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打牲口得积分 暴揍徐老蔫

第643章 打牲口得积分 暴揍徐老蔫

办公室内,郑云龙坐在首位,手里端着茶缸子,一边喝茶水,一边听徐宁解释。

其实,徐宁觉着自个相当委屈,这件事的起因根本与他不发生关系,只是杨军、关磊、胡志勇、刘大明都和徐宁有关系,正所谓枪打出头鸟,就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把事情都泼到了徐宁身上,他还没法解释,因为解释了也没人听,他的性格早已深入人心……

若是随便问个屯亲,他肯定先说徐宁一堆好话,最后必然要来一句:诶呀,这小子脑瓜筋可好使了,做人、办事都没啥毛病,唯独就一点不咋好,那就是太损了!

徐宁笑盈盈说道:“这不是想让他们感受到家的温暖么,只要楞场比家里吃的好,那他们就不会想家,更不会想着走了,哪怕干活再累点,只要能吃口肉就啥感觉都没有了。”

郑云龙闻言与郭兴民相视一笑,道:“这话倒是在理儿!还得是你小子,郭场长一直奉行的就是让工人吃好住好,住的地儿都给安排了炉子,唯独在吃上差了点,你也知道咱林场的伙食一般,夏秋两季还能有点蔬菜吃,到了冬天就得啃土豆子……”

郭兴民点头道:“整个黑省都是这么个条件,三道河林场能比咱林场强点,但也没强多少。二宁,关于楞场工人主动去你们楞场的事儿,林场没法处理,也阻止不了,就只能往后拖了,但往后可不能再招旁个楞场的人了,要不然我和郑书记就难做了。”

“知道!”

徐宁点头应声:“我们楞场也都招够了,可能25-2号楞场还缺点有经验的,等回头我让杨军调过去俩人,领着他们先干着吧。郑叔,之前林场答应我,说要给安排油锯和绞盘机,咋到现在没信儿了呢”

郑云龙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得问这事,今个喊你过来也是因为这事,绞盘机下个礼拜到10台,只能给你2台,别嫌少嗷,这两台还是看你们楞场是新建的,工作比较多才特事特办的,油锯给你们5把新的,再给7把旧的,链子给20套,这么整咋样”

“那太感谢我郑叔了!”

“哈哈哈……”

郭兴民抿嘴笑说:“二宁,你和杨军往外头卖木头的事可传到林场了,往后整这种事加点小心。”

郑云龙点头:“这种事可大可小,但影响终归是不好的,另外你家邻居姓魏的老爷们,林场罚他打5000斤松塔,也是看你面子,要不然保卫科就把他送市局了,真要追溯三五年应该打不住。”

“嗯呐,之前我家盖房,他挺卖力气的……”

徐宁没有过多解释,因为越解释就越欠人情。

郭兴民拎着地上的暖壶,往茶缸里倒满水,说道:“今个找你来,还有点别的事。”

没等徐宁回应,郑云龙抽着烟接话道:“是这么回事,咱林场往年都组织打大围,之前我找你唠过,但我总觉着有些不对劲儿,然后就寻思再找你唠唠,现在的问题在于,我和郭场长都不想让跑山打围的人白干活,咋地都得给点好处啊……”

“我瞅了去年打围的记录,12个家属屯拢共打了30多头野猪,不到10头狍子和鹿,分到林场职工和贫困户家里就没多少玩应了,当然这个数字肯定是不准确的,有挺多猎人打着好玩应都留下自个吃了。”

“我是寻思让你帮忙给出个招,你年轻脑袋活泛,肯定能想出个好招!”

郭兴民见到徐宁低头思索,补充道:“林场主要目标是让职工家庭和贫困户都能吃上肉,另外林场也能拿出一些东西。”

“林场能拿出啥啊能拿出来200块钱么”

“200块钱肯定能拿出来啊!咱林场也没穷到200块钱都拿不出来。”

徐宁笑说:“那就简单了,之前在生产队的时候不是有记工分的制度么,现在咱也整个积分!”

“积分具体该怎么整”郑云龙来了兴趣,他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纸和钢笔。

徐宁思索片刻说道:“咱庆安拢共12个家属屯,每个屯子组织两个狩猎队,如果打着野猪,每斤猪肉算1个积分,每斤狍子肉算3个积分,每斤鹿肉算5个积分,至于熊肉……我觉着谁打着黑瞎子都不会上交,现在市面的熊肉能卖到1块5左右。”

郭兴民点头:“那肯定的,别说熊肉了,就连狍子和鹿都不可能交到林场,价格在那摆着呢。”

“那主要就是收猪肉,这玩应稀烂贱……”郑云龙边记录边说道。

徐宁接着说道:“我的想法是积分排第一的狩猎队能得到100块钱奖金,第二拿60块钱,第三40块钱,然后再以积分换林场的工具,比如大斧、猴等等。”

郑云龙闻言暗自点头:“林场仓库还有挺多猴和军大衣,放在仓库也是等着发霉,不如拿出来。”

郭兴民问道:“那有些屯子的人不愿意掺和这事咋整”

“这玩应全靠自愿,不过咱林场也可以适当给予扶持,比如早晨管顿饭、再给他们装点饭菜,留着晌午在山里吃。他们早晨不是得去林场吃饭么,再安排汽车送他们去各自打围的山边子,要是再给提供点子弹就更好了。”

郭兴民瞅着徐宁咧嘴笑道:“还真得问你哈,你这想法全是为狩猎队着想啊!”

“哈哈哈,我自个不也跑山么。”

郑云龙追问道:“那接下来咋整谁来记录积分、肉咋分给职工家庭和贫困户”

“直接拖到林场,让我刘哥帮着记积分呗,至于肉就在林场分,让职工顺便拿家去,贫困户由大队的书记亲自送到各家各户呗。”

郑云龙合上笔,拍手道:“就这么整!回头我和郭场长再研究研究,找你可算是问对人了,省了不少工夫和脑筋。”

“可不咋滴,咱俩就算寻思三天三宿也不一定能想出来这招儿,还利用上生产队时候的工分制度了。”

“哈哈哈……”

笑罢,郑云龙补充道:“但我觉着也不能让贫困户白吃白拿,想吃肉肯定得有点条件,我是寻思让他们给本屯子的狩猎队,每家每户拉500斤柴火!或者等开春帮忙种地,郭场长觉着咋样”

“行!但肉不能少给,最少得50斤。”

“一头猪身上就出来了,以庆安屯打个比方,拢共有六家极其贫困,这就是300斤,如果打着两头大猪不就出来了么。”

“那肯定的,头些天二宁不就打了挺多么,听说还有头大刨卵子没整回来”

徐宁笑说:“那大刨卵子400多斤沉,我们仨人拽着有点费劲。”

“等到下雪之后就好了,整个小爬犁随便拽,这回咱林场也要大刨卵子,虽然肉质发柴、有股腥臊味,但好歹也是肉啊。”

“……”

在办公室和郑云龙、郭兴民唠到晌午,徐宁中途去了两三趟茅房,没招儿,郑云龙一直让他喝茶水,他也是盛情难却,因为俩人都在抽烟,徐宁没啥意思就只能喝茶水。

晌午,郑云龙招呼徐老蔫、王二利和保卫科的科长、一个副场长,还有郭兴民、小刘陪桌。

郑云龙自个掏钱买的大鹅和宽粉,以及猪肉、猪耳朵、肥肠,后厨的大师傅给颠了四道菜,再配上瓶装大曲酒,就这席面在哪都不算差。

足以见得郑云龙对徐宁是真的喜爱,虽然其中有杨玉生和孙继善、郭兴民等人的关系,但打铁还需自身硬,徐宁自个本身也不差。

2点半多钟,小刘找台车给徐宁送到屯口,他下车的地方正好离常大年家不远,自打老徐家搬到北头,徐宁就很少来老常家串门了,除非在山里打着牲口,能骑着倒骑驴过来送点肉。

“大爷,整啥玩应呢”

常大年坐在院中,面前是一堆柳树条,他回头瞅见徐宁,笑道:“编几个筐,等来年开春进山捡点野菜,你咋有工夫过来啊”

“林场郑书记找我喝顿酒,这不是才喝完么。”

“诶呦,你现在可牛逼了,林场书记都亲自找你喝酒啦”

“哈哈哈……我家楞场出了点事,他找我唠唠嗑。”

“刚喝完酒,那进屋喝点茶水醒醒酒吧。”

“妥,我娟姐和姐夫没搁家啊”

“进山捡蘑菇去了,我说不让他俩去,非得不听!”

“乐意去就去呗,搁家也是闲着没啥事。你搁家咋样啊能待住不”

常大年沏完茶水,回身笑道:“有啥待不住的,家里全是零碎活,我听说你昨个把太平老方爷仨给削了”

“嗯呐!这老逼登踢我狗,我削他都是轻的。你听谁说的”

“听老白媳妇说的呗,没把狗踢坏吧”

“那倒没有,主要是他们爷仨太损!”

“诶呀,能从你嘴里说损的人可不多,咋回事啊”

“去年我不是卖给老方两头小黑瞎子么,一头被方大全失手打死了,剩下这头性格变狂躁了,老方就把小黑瞎子的爪子,用钳子给拔掉了,你说说多损呐!”

“艹,那确实是打轻了,这不是作孽么!”

“可不咋滴……”

徐宁和常大年唠到3点半多钟,便起身离开了。

溜达到老房门前,便听到孙莲芳和杨义的嬉闹声,他拔步来到王家老房门口,瞅见俩人在玩老鹰捉小鸡,孟紫烟和关坐在下屋窗台前方的木墩上,正在和潘晓唠嗑。

杨义眼睛挺尖,转头见到他,便喊道:“徐叔!”

徐宁笑道:“玩啥呢,这么高兴。”

“和我孙婶儿玩老鹰抓小鸡呢,你玩不。”

“我不玩,你爸没领你去山上啊”

“昨个去啦,今个我不想去,山里全是木头,更没啥意思。”

这时,孟紫烟走过来问道:“林场找你没啥事吧”

“啥事没有,还请我喝顿酒呢。”

潘晓怯声打招呼:“徐把头好。”

“恩,搁这住着习惯吧”

“挺好的。”

“缺啥少啥就跟你嫂子说,我军哥搁楞场不常回来,宝柱就靠你了。”

“应该的……我哥和小弟在楞场还好吗”

徐宁说道:“干活肯定累,但楞场伙食不错……我军哥没跟你说啊”

“他回来就接宝柱,从来不跟我闲唠嗑。”

“啊,你搁家里待着,别听屯子里人疯言疯语,她们没屁也能拿棍子搅合嗓子。”

“知道。”

孙莲芳擦着额头细汗,说道:“哥,你没让小石头回家多住两天啊”

“我都没碰着他,等后个让他下山。行了,这都到做饭的点了,赶紧回家吧。”

孟紫烟等人与潘晓打声招呼,便齐步朝着门外走去,潘晓则拉着杨义小手进了屋,也准备烧火做饭了。

到家后,免不了被老妈等人一顿问,他实话实讲之后,老妈才彻底放心。

徐王两家中间的夹缝已经修了栅子,李福强和王虎仅用小半天就整完了,虽说模样瞅着不咋地,但真挺结实的。

翌日,天色刚刚微亮,徐宁就出门要牵狗,但青狼和狼、灰狼等几条狗都有点蔫巴。

他瞅见后皱了皱眉头,上前撸着狼毛发,它就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喷出一条清汤鼻涕!

瞅见狼喷了鼻涕,徐宁心里有点慌张,这年头给狗吃的药基本没有,只能去找张银山买几片人吃的药,他起身打开院门就瞅见了王虎。

“狼病了,你去告诉大哥,今个不进山了,然后你再……等会吧,现在张银山不一定能起来。”

“狼咋还病了青狼和黑狼没啥事吧”

“不知道呢,我瞅它们都有点蔫巴,你快去吧。”

“诶!”王虎转身就朝着李福强家跑去。

徐宁转身走到狗窝前蹲下,瞅了眼狗窝里的环境,铺在地面的褥子有点潮湿,这可不是狼尿在窝里了,而是昨晚下了场雨夹雪,虽然雨夹雪不大,但地面铺着的是红砖,雨水顺着缝隙侵入狗窝,染湿了褥子,造成了狗帮都有点感冒。

“谁把狗窝下边的木板子顺走了”徐宁微微皱眉,心中略有疑问。

原本盖狗窝的时候,徐宁让刘大明和老魏在每个狗窝里都塞了木板,这样能起到防潮作用,但现在狗窝褥子下边的木板却没了。

“指定是徐老蔫干的事!”

徐宁低头瞅着地面,跃过狗粑粑将狗绳解开,把狗全都牵到了下屋,并在地面铺了一层稻草。

狗帮趴下之后,徐宁顺手将下屋门插上,防止狗逃窜出来。

随即,他就走进了屋内,向右一转推开东屋门,刘丽珍抬头问:“你咋没走呢”

“狗得病了。”

“得病了不能吧!咋回事啊”刘丽珍闻言起身就要下地去瞅瞅。

徐宁说道:“不知道谁把狗窝下边的木板顺走了,昨晚下雨把狗窝里的褥子整湿了,狗搁湿褥子上边睡一晚,肯定得病啊。”

老妈瞅着老儿子的眼神,顿时秒懂,她抬脚猛踹,直接蹬在徐老蔫后腚。

徐老蔫往前一挺,大叫道:“诶妈呀!踹我干啥啊搁这睡觉呢。又做梦说我搞破鞋啦”

他紧忙起身向后望去,瞅见徐宁站在炕沿边,皱眉问:“你咋搁这呢有毛病啊”

“可不有病咋滴,狗都得病了!是不是你把狗窝褥子下边的木板拽走了”

面对刘丽珍突如其来的质问,徐老蔫先是一懵,说道:“啊,咋啦那不是铺到苞米仓子下边当垫板了么,我当时问你行不行,你说乐意咋整就咋整。”

刘丽珍上去就是一炮拳,骂道:“你虎逼啊!给木板子拿出来干啥那地上死潮的,你咋不把狗泡水里边呢门外的小河都涨水了,你不知道山里下雨了啊”

徐老蔫挨了一嘴吐沫星子,委屈巴巴说道:“我问你行不行,你也没回话啊。”

“上回你动唤我老儿子的枪,差点让我老儿子栽歪到山里喂黑瞎子,这回你又动唤狗窝!我全都给你攒着呢,今个我非得闷死你!我让你活,你都活到狗肚子里了!”

刘丽珍掀起被直接盖在徐老蔫脑袋上,身体往徐老蔫腰部一坐,随之小炮拳疯狂落下,真就像雨点似的,噼里啪啦一顿削。

徐宁站在旁边抱着肩膀咧着大笑,听闻徐老蔫痛哭哀嚎声音,他心里美滋滋的。

这时,在西屋和东二屋睡觉的孟紫烟和王淑娟都被惊醒了,两人紧忙套上衣服,踩着拖鞋匆匆跑了过来。

“诶妈呀,妈!快别打了,二宁,你倒是拦着点啊。”王淑娟急忙上炕拦着刘丽珍。

徐宁拉住王淑娟胳膊,说道:“嫂子,你怀孕了,快别上前儿凑热闹了,再给你碰着咋整。”

孟紫烟单腿跪在炕沿,拦着刘丽珍,说道:“妈,快别打了,我爸知道错了!”

“你别拦着,我今个非得锤死他!我让你嘚瑟!一笔一笔的账,我全给你攒着呢,今个全让你还喽!”

刘丽珍胳膊有点累,便起身用脚丫子猛剁,打的徐老蔫一个屁都不敢放,因为这件事本来就是徐老蔫错了,上回徐宁进山打棕熊,如果不是他反应快,真得被棕熊拍死……