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8 章 落水的原因
郑衍看着空落落的手,忽然怒气也上来了,沉声道:“朕贵为天子,为你训斥了皇后,还因为担心你的身子,在这里守了大半天,你就是这样对朕的?”
我心中的厌恶更深了,强压着心头的怒气,说:“陛下请回吧,我身子不好,免得传了病气给你。”
郑衍一听更气了,一拂袖,头也不回地走了。
卫一连忙去收拾满桌子的奏折,然后飞快地跑出去追郑衍去了。
这时喜春也清醒过来了,连忙跑到我床前,有些愧疚地说:“奴婢不小心睡着了,请娘娘责罚。”
我咬牙切齿地说:“叫扶摇准备马车,我要出宫。”
喜春吓了一大跳,说:“如今宫门已关,门卫怕是不放行,要不娘娘还是明日再出宫吧?”
我挣扎着坐了起来,说:“不出宫那就备马车去芳菲殿。”
芳菲殿是赵昉平贵为皇后的寝宫。
喜春听了又吓了一大跳,刚才郑衍的话她听得一清二楚,陛下有意维护他的皇后,还因为此事和皇后吵了一架,如果娘娘上门去闹事,不知道陛下会不会迁怒娘娘,到时责罚娘娘怎么办?
娘娘身子这么弱,可经不起折腾了,万一出了事,陛下又后悔了,到时该死的就是他们这些奴才了。
想到这里,喜春吓得打了一个激灵,她已经可以预见如果我出事了,她肯定会死得很惨的下场!
她连忙说:“娘娘,奴婢这就去找杨姐姐。”
喜春说完,飞快地跑了出去。我反而被喜春这一跑搞懵了,我这不是要去芳菲殿吗?你去找杨氏做什么?好歹你去找人备马车啊。
喜春跑出去没多久,杨氏和扶摇就急匆匆地跑进来。
杨氏还没到我跟前就跪了下来,哭着说:“娘娘,你可不能出门啊,这才刚刚下了一场大雪,正是寒气最重的时候,万一你感染了风寒,我们全部人都担当不起啊。”
我气得胸口又闷又痛,嘴唇直打哆嗦,指着杨氏说:“你这是在做什么?你们拦着不让我出门,难道是想我三妹这苦白受了吗?”
杨氏自知是一个奴才,身份卑微,自然不敢顶驳我,正无措地看着我,扶摇突然上前一步说:“娘娘请息怒,此事我觉得请皇太后出面会比较好。皇太后地位超然,陛下怕是不敢迁怒于她,皇后也不敢对皇太后不敬。”
何婉儿?
她那软绵的性子能起什么作用?
而且有什么是赵昉平做不出来的?她连亲姐都敢害,还会怕区区一个皇太后?
不过我想到另一个更好的人选,那就是郑邦。
以郑邦这么护妻的性格,赵昉平敢伤他的王妃,想必也不会轻饶他。
想到这里,我对扶摇说:“你去武王府一趟,把调查到的情况和武王爷说一遍,然后再看我三妹的情况如何,及时回来和我汇报。”
扶摇立即明白了我的意思,应了下来,当即就拿着我的玉牌骑着马出宫去了。
我在宫中等得有如水煎油烹,还好没等多久,扶摇就回宫了,她说我父亲和大哥都在武王府,宫中好几位太医都在守着,虽然武王妃还发着高热,但万幸已醒过来了。扶摇介绍给伊平的那位女护卫在太医的救治下,也醒了过来,只是伤势有些严重,还得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伊平清醒来后,说赵昉平为什么要害她,原来是看上了她的商队,想伊平把商队让给她,伊平自然是不肯定,这可是她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商队,除了能挣银子,最重要商队跑商的人全是退伍回去的老兵,这些人都跟过郑邦,郑邦对他们有感情。退伍兵得到朝廷的补贴少得可怜,再加上这些老兵多少都带有点伤,想出去找活计不容易,如今好不容易给他们找了条活路,如果赵昉平接管了商队,说不定就会把这些人全都换了,那就等于断了这些老兵的活路,所以伊平是万万不能签应的。
原本赵昉平可能也没想着要害伊平落水,两人顶了几句,伊平要走的时候,走得有些急,再加上路有些湿滑,也有可能是赵昉平故意使绊子,伊平一下滑落进湖里。
刚好湖边被凿了几个洞用来给鱼透气,伊平滑落到湖里的时候,一下卡在那些洞里,伊平的护卫想去救她,没想到那冰面竟然裂了,伊平一下掉进了水里,顺带着把护卫也拽了下去。正当护卫用力将伊平往上托举的时候,突然一棍子敲在了护卫的脑袋上,差点没把她的脑袋打开花。还好护卫是练家子的人,身手了得,就算被砸得头晕目眩,还是将伊平救了上来,这时伊平其他护卫也及时赶到,将两人救了上来,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其实不用扶摇和他们三人说调查到的信息,他们三人也能想到,这赵昉平是想要了伊平的命啊。
要不然伊平护卫下去救人的时候,也不会当头吃了一棍。
还好护卫命硬,死护着伊平,还将伊平扯了上来,要不然大冬天的穿得多,下沉得快,等到护卫来救的时候,人早就没命了。
郑邦气得咬着银牙“咔咔”作响,立即就想进宫暴打赵昉平一顿,锦平却一把扯住了郑邦,说:“武王爷,刚才扶摇都说了,我二妹与陛下理论,陛下偏帮皇后,还将我二妹训斥了一顿。你如今进宫,只怕来惹来陛下更大的怒火,不但于事无补,还有可能会惹来祸端,我们需从长计议,不能鲁蛮行事。”
郑邦气得一把甩开锦平的衣袖,说:“我就是一个只会打仗的粗人,谁敢欺负我王妃我就要谁好看,你别拦着我。”
郑邦抬腿就想走,却又被赵震远一把拦下,说:“武王爷,锦儿说得对,陛下年轻气盛,听不得旁人半点指责,你如今气冲冲跑到宫中与他理论,只怕会惹来陛下不快。”
郑邦对这个老丈人还是十分尊重的,他不敢推开赵震远拦下的手,只是恨恨道:“难道这个仇就不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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