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鱼水之欢十分耗体力,梅久半梦半醒隐约能知道傅砚辞事后抱着她清洗了一番,又给她换了衣服。

等到船靠岸,她被他抱下了船,放入了马车里,马车摇晃,她就沉沉地睡死了过去。

然后她就又做了个梦。

上次她梦到春桃被人逼迫着要追随先帝,是景象。

可这次她做梦,却还是在最初的房间里,手上还是摊开的书。

她有些困惑,又随即恍然:先前她做梦,也都是和傅砚辞欢好以后。

这书是限制文,可能开合的契机就是要与傅砚辞共赴巫山。

只是她有些想不通,

上次与傅伯明在逃命的野外睡着了,为何也会做梦?

因着时间紧急,想不通梅久就没在多想,而是快速地翻开书,一直翻开到最后,想要提前看结局。

可满是字的书页,随着她快速翻动,那些写好的字迹,仿佛跳动的蚂蚁,密密麻麻重新排列。

那最后几页都是一片空白,好不容易出现的却是残页。

她瞪大眼睛,就看到白纸黑字写着:“新朝依始,忠勇侯府名存实亡……”

梅久:!

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代更迭,高门会败落是很正常的,只是忠勇侯府为何会名存实亡?

她记得上次做梦的时候,新皇她不认识,可文武百官里她看到了熟悉的一个人影。

是三公子傅远筝。

位置很靠前。

一般来说,合影站在中间的,一定是领导。

古代登基能站在前面位置的,不是身居高位,就是新皇心腹。

三公子到底做了什么,成了新皇的心腹?

傅远筝是忠勇侯府里最不被看好的一个庶子。

因为傅砚辞和傅伯明都是嫡出,唯有他是庶出。

两个嫡出公子,一个虽是前头夫人生的,却自幼得老侯爷宠爱,亲自教导,文武双全,最后弃文从武,凭借自己的本事当了将军。

另外一个是现任夫人所生,虽说病病殃殃,可也一表人才,才华过人。

唯有他,据说是因为侯爷和佟氏有一阵子闹了误会赌气。

晚上应酬回来喝多了,吃了闭门羹。

无奈回书房时,稀里糊涂走错了,在花园里看到了一女子的背影,误以为是佟氏。

一夜荒唐之后,醒来深感后悔,连忙遮掩着,命人给灌了避子汤。

谁曾想,不过是一夜风流,避子汤也没好用,到底是怀了孕生下了傅远筝。

从长相上看,他长得肖似傅澈,也是温文尔雅的面容,只是他亲生母亲身份卑微,无论是家缠万贯的前夫人也罢,继任的佟氏也罢,都比不了。

那女子是,府里才买进来戏班子里唱老生的。

戏班子舞姬杂耍本就是供人玩乐的,那女子也不是完璧,傅澈深感后悔,虽说事后给抬了姨娘。

可这姨娘在府里的存在感很弱。

三公子傅远筝其实也争气,科举也中了进士,在大曦高门里,也是凭借自身实力担任的职位。

可奈何傅砚辞更优秀,傅伯明的头脑也不白给。

一门三进士,三公子傅远筝这一珍珠,被日光和月光风华掩盖,衬托得不出彩了。

不出彩,就变态。

梅久看到书的这部分,是傅远筝着官袍,风光回府,逼问傅澈的偏心的部分。

“同样是儿子,为何父亲眼里从未看到过我?”

“姨娘有什么错,她性子贤良,可这么多年,父亲可有好好对待过她?”

傅澈怒道:“放肆!”

“傅砚辞如今自身难保,新皇容不得他,傅伯明身中剧毒奄奄一息,活不过明日的朝阳……

如今爹您只有我这么一个不成器的儿子了。忠勇侯府以后是如定国公府那般灰飞烟灭,还是重新在新朝站稳脚跟,不过是孩儿一句话的事!”

一向骨头软耳根子软的傅澈此时却难得硬气了起来,“你口口声声说老夫对你不闻不问,你读书是老夫亲自给你开的蒙。

你大哥二哥自幼聪慧,他们的夫子,老夫未曾上过心,唯有你聪慧不及他们,却胜在勤奋,岁数小默书默不过他们,你就通宵不睡,手指头写出了血还继续写……

没有外家支持,你的夫子,是老夫亲自登门求的……你的官职,也是老夫私下为你跑的。

你说老夫对你姨娘不好,没错,老夫从没爱慕过她,与她的那一夜也只是醉酒犯的错……可做错了我认!抬了姨娘,她生下你以后,我虽再未宠幸她,从来没苛待过她,该有的份例没短过她……起码好好在后院安置了。”

“你因此嫉恨老夫,老夫无话可说。可你呢?这些年的你荒唐,老夫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与妻子多年不睦,多年不曾近身,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日子过得鸡飞狗跳,就连跟过你的女人……你能眼也不眨将人送走,换你自己的前程,你此时来指摘老夫,同为男人,你可站得住脚?”

“各为前程,有何站不住脚?”

梅久只能看到这一部分吵架,可短短的这一部分,信息量很大,新皇到底是谁?

和傅砚辞不是一个阵营的么?

也就是说,三公子傅远筝心有私愤,暗中投靠了新皇的势力……

傅伯明怎么会身中剧毒?

傅砚辞自身难保怎么个不保法?

将跟过的女人送人……是指的春桃么?

想不到,三公子傅远筝看似人畜无害,温文尔雅,却是胸有城府,隐藏最深的那一个!

梅久急切想要往下看,可周遭世界仿佛在摇晃,她知道她又要醒了,手一抖,书却掉落脚下。

她忙不迭地弯腰去够——

身子下坠,睁开了眼,原本下坠的身子被傅砚辞抬手捞住,“醒了?”

梅久抬眸,这才发觉自己衣着完好,躺在马车里,刚才睡着的时候翻身,险些摔了下来,被傅砚辞拦住了。

她怔怔地看向傅砚辞——

他显然梳洗过了,又恢复成了往日那个高不可攀的贵公子,许是欲望得到了满足,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他甚至抬手将梅久额头的汗给擦了,朝着她微微一笑,“怎么这么看着我,魇着了?”

梅久睡前还想着如何避孕,可此时却急切想要知道他到底怎么个下场,于是,她抬手猛地搂住了傅砚辞的脖子,啃了上去!

再做一次!

再做一次,她就知道怎么救他了。

傅砚辞身上已经有了反应,可并不如以往那般急切,反而是坚定地推开了她。

“在马车里。”他道。

梅久手探入他身子,不停地点火,心想:她知道!

谁曾想又被他捏住了手,“要得太多,你身子……唔——”

梅久心道:废话!她也不想,只是想快点做梦。

傅砚辞被她亲得无奈反手搂住了她。

就在这时,咣当一声,马车外响起男声道:“公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