭还没吃完,就传来伊平出事的消息,吓得我碗都掉到了地上,碎成好几瓣。

可是伊平已被送回了武王府,我连忙派扶摇去打探消息。

扶摇回来说伊平跌落湖中,已陷入昏迷,武王已请太医前往救治了。

就这简单的几句话却吓得我心惊胆跳,现在是大冬天,按理来说湖面早就结冰了,为何还能掉落湖中?

再说了,伊平不是请了一个女护卫吗?女护卫为何不护着她?

扶摇见我急得额头的汗珠都冒了出来,脸色更是苍白得吓人,不忍心瞒着我说:“武王妃只是受到惊吓,生命并无大碍,只可怜了我那好友,为了下湖去救武王妃,被人当天打了一棒,脑袋差点就开了瓢,第一天当值,差点连命都丢了,唉。”

“什么?赵昉平这是想要了三妹的命?”我又气又急,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喉咙一甜,一口鲜血直喷了出来,两眼一黑,一下晕了过去。

晕过去之前只听到杨氏大喊:“都说了你别和娘娘说这些,你看把娘娘吓晕过去了,快来人啊,赶紧去请太医......”

我醒来时,屋里已掌了灯。

杨氏不在屋里,喜春正趴在桌子上打瞌睡。

那张宽大的案桌前好像还有一个人,我以为是公孙文,可是定睛一看,竟然是郑衍!

看他埋头快笔疾书的样子,应该是在批奏折,他怎么跑到我这里来办公了?

我轻咳几声,这咳声没有把喜春吵醒,倒是把郑衍惊到了,他连忙扔下笔快步朝我走了过来。

看到我醒了,郑衍终于舒了口气,笑着说:“阿蛮醒了?饿了吗?朕叫人给你端些吃来可好?”

我摇了摇头,不解地问:“陛下为何会在我殿上?”

郑衍叹了口气,说:“朕听说你晕倒了就立马赶来了,没想到你竟昏睡了大半天。”

我想到伊平忍不住满腔怒火都要喷发出来,咬牙切齿地问:“陛下可有听说我三妹被你的好皇后推下湖昏迷过去了?”

郑衍沉吟了一下,说:“此事朕也当面去质问过皇后,皇后说武王妃当时急着要走,路过湖边的时候,

我有两个舅舅,大舅舅杜玉谨随父入仕,现今是工部侍郎,我爹在生时,也只是一个闲散的五品官员,见到我大舅舅都得恭敬地喊一声:“杜大人。”

二舅舅杜玉风不喜读书,喜欢经商,娶了江南商贾之女赵双双,两个人简直是天作之合,都是经商的天才,短短几年,不要说江南,京城半数的商铺都是二舅舅家的,可以用富得流油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我外祖父就我娘一个女儿,从小就是把她捧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一个娇养着长大的太傅嫡长女儿嫁给永宁侯府世子,众人都说是下嫁了。但我爹对我娘极好,要天上的月亮绝对不摘星,我爹甚至怕我娘累,连掌家大权都不让她接手,说是不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污了我娘的双手,只要我娘亲负责貌美如花就好。

于是我娘亲就像是被养在笼子里的小白兔,不谙世事,不知人间险恶,直到老夫人带着十几下人冲进她院子里,要给她灌滑胎药时,她才惊觉,有些事情还是自己想得太简单了,不是自己不愿意,就不会有人逼你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