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章
清脆的掌掴声h在密闭空间里炸开。
景钰的掌心,在江彻苍白的脸颊上留下四道鲜明的红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江彻偏着脸,黑发垂落遮住眼睛。
他慢慢转回来,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像发现猎物的蝮蛇。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这个动作让景钰后颈的寒毛,全部竖起。
"有意思。"
他低笑着,扣住她纤细的手腕,拇指摩挲着她腕间跳动的血管。
他以为,自己刚刚已经,折断了她的翅膀。
"看来还不够……你的生命力爱我想象中要顽强……"
景钰被迫仰起脸,凌乱的长发间,露出那张即使狼狈,也惊心动魄的面容。
汗水将碎发黏在瓷白的脸颊上,眼尾泛着薄红,像抹了胭脂。
她剧烈喘息,锁骨在敞开的衣领下,起伏出脆弱的弧度。
"你不如杀了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的时侯,连景钰自己都怔住了。
她原本温柔的嗓音,变得嘶哑不堪,像被砂纸磨过。
江彻的眼神,骤然暗沉。
他俯身凑近她耳畔,温热的呼吸拂过她颈侧:
"死亡是解脱,亲爱的。"
他的手指,掐住她下巴,
"我要你活着,感受每一分痛苦。"
月光透过落地窗,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投在墙上。
景钰单薄的肩膀在颤抖,却依然挺直脊背。
第三天的晨光透过纱帘时,景钰的声带,终于能发出完整的音节。
这几天,江彻没有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但活动范围,也仅限于这块庄园。
她站在落地镜前,指尖抚过脖颈处淡青的指痕,那是江彻三天前留下的"纪念"。
女佣无声地送来一个礼盒,淡金色包装纸上,缠绕着黑丝带。
景钰拆开后,一条鹅黄色真丝连衣裙滑落床沿。她的呼吸一滞,丝绸在掌心泛着冰冷的光泽,仿佛触摸到的,是某种冷血动物。
她望着面前的淡黄色真丝连衣裙,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这可是冬天,就算有暖气,也没有人会穿成这样。
可是,景钰怎么越看这天裙子,越眼熟。
她突然想起那年在岩晶岛,监狱会客室里黏腻的热风。
当时她穿着几乎同款的裙子,江彻的视线,像蛛丝缠绕在她裸露的手臂。
"景小姐,江先生说晚餐七点开始。"
侍女低着头,声音不大不小。
景钰想起来了,那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她和江彻一起吃饭时,也是穿的这条裙子。
她望向窗外。
一月的天气,枯枝上挂着冰凌。
就算室内恒温25度,这条裙子也单薄得像个恶意的玩笑。
她突然明白,江彻要做什么:
他在复刻那个,她魂不守舍,他却泰然自若的烛光晚餐。就连温度差,都算计得恰到好处。
傍晚,当电梯降落到一楼,江彻正在把玩餐刀。
银质刀面映出景钰的身影:鹅黄色的裙摆随步伐绽开,像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山茶花。
他眯起眼睛,刀尖在指腹压出苍白的凹痕。
"你一点都没有变"
江彻起身,为她拉开椅子,
"还是跟那年一样。"
水晶吊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长桌两端。
银质餐刀在瓷盘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景钰垂眸切割着带血丝的牛排,刻意避开餐桌对面那道,如有实质的视线。
江彻的眼睛含着虚假的温润,仿佛那夜掐着她脖子的人h只是幻影。
明明那天对她那么残忍的人是他,此刻这人却要装出这幅,平和无害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