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申父的小精明
申雪在线心动。
没想到小小年纪倒是挺会谈生意的。
“成，一人扛一根竹竿，到家后，二婶分你们一人一个水果糖。
至于爬蚱猴？
二婶每天早上都会去卖，顺手的事，不赚你们的钱，一只爬蚱猴给你们5分。”
“不成不成。说好的4分5厘就4分5厘，季北哥和明月嫂子就是这么收的。
二婶要是多给，村里肯定会有人说闲话的。
恶意抬价，挡人做生意，坏人财路，名声会坏掉的。
就是知道二婶是为了我们好，我们才更不应该只想着占好处，让二婶担骂名。”
“人小鬼大，道理一套一套的。
行，二婶就听你的。
四分五厘后，回头一人多奖励你们一颗水果糖，总成了吧！”
“不成。一颗水果糖一分钱呢，这样一来，二婶岂不是亏了5厘钱。
说好一颗糖就是一颗糖。
大不了，二婶你明天砍竹子，我们再帮你扛，然后，嘿嘿……”
说到最后，江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后脑勺。
申雪失笑，爽快答应：“好，二婶明天下午还要过来砍些竹子，到时你们可一定要帮忙啊！”
“放心吧二奶奶！
为了赚颗糖吃，我们什么都干。
到了秋天，二奶奶若是想要储存过冬的柴火，也可以找我们。
两颗水果糖，一大捆柴，不二价。”
左一声二奶奶，右一声二奶奶，申雪听得右眼皮直跳。
连连点头答应了下来。
苍天啊，赶紧闭嘴吧！
可可爱爱的小男孩，嘴里蹦出的称呼真是越听越心塞。
二奶奶？什么鬼！
锯子、斧头扔进竹筐，又塞满竹枝背上，这才扛着剩下的3根竹竿，跟在一群孩子身后快步出了竹林。
头顶没了遮挡，光线瞬间亮堂了许多。
45°角仰望天空。
西边，隐约还残留着橘红色的落日余晖。
东方，一抹弯月清凌凌高高悬挂。
很美！
看一眼便能治愈一天劳作的美！
男孩子们不仅精力充沛，一路上叽叽喳喳吵闹个不停，关键脚程还快。
申雪每每都要小跑几步，才不至于掉队。
一路平安到家。
申雪指挥大家将竹竿摞在院子里。
“好了，江山，你帮忙先记下爬蚱猴的数量，二婶回屋拿钱还有水果糖。”
“放心吧，保准帮你办得漂漂亮亮的。”
“二婶二婶，等等，还有小竹篮。”
“谢谢小川，想吃黄瓜番茄的话，就自己去菜地里摘。”
“我不渴也不饿，我去找哥哥数爬蚱猴。”
“去吧！”
申雪提着小竹篮先进了西屋，掀开麻布，将凉皮一股脑儿，全部倒进馍框里。
而后提着小竹篮，脚步匆匆去了堂屋，很快又折返。
“江山，爬蚱猴数好了吗？”
“总共102只。
二婶，你给直接给我4块5毛9分钱的零钱就成，剩下的我们私下分，就不麻烦你了。”
“零钱？”
“嗯，最后要5毛钱纸币，一块的找不开。”
“好，我给你10张一毛，10张2毛，3张5毛，再加上9个一分的硬币，怎么样？”
“嗯嗯嗯，就这么办！二婶最懂我。”
申雪眉眼含笑，将钱说出递了过去，“点点，看对不对？”
江山接过钱，蹲到地上，八个男孩围成一圈，先数钱再是分钱。
申雪站在江山背后，默默围观。
间或听到：
“清晨11只，向北9只，
清晨你借一只爬蚱猴给向北，明天让他还你。
这样，你俩一人4毛5分钱。
有5分钱吗？我给你们5毛。”
“我有。”
“小川5只，我15只，正好20只，咱俩一起9毛。
然后我拿出一毛，要两张5毛。”
5分钟后，八人终于掰扯清楚了，个个喜气洋洋地站起身。
申雪连忙一人分了一颗水果糖。
"二婶，你忙，我们得赶紧回家吃饭去了。"
江山剥开糖纸，含着糖，腮帮子一鼓一鼓地双眼亮晶晶地提出告辞。
“小竹篮提回去，路上慢点，别摔倒了。”
“放心吧二婶，摔倒了也没事，我们抗摔得很。
走喽，弟兄们，打跑小鬼子，收复江家村。”
“哦，打鬼子喽。”
江山左手提着小竹篮，右手一挥，打头朝外跑。
七个小弟撒丫子跟上。
门外传来几声大喊：
“二婶明天见。”
“二婶明天见。”
“二奶奶明天见。”
申雪挠头，假装最后一声喊得不是自己。
关上大门，先是去西屋，而后端着凉皮，闪身进了荒星蘑菇屋。
快速拌好凉皮，酸酸辣辣，特别开胃。
全部吞吃下肚，洗好碗筷，也不休息，快速出了荒星。
比起昨天，手电筒光柱更暗了。
换电池刻不容缓。
这次改去最近的山谷。
有清雨这个大外挂在，一个小时不到，100只轻松搞定。
趁着手电筒灯泡彻底熄灭前，匆匆赶回了家。
另一边。
申父骑自行车载着黑娃来到李王庄村口。
黑娃气沉丹田，高声大吼：
“蚂蚱猴，收蚂蚱猴喽。一只四分五，十只4毛五，11只5毛，22只一块喽。”
为了方便算账，申父思来想去，决定让出一部分利。
于是决定，11只爬蚱猴的价钱，由原来的4毛9分5厘，直接提高到5毛。
“蚂蚱猴，收蚂蚱猴喽。11只5毛，22只一块啦。”
果不其然。
事情进展非常顺利，一切如申父推测般，大家来卖爬蚱猴时，纷纷自觉凑起了11的倍数。
既省时又省力。
一晚上下来，不仅收到的爬蚱猴变多了，自个摸到的爬蚱猴也更多了。
皆大欢喜。
载着满天繁星，回到江家村。
先送黑娃回家，这才匆匆回了申家小院。
黑娃也有15岁了，他家闺女多，必须避嫌。
白天尚可，直接睡在院门外，没人会嚼舌根。
晚上是万万不能将人带回家去住的。
他虽然心疼黑娃，但远不到牺牲女儿名声的地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