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乞巧
沈芋将两人的发丝用梅雨水洗净，拌着江南糯米与塞北沙枣蜜，轻轻埋进酒曲里。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检测到特殊情感原料，解锁隐藏酒品「长相思」】
阿萝守着窑口打盹，发辫上的茉莉花掉进火塘，「噼啪」声里飘起甜香，竟与酒坛里的发酵味融成一片。
小安趴在霍祁肩头数星星，忽然指着银河某处喊：「快看！那两颗星星挨得好近，像不像阿爹阿娘的头发缠在一起！」
霍祁望着星空轻笑，窑中炭火映得妻子脸颊泛红，发丝被夜风扬起几缕，恰好落在他新烧的「并蒂莲」酒坛上。
远处的驼队踏着月光归来，驼铃与酒窖里的「咕嘟」声应和着，像极了两人初遇时，戈壁滩上同时响起的心跳与沙鸣。
三更梆子响过，「长相思」酒坛终于封窑。
小安在泥封上按了个小手印，霍祁则用刻刀在坛侧添了行小字：「江南雪，塞北春，共饮一坛相思深」。
沈芋摸着坛身凸起的纹路笑了，忽觉腰间酒袋一沉——系统奖励的「时光陈酿」功能正静静生效，让这坛藏着发丝与星光的酒，在岁月里慢慢酿成最浓的甜。
窗外，凉州的夜风裹着沙枣花香掠过屋檐，将「沈记」酒旗吹得猎猎作响。
酒旗上的「酒」字被月光镀了层银边，像极了小安写这个字时总爱勾的小尾巴，又似霍祁看她时，眼角不自觉弯起的那道温柔弧光。
七月初七乞巧节，沈芋接到系统紧急任务：【限时解锁"七夕乞巧酿"，需采集喜鹊羽、露水、爱人眼底星】。
恰逢长安分店传来消息，说有位神秘客官连订七日"归期"酒，每坛都要刻上"云深"二字。
小安攥着系统给的"食材捕捉网"在院里蹦跶，发梢还沾着今早帮阿萝筛酒曲时落的碎花瓣。
"阿娘快看！"他举着竹网追过葡萄架，网眼里晃着片蓝黑色羽毛，"树上的喜鹊掉了根毛！是不是来给咱们的乞巧酒当材料呀？"
沈芋笑着接过羽毛，系统蓝光闪过，竟在羽根处显露出细小的"归"字纹路。
霍祁正往新制的"乞巧坛"上绘并蒂莲，陶土里掺的星星砂在夕阳下泛着微光：”今晨去挑水时，看见井里的月亮碎成了七片，倒像是被谁剪成了乞巧的窗花。"
子时刚过，阿萝提着琉璃灯引众人到晒谷场。
竹席上摆着七只青瓷碗，碗里盛着各地收集的露水——凉州的沙枣叶露、扬州的荷露、长安的桂露，最妙的是小安用"时光漏斗"接住的去年七夕月光露。
"还差最后一味"爱人眼底星"呢。"
小安趴在沈芋膝头，望着银河里的牵牛织女星，忽然转头看向霍祁，"阿爹看阿娘时，眼睛里是不是藏着星星呀？"
霍祁被儿子说得耳尖发烫，却配合地凑近妻子，任由系统的"情感滤镜"捕捉眼底反光。
沈芋只觉眼前闪过细碎金光，再看时，碗里的露水竟泛起细碎银芒，像撒了把碾碎的星星。
正这时，院外传来马蹄声。
戴斗笠的客官翻身下马，腰间悬着柄刻"云深"二字的玉壶，掀开斗笠时，露出眼角与"归期"酒坛上相同的胡杨叶疤痕。
"听闻沈记能酿心事。"
客官摸出七枚青铜钱，钱眼里还沾着边塞的沙土，"这七坛"归期"，替我送给住在长安西街的柳氏。她若问起"
他喉结滚动，声音忽然低哑，"就说云深已过玉门关，胡杨林下等归人。"
小安攥着铜钱跑向酒窖，忽然发现钱背铸着"乞巧"字样，边缘还刻着只极小的喜鹊。
阿萝往客官的玉壶里添了勺新酿的乞巧酒，酒液流过胡杨叶疤痕时，竟在月光下映出模糊的女子面容。
"这酒里有七种露水，九种花香，还有"沈芋将封好的酒坛递过去，坛口系着她亲手编的喜鹊绳结，"还有今年七夕的第一缕秋风，带着凉州沙枣花的甜。"
客官接过酒坛时，玉壶不慎跌落，滚出片压得极薄的红笺，上面是半首未写完的《鹊桥仙》。
小安眼尖地看见最后一句："纵教胡杨遮望眼，终见云开月满坛。"
亥时三刻，乞巧酒正式开酿。霍祁将喜鹊羽浸入露水中，羽毛竟化作点点荧光，绕着酒坛飞成银河模样。系统提示音骤响：【叮！成功收集"爱人眼底星"，解锁特级酒品"鹊桥仙"】
小安趴在酒坛边打哈欠，忽然指着坛中倒影笑："阿爹阿娘快看！你们的眼睛里真的有星星在酿酒呢！"
霍祁伸手揽住妻儿，看沈芋鬓角沾着的荧光，忽然想起初遇时，她站在戈壁落日下，眼里盛着的那片比银河更璀璨的星光。
夜风送来远处的乞巧歌声，阿萝坐在葡萄架下，用胡杨叶编着七夕的巧果篮。
酒窖深处，"鹊桥仙"酒坛正咕嘟咕嘟冒着泡，荧光般的酒液里，喜鹊羽化作的银线正将凉州的沙枣花与长安的柳丝轻轻缝在一起。
小安忽然指着银河惊呼："牛郎织女相遇啦！"只见织女星旁闪过道流光，正落在沈记酒旗的"酒"字上，将那笔小尾巴染成了银河的颜色。
霍祁低头吻了吻妻子发顶，闻到她鬓间混着沙枣香与露水味的乞巧酒香，忽然觉得，这世间最妙的酿酒方子，大抵就是眼前人眼底的星光，和怀中稚子梦里的笑涡。
八月中秋，沈芋收到系统终极任务：【酿造"天下共此时"团圆酒，需集九州月光、亲人笑靥、万家灯火】。
恰逢凉州至长安的新商路贯通，霍祁带着小安押着首批"鹊桥仙"酒坛南下，船头挂着阿萝手绣的中秋玉兔灯，在运河水面投下碎银般的光影。
船过洛阳时，月亮刚爬上城头。小安趴在栏杆上数酒坛，忽然指着某只坛口惊呼："阿爹！月亮掉进去了！"
霍祁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坛中酒液映着初升的圆月，竟比系统送的"月光萃取器"还要清亮。
他摸出腰间酒袋抿了口，里面是沈芋新酿的"桂花月影"，酒液里泡着小安捡的洛阳牡丹花瓣，甜香中竟带着古都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