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战事又起
扬州布商与久别的胞弟共饮"埋春"~
凉州戍卒托人给妻儿带的"归期"酒坛~
甚至还有江南学子用"江湖"酒液润笔考中状元的喜报……
阿萝站在柜台前分送"中秋酒贴",贴纸上的玉兔抱着胡杨酒坛,憨态可掬。
戌时三刻,最大的"天下共此时"酒坛正式开酿。
沈芋从系统仓库取出九州月光——
凉州的戈壁月、扬州的运河月、长安的城楼月,还有小安用"时光瓶子"存下的去年中秋月,通通倒入雕花橡木桶。
霍祁往桶里撒了把晒干的沙枣花、桂花、梅花,花瓣落在酒液上,像极了夜空中的星子。
"还差亲人笑靥和万家灯火呢!"
小安举着系统给的"笑脸收集镜"跑前跑后,镜中映出阿萝给酒客系红绳时的笑涡、霍祁看沈芋时眼角的皱纹,还有自己刻酒标时沾着酒浆的小虎牙。
阿萝则捧着"灯火采集瓶"站在屋檐下,将长安街的灯笼光、凉州窑的炉火、扬州船的渔火,都轻轻收进瓶中。
正这时,门口传来喧闹声。
竟是那位七夕送酒的"云深"客官,带着穿红衣的柳氏前来致谢。
柳氏鬓间插着胡杨叶簪子,手里攥着半阙补全的《鹊桥仙》:"多谢沈记的酒,让我们夫妻隔着千里胡杨,也能共饮同一轮明月。"
小安眼睛一亮,立刻将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收进"笑脸收集镜"。
霍祁往他们杯中添了勺新酿,酒液里忽然浮起细小的灯火星光,映得柳氏面上的红晕比胭脂还美。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叮!收集完成"亲人笑靥""万家灯火",解锁终级酒品"千里共婵娟"】
子夜时分,酒坛封泥。
小安在坛边摆了圈月饼,有凉州的沙枣馅、长安的桂花馅、江南的莲蓉馅,最中间是阿萝特制的"酒心月饼",咬开时会流出"鹊桥仙"酒液。
霍祁搂着沈芋登上城楼,看脚下万家灯火与天上明月交相辉映,忽然指着酒旗方向笑:"瞧,月光把"沈记"二字染成了金色,像撒了层桂花蜂蜜。"
沈芋望着远处的运河,只见无数盏"沈记"莲花灯顺流而下,灯里的烛光映着酒客们的团圆愿望,在水面织成一片璀璨星河。
系统奖励的"永恒陈酿"功能开始生效,让这坛汇聚九州风物的酒,在岁月中酿成永不褪色的团圆甜。
小安忽然拽着两人衣袖指向夜空,只见一轮金镶玉般的满月正从酒旗后升起,恰好嵌在"酒"字的小尾巴上,像极了他刻在酒坛上的最后一笔。
阿萝的歌声从楼下飘来,唱的是新编的《中秋谣》:"一坛月光酿九州,千盏灯火照归舟,亲人笑靥藏酒里,万家团圆醉中秋"
酒窖深处,"千里共婵娟"酒坛静静沉睡,坛身的星星砂吸饱了月光,正微微发烫。
而运河两岸,无数个小家庭围坐在桌前,捧着沈记的酒碗,让同一轮明月的清辉,落进各自的笑涡里,酿成这人间最暖的烟火味。
秋霜染白长安城楼时,沈记酒窖里的"千里共婵娟"刚泛起第一层琥珀光。
这日晌午,北境来的商队卸下驼铃,满身风雪的胡商接过阿萝递的姜酒,铜碗边沿突然裂开道细纹。"要变天咯。"老商人摩挲着碗底残存的沙枣花印记,"北狄的马队过了黑水河,凉州城的酒坛子都烙着军印呢。"
柜台后的霍祁擦酒勺的手顿了顿。我瞧见他指节发白,那柄陪他解甲归田的玄铁陌刀,正在梁上投下一道沉默的影。
三更梆子响过,我摸到灶间煨着的醒酒汤还温着,却见库房透出光亮。霍祁举着烛台蹲在酒坛间,指尖抚过坛身新烙的"邺"字军纹,那是昨日官差来征粮时盖的印。
"当年在玉门关"他忽然开口,烛火在眼尾的皱纹里跳动,"也是这样冷的夜,伙头军往酒里撒炒熟的黍米。"
我解下斗篷裹住他冰凉的铠甲内衬,系统仓库里存的三十七罐"活血散"正在发烫。自七夕后便沉寂的签到提示音突然响起:【检测到军用物资需求,解锁"三日鲜"食谱——胡麻饼可存半月不坏】
晨光未明时,城郊荒地已响起操练声。霍祁束起多年未扎的铁叶甲,新兵们跟着他挥动削尖的木棍。我挎着食盒穿过枯苇丛,见小安蹲在土坡上,正用我裁酒标的红纸叠小旗,插满整个山坡。
"阿娘快看!"孩子鼻尖冻得通红,却把怀里捂着的油纸包举得老高,"王婶教我做炙羊肉,说要给阿爹补力气!"
食盒最下层,系统刚给的"三日鲜"食谱化作实体。我摸着温热胡麻饼上浮现的星纹,忽然听见身后马蹄急响。驿卒扬起的尘烟里,隐约可见凉州方向的天空泛着赤色。
"霍教头!"里正喘着气指向北方,"刺史急令,民防军三日后开拔!"
暮色漫过西市街,沈记后院支起十口新灶。阿萝领着娘子军揉面,我往面团里拌进系统给的岩盐花。小安抱着一摞摞桐油纸跑来跑去,给每个饼包上写着"安"字的红笺。
"这是用酒坛泥拓的。"孩子踮脚将最后一批饼装车时,偷偷往我手心塞了块温热的陶片,"凉州到长安的关隘,我照着酒客说的描的"
更深露重,霍祁带着满身霜雪推开门。他盔甲上结着冰碴,却把怀里捂着的布包小心展开——竟是块用红绳系着的胡杨木,削成小安常玩的九连环模样。
"在练兵场捡的。"他眼底映着灶火,"那群半大小子听说要护着自家婆姨蒸饼,木枪都握得稳了三分。"
子夜封存最后一车粮时,系统突然弹出一行金纹:【累计制作军粮九百九十九份,激活"同袍共饮"特效——食用者三日内尝到家乡至味】
出征那日,满城柳枝挂雪。霍祁在酒馆门前勒马,腰间的陌刀柄缠着我编的茱萸穗。小安突然扑上去,将攥了许久的酒坛泥地图塞进他护心镜后面。
"阿爹要顺着酒香回家!"孩子喊声带着哭腔,"等新酒开封,我给您留最大碗的!"
三百民防军举起沈记的粗陶碗,饮尽用"三日鲜"胡麻饼泡的壮行酒。我望着霍祁仰头时滚动的喉结,忽见人群里的柳氏夫君——那个七夕时病弱的书生,竟也握着红缨枪站在队尾。
阿萝的《戍边谣》混着风雪飘来:"胡麻饼硬黍酒浑,西出阳关有故人"霍祁忽然抬手,陌刀在酒旗杆上磕出清响。众人随声望去,只见"沈记"金匾映着朝霞,宛如当年洞房时的合卺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