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5章

"你睡着的样子,很美……"

景钰突然发力推开他,江彻踉跄着后退,却还是稳稳的坐在了床沿。

"变态!"

景钰抓起身边的东西,应该是玻璃水杯,一把砸了过去。

江彻直接侧身躲了过去。

玻璃碎了一地。

江彻的指尖,仍停留在她的颈侧,指腹下是她急促跳动的脉搏。

月光从落地窗斜切进来,将他的轮廓镀上一层冷银,他望向她的眼神,深不见底。

"你现在,真是演都不演了……"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毒蛇吐信,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愉悦。

景钰没有躲,反而迎上他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

"我为什么要演?"

她的嗓音低哑,却字字清晰,精准的剖开他的伪装——

"你以为,现在还和岩晶岛一样?"

"那时候,你身上还有我想要的东西——你的口供、你的犯罪证据、你背后的利益链……"

她一字一顿道:

"所以我不得不陪你演戏,不得不假装对你温柔,不得不忍受,和你的每次接触……"

江彻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景钰笑了,眼底却冷得像冰:

"但现在?"

她缓缓抬起手,指尖抵上他的胸口,轻轻一推——

"任何能让你产生愉悦的事情,我都不会做。"

"我恨不得——"

她盯着他的眼睛,红唇轻启,吐出最后几个字:

"你马上死。"

空气骤然凝固。

江彻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下颌线绷紧到几乎要裂开。

景钰能感觉,到他的怒意

——那种暴虐的、压抑的、几乎要撕碎她的怒意。

可她不在乎了。

她是心理医生,最擅长操控人心。

可岩晶岛那场博弈,她输得一败涂地。

她以为自己是猎手,却成了他的猎物。

而现在,她终于撕开所有伪装,把最赤裸的恨意,摊在他面前。

让他看清楚,她有多厌恶他。

江彻忽然低笑出声,指节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

"真可惜。"

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瓣,眼神却像在看一件即将被毁掉的藏品:

"你终于学会诚实了,可游戏……才刚刚开始。"

江彻的手掌,,贴着景钰的脚踝缓缓上移,指尖像毒蛇爬行般划过她的小腿肌肤。

真丝睡裙的布料,随着他的动作窸窣作响,在月光下泛着病态的光泽。

"想不想……和我试试?"

他的声音低沉带笑,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温热却令人毛骨悚然。

景钰的肌肉瞬间绷紧,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她厌恶这种触碰,更厌恶自己本能的战栗。

她猛地屈膝,脚跟狠狠撞向他的手腕骨:

"试你祖宗!"

江彻敏捷地后撤,却意外被她踢中了袖口。

一枚袖扣崩飞,在木地板上弹跳着滚远。

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卧室里回荡,像夜枭的嘶鸣。

下一秒,他再次逼近,手指继续上移,两个人几乎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呼吸交错。

景钰的呼吸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她死死盯着江彻近在咫尺的脸,突然注意到一个违和的细节——

他的眼神戏谑,唇角带笑,可身体却没有任何反应。

她注意到江彻呼吸急促,体温发烫,但有个地方,却没有变化。

景钰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她自然意识到到了这种反常。

她突然想到,他们身体接触不止有过一次,但江彻的某个地方,却没来没有起立过。

她的视线下意识下移,随即瞳孔微缩。

“呵,你这是……”

景钰故意拖长音调,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他的腰腹,

"在满足……心理安慰?"

江彻的瞳孔,骤然收缩。

景钰乘胜追击,用评估病患时的专业语气:

"原来你不行啊……"

她歪着头,露出虚假的关切,

"早发现早治疗,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家医院"

空气瞬间凝固。

江彻的指节,发出可怕的脆响,但景钰反而放松地靠回床头,指尖悠闲地卷着睡裙长达,

“难怪,你要抢别人的孩子,原来是自己做不到……”

"难怪,你这些年只沉迷权力游戏。"

她轻笑,

"原来,你是在其他方面"

话未说完,江彻突然掐住她的喉咙。

暴起的青筋在他额角跳动,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血腥气:

"你以为,这样就能激怒我?"

景钰在窒息中依然维持笑容,口型无声地说:

“可、你、已、经、怒、了。”

她看着,江彻红得快要滴血的眼睛,

“杀、了,我……”

江彻猛地松开手,转身的时候撞翻了衣帽架。

衣物倒地的闷响中,景钰揉着喉咙咳嗽,却露出胜利者的微笑,

她终于找到了,这头野兽真正的弱点。

江彻的动作,突然顿住。

他缓缓直起身,阴影完全笼罩住景钰。

眼神冷得像淬了冰,唇角却诡异地扬起。

"明天这个时候"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房间温度骤降。

"恐怕,你就笑不出来了。"

景钰的呼吸一滞。

江彻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条,两指夹着,慢条斯理地在她眼前展开——

『报警,酬金百万』

字迹娟秀却仓促,景钰认出,那是她今天趁女佣不注意时,偷偷塞给那个清洁工的。

"你很聪明。"

江彻用指腹摩挲着纸条边缘,像在抚摸某种战利品,

"一边在我面前,装得一心求死"

他将纸条揉成一团,狠狠捏在掌心。

"一边却到处求救。"

景钰的指甲深深掐进大腿,疼痛让她保持清醒。

她早该想到的,那个清洁工躲闪的眼神,接过纸条时颤抖的手

"但很可惜,连这里的苍蝇"

江彻俯身,呼吸喷在她耳畔,

"都只听我的话。"

纸团轻飘飘地落下,跌在景钰的锁骨凹陷处。

她盯着那团皱褶,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那六个字,仿佛在嘲笑她的天真。

江彻已经走到门口,手指搭在黄铜门把上,

"好好休息。"

他侧过脸,

"明天,我要你亲手"

"给你的两个男人收尸。"

景钰的瞳孔,骤然收缩。

她的血液在瞬间凝固,耳膜嗡嗡作响,

江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猛地掀开被子冲下床,赤脚踩在满地碎玻璃上,却浑然不觉疼痛。

指尖刚触到门把手,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

他把门反锁了!

"江彻!你这个疯子!"

景钰疯狂捶打着厚重的橡木门,掌心很快泛起血红,

"你把话说清楚!"

门外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还有最后一句轻飘飘的告诫:

"记得,穿那条红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